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修的不錯，跟誰學的。”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劍道同仁，白眉倒也沒有召集動手，反倒是和艾德里安聊了起來。
被白眉的問道弄得有些啞口無言，身爲第九城邑的流光大天使長，艾德里安本身就是第九城扈數萬年來的第一劍豪。
教授艾德里安的老師，早已經萬年前就被艾德里安遠遠的超越。
“你也很不錯啊，你的老師應該也很厲害吧。”
抿嘴笑了笑，艾德里安反問道白眉。
“我的老師……”被艾德里安這麼一問，白眉的神色稍稍一愣，說起老師白眉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年青石山上的老道人。
但老道人雖然教授了白眉最基礎的劍法，卻算不上白眉的劍道引路人，畢竟老道人本身也只是一名凡人，對於修行之法，亦是一掐不同。
之後白眉又想到了酒劍翁，不過在酒劍翁之前，白眉也已經入了劍道，否則酒劍翁怎麼會看上白眉呢……
“我沒有老師。”
回憶了自己數千年的記憶，白眉啞然一笑，從修行至今，他確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啓蒙老師，劍道上的一切都是依靠白眉自己一點點領悟，旁人最多是進行旁敲側擊的輔助罷了。
“沒有老師？”
白眉篤定的目光讓艾德里安相信白眉並沒有撒謊。
“既然大家都是學習劍術的，閣下能否將聖子之軀交還給我。當然，如果需要報酬的話，我們第九城扈也願意支付。”
白眉晦澀如淵的氣息，讓艾德里安沒有出手的把握，思量再上艾德里安還是決定看能否和白眉做一場交易。
“不必了，我趕時間。”
話音未落，白眉一掌轟出，紋理分明的掌心上，每一條掌紋都是一道極度精妙的劍招，顛覆如海的劍流潮水，洶涌的朝着艾德里安涌來。
背後九隊純白的羽翼光芒閃耀，艾德里安的背後一道流光飛入手中，變成了一柄青銅色澤，不滿缺口的戰劍！
“嗯？”
目光注意到艾德里安手裡佈滿了上百個缺口的戰劍，白眉眉頭微挑，從那柄戰劍上，白眉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手中的戰劍劃出了一個十字交叉，劇烈的神聖光芒驟然爆發，乃至將周圍的迷濛之地都找的如同白晝一般。
在艾德里安光芒至聖的劍勢下，白眉隨手轟出的掌印開始迅速崩塌，如白雪一般消融在艾德里安的十字光芒下。
“精誠之道，怪不得看你有些眼熟。”
眼中閃現了一絲明悟，白眉終於想起來，爲什麼一直覺得這個艾德里安有些熟悉的感覺，其根本原因就在於，艾德里安秉持的劍道，和白眉的三徒弟姜明，如出一轍。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姜明的劍道資質極差，修行天賦更是中下之資，但就是因爲秉承了精誠之道，姜明反倒被白眉立爲少宗主，在白眉不在的時候，主持蜀山事務。
“你有蠻夷血，能夠修成這般劍道實屬不易，你走吧。如今我劍道凋零，能留一個，是一個。”
在洞悉了艾德里安秉持的劍道後，白眉出手的慾望一下消退了不少。艾德里安雖然劍道修爲很高，境界上更是和白眉一樣，都是道界境的強者。
但是艾德里安的劍道實在太簡單了，這倒是不是說艾德里安的劍道弱，而是這種劍道在對付別的敵人時，會有一力破萬法的強大效果。
但是在面對白眉這種縱觀劍道上下的宗師面前，反倒會被四兩撥千斤的，隨意揉捏。
被白眉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艾德里安揚手一劍攔住了正準備離去的白眉：“難道有蠻夷血，就不算人族了嗎？”
“算嗎？”側過身子直視着艾德里安的星眸，白眉雙目平淡，像是一汪寂靜的湖水，看不見半點漣漪。
被白眉的眼神看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在萬界之中，人族的數量龐大，但真正黑髮黃膚的純正人族並不算多。
雖然在人族中有其他人形生靈血脈的人族和純正人族的樣貌體型差別並不大，只不過是髮色和膚色的區別，但黑髮黃膚的純正人族的血脈裡彷彿就是有一種奇異的能量。
這股能量彷彿能夠讓純正的黑髮人族比其他人族更好的領悟天地大道。
在平均的實力中，黑髮人族的力量一直都是個人族中最高的。於是漸漸地，黑髮人族就產生了一種優越於其他人族的驕傲感，稱呼那些有着外族血脈的人族爲：蠻夷！
稱他們身上的血叫，蠻夷血。
“不知所謂的驕傲！”
皺眉低語了一句，艾德里安的頭頂一道金色光柱倏然降落，在金光中一道宏偉寬闊的大門徐徐浮現，極致的美好與安逸在大門出現的瞬間，便擴散在了周圍的空間之中。
天堂之門！
艾德里安或者說整個天堂下屬勢力統一性的道界。
傳聞只要被天堂之門收進去的人，就會直接抵達天堂，在那裡享受無盡的美好與快樂，而代價就是永遠不想再離開天堂。
感受到背後聲勢浩大的道界威能，白眉狼顧鷹視一般扭過頭，目光對準了艾德里安頭頂的天堂之門。
“天堂？白某從不信有什麼天堂。”
頭頂轟隆震響的浩瀚劍音涌現，瀰漫着周天殺伐恐怖氣息的劍界徐徐露出了自己的一角崢嶸！
看到白眉頭頂上漸漸顯露出棱角的劍界，艾德里安神色肅然，白眉的劍界是由白眉對於劍道的領悟鑄就。
龐大無邊的劍道累積，讓白眉凝聚的劍界廣袤的幾乎無垠無邊，其中游走竄行的飛劍，更是密佈如游龍，更別說劍界深處那一座座巍峨聳立插滿了氣息威重利刃的劍山。
和白眉的劍界一比，艾德里安的天堂之門一下成了一扇黯淡無光小門戶，讓艾德里安感覺一旦恐怖氣息瀰漫的劍界傾軋而下，他的道界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徹底碾碎。
兩座道界浮現，之前還在圍觀的人羣一下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生怕一個不慎，自己就身隕在這世界的碰撞餘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