也許他不知道,哪怕是他做一件事情,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改變,她都會看在眼裡,欣慰在心裡。過去的晝就只會在乎自己的感覺,在乎自己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痛苦,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卻在一點一滴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在慢慢的改正這一切,不管他以前做過多麼多的錯事,在這一點一滴的積累的改變下,一切都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畢竟,人只有不斷的向前走才能夠進步,而不是不斷的向後看過往。
“雪兒,我愛慕兒,很愛很愛她。曾經我以爲,沒有她我會孤寂的等待死亡。”
南宮晝喃喃的開口道,除了那緊閉的眼眸,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
“我知道。”
纖細的手微微一窒,歐陽雪淡淡的上揚起脣角,臉上溫婉依舊。
“難道你都沒有感到不滿過嗎?沒有爲自己感覺過委屈嗎?畢竟,你的丈夫,心裡愛着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深邃的眸子霍的睜開,南宮晝慢慢的直起身字,修長的手輕輕的擡起她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察看着她臉上的神色。
“你都不會覺得,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對她來說很殘忍嗎?”
“是很殘忍,殘忍到現在我聽到依然會覺得心痛。”
望着他那微微有些錯愕的眼神和輕皺起的眉頭,歐陽雪淡淡的一笑,小小的手輕輕的覆上他的大手,掌心的溫暖一點一滴的通過血脈傳進他的體內,
“儘管殘忍,但是這卻是事實。晝,我寧願聽到的是實話,也不要聽你說假話騙我。因爲我就是喜歡着,愛着這個真實的你。溫柔也好,自私也罷。好的你,壞的你我都愛。”
那溫柔的樣子讓他喉間微微一窒,隨即微斂下眼瞼的關尚了*頭的燈,
“早點休息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淡漠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晝,如果這段關係有天會結束,請你告訴我時間。還有,晚安。”
黑夜中,望着那背對着她的頎長的身影,歐陽雪微笑着說道,也隨之轉過身去。
“下個周瑞典有一場音樂會,陪我一起去吧。”
正當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低沉的聲音穿透夜的寧靜傳進她的耳畔。
“恩。”
過了很久,沙啞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柔軟的月光盈盈的照射進窗子,一滴晶瑩的順着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嘴角卻慢慢的上揚起一抹欣慰而滿足的笑容。
第一次,他會意識到自己的殘忍;第一次,他會在乎到她的感受;第一次,他需要她的陪伴。這樣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她不敢奢望的太多,因爲人只有一個心臟,卻有兩個心房。一個住着快樂,一個住着悲傷。不要笑得太大聲,不然會吵醒旁邊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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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西部,洛杉磯市。
繁華的馬路上,一輛輛車子熙熙攘攘的叫囂着鳴着喇叭,排排長龍看起來好不熱鬧。在這個居民數僅次於紐約市,達到了1295.9萬人口的城市,週末堵車這樣的事情卻早已是屢見不鮮。
豎立在洛杉磯市最高的那座大廈的最頂層,一位穿着白色的職業套裙,髮髻高盤的俏麗身影站在窗前,似在欣賞底樓那熙攘的街市,又似在漫不經心的想着心事一般,輕抱着雙臂的站了很久。
叩叩叩——
“請進。”
女子抽回思緒,隨即慢慢的轉過身來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那精緻的容顏上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散發着貓一般的慵懶,更充滿了一種靈秀的氣息,看的進來的人竟微微的有些失神。
“商經理,您的咖啡。”
“謝謝。放在這裡就好了。”
女子翻閱着桌上的文件,淡淡的指了指桌子示意着。可是過了半天也沒有見對方有行事的意思,不由得輕皺起眉頭的擡起頭來,那剛剛還充滿了疑慮的眼睛瞬間便放亮了一下——
“青?怎麼是你?”
那驚喜的聲音毫不掩飾心中的開心,女子笑着站起身來的望向身前端着咖啡,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質獵手裝,英姿颯爽的司徒青。
“不是我還能有誰?慕兒,我不是在電話裡叮囑過你很多次了嗎?要少喝咖啡,多吃飯,你瞧你又瘦了!”
一臉嘖嘖不滿的搖搖頭,司徒青微微的皺起眉頭,隨即一臉不耐的伸出手來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過,瘦了歸瘦了,也變得更加的漂亮了!剛剛我進來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呢,嘖嘖,雖然我們才僅有2年沒見而已,但是真是心境不同,環境不同,連人的感覺都會改變呢!慕兒,如果我是男人的話,一定會倒追你的!”
剛剛還不練不滿的樣子,立刻變得擠眉弄眼起來,這樣身前的人影不由得掩脣輕笑起來,隨即拉着她的手坐向會客的沙發上。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就好像我以前非常的醜,現在突然整容了一樣。”
南宮慕兒輕笑着說道,眉宇間皆是雲淡風輕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