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來,我餵你,張嘴。”鄭裕東有模有樣的一手端着碗,一隻拿着湯匙,並衝司閔夜做了個張嘴的動作。
司閔夜還他一個白眼,如果他能動的話,早就一巴掌扇過來了,能讓他如此得瑟?
司閔放不但沒有張嘴,反而向門外看去,似乎在等什麼人。
“哎呀,你不用看了,莫小莉正在陪她洗澡呢,爲了照顧你,都不肯回家洗個澡,再不洗呀,就臭了。”鄭裕東沒心沒肺的說着,忽然想起了什麼,“夜哥,你是不是等着她來餵你呢?我無所謂的,樂得偷懶,把她累壞了,我也不會心疼。”
舀起的小米粥送到脣邊自己喝了。
這一舉動被正好推門而入的莫小莉看到,“喂,這是給病人喝的,你怎麼喝了?”立時橫眉冷對。
“他不喝,別浪費嘛。”鄭裕東推卸着責任,“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們看着辦吧。”索性將碗放到前面的櫃子上,站起身來要走。
“這可是你自己攬下的差事,必須喂他喝完才準走。”莫小莉大搖大擺的擋住了他的路。
“他不喝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灌下去吧?”鄭裕東抓狂的衝她舞動着雙手。
“沒用,草包,廢物點心。”莫小莉毫不給面子的奚落着,而且根本不看他氣得扭曲的臉。
“你再說一遍?”鄭裕東氣憤的怒視她。
“再說一百遍也是這樣的。”莫小莉纔不會被他嚇到呢。
“給你個機會,向我道謙。”鄭裕東很大度的翻眼往上看。
“這樣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本小姐不稀罕。”莫小莉眼睛翻向別處。
司閔夜被他們兩個的爭吵聲氣得閉上了眼睛。
“你們吵什麼呀?”韓蜜兒從外面走進來,洗了澡換了衣服,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多了,尤其是那一頭原本柔順的長髮,再不洗就泛油了。
聽到韓蜜兒的聲音,司閔夜重又睜開眼睛。
“喂,出去吵。”莫小莉意識到在這裡影響到司閔夜了,難怪韓蜜兒不滿了。
“出去就出去,難道我怕你嗎?”鄭裕東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轉身面對司閔夜,“夜哥,這個女人吵到你了,我替你教訓她。”
但凡司閔夜能有點力氣,就把他吼出去了,氣得根本不看他。
“快走。”鄭裕東推着莫小莉急步走出了病房。
他太瞭解司閔夜的個性了,如果是平時,早就拳頭伺候了。
“不用你推我。”被推出病房的莫小莉轉身氣憤的拂開他推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以爲我想推你呀,如果不是我推你,早就被夜哥的眼神殺死了。”鄭裕東一副是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的氣憤。
聽着他們的爭吵聲漸漸遠去了,韓蜜兒無奈的向司閔夜看去。
牀頭被高高的搖起,司閔夜呈半躺半坐狀態,儘管清醒了,但虛弱的連句話都不想說。
韓蜜兒轉身拿起那碗粥,舀起一勺試了試,已經涼了,便走出去倒掉,又重新倒了一碗餵給司閔夜吃。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吃太多,所以要待會兒再吃。”韓蜜兒將空碗放到櫃子上,她知道以司閔夜的飯量,這麼小一碗粥是遠遠不夠的。
司閔夜任由她拿紙巾替自己擦了嘴就閉上了眼睛,平靜的神情似乎很享受她的照顧。
第二天,司閔夜被轉進了普通病房,鄭裕東主動要求留下來替換韓密兒回去休息,被司閔夜一個白眼頂回去,就差沒說出一個滾字了。
韓蜜兒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這個白眼,意識到司閔夜對自己的依賴,而她也不會讓鄭裕東替換的,雖然有些累,但爲司閔夜做任何事都讓她精力充沛。
“算了,算了,我負責送飯好了。”鄭裕東倒也識趣。
“你過來。”司閔夜的聲音十分虛弱,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鄭裕答應一聲,忙湊過去,“夜哥,有什麼吩咐,如果要給我發工資就免了,我做好事不圖回報的。”
司閔夜再次被氣的翻白眼,“你派人給我盯着王錦堂。”
“放心吧,我已經找人去打聽他的下落了,如果被我找到,直接廢了他。”鄭裕東流露出兇狠。
韓蜜兒心頭一驚,向來都是欺負別人的司閔夜吃了這麼大虧,自然不會善罷干休,但他現在還躺在病牀上,而且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就惦記着復仇,未免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夜哥,要不要我派幾個人來這裡保護你?”鄭裕東擔心王錦堂狗急跳牆,會對重傷的司閔夜下手。
司閔夜輕輕的搖了下頭,王錦堂也受傷了,雖然沒有他嚴重,但應該在短時間內不會有所行動,他只想事先掌握王錦堂的下落,只要他的傷一好,馬上進行打擊,並且一路窮追猛打,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儘管司閔夜不用他派人保護,但鄭裕東還是訂下了隔壁的病房,派了兩名保鏢留在那裡,暗中保護。
“夜,我們跟他和解吧?”韓蜜兒被那場槍戰嚇到了,不想司閔夜再去犯險,“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呢?”
“我跟他之間的事,除非其中一個死掉纔會結束。”儘管司閔夜的聲音虛弱而低緩,但卻底氣十足,眯起的眼睛裡射出來的光芒也是堅定不移的。
司閔夜閉上了眼睛,回味着她對自己的稱呼,一個夜似乎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還有他醒來時的那個吻。
他承認在掙脫死神的手的那一刻,確實將韓蜜兒當成了韓允兒,但那個吻,還有韓蜜兒當時的表現,卻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上。
“來,喝點水吧。”他現在還很虛弱,韓蜜兒不想跟他爭論這些事,轉身倒了杯水,並將一根吸管放進杯子裡讓他喝。
司閔夜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我想喝酒。”
“不行。”韓蜜兒毫不猶豫的拒絕,並且緊繃着臉,“醫生說你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能碰酒。”
司閔夜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了,韓蜜兒以爲他生氣了,但她根本顧不了這麼多,必須要以他的身體爲重。
司閔夜是個閒不住的人,儘管是在養病期間,但這種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讓他實在難以忍受,韓蜜兒就只能陪着他聊天,甚至向莫小莉請教如果給他解悶。
韓蜜兒坐在牀邊,捧着一本茶花
女讀給他聽。
司閔夜終於安靜的望着她,至於她讀到的內容,完全沒有聽到,只看到韓蜜兒由於過於投入而隨着故事的情節而變動着的神情。
讀完了一段,韓蜜兒將書合上,“好了,很晚了,你該休息了。”伸手替他拉被子。
司閔夜的手忽然抓住了她拉被子的手,韓蜜兒爲之一愣,也不掙扎,反倒很願意被他拉着。
“疼嗎?”司閔夜擡眸向她看去。
“不疼。”韓蜜兒自認爲結痂的手臂很醜,不想讓他看到,要往回抽,卻被他牢牢的抓着手。
司閔夜終還是輕輕的吐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將臉側向另一邊,閉上了眼睛。
這種高檔病房要方便得多,有獨立的衛生間,韓蜜兒去洗了個澡後,又去看司閔夜,見他已經睡着了,便在靠牆的長沙發上躺下了,並拉過莫小莉從家裡帶來的一條薄被蓋在身上。
韓蜜兒實在不習慣開着燈睡覺,又起身去把燈關了,透過門上的玻璃,走廊上的燈光射進來,仍舊能清晰的看到司閔夜睡着時的五官輪廓。
走廊上不時的有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這些日子與司閔夜之間細微的互動太多了,韓蜜兒反而失眠了,搞不清他是把自己當成姐姐還是妹妹。
忽然,彷彿有黑影閃過,她本能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黑影正站在門外,並輕輕的扭動着門鎖。
如果不是經歷過與王錦堂火拼的那一幕,韓蜜兒會以爲是醫護人員或是有人走錯門了。
與此同時,躺在牀上的看似睡着的司閔夜也睜開了眼睛,兩隻眼睛盯着門的方向,並順勢向韓蜜兒所在的位置掃過。
韓蜜兒大氣也不敢出,但腦袋已經微微欠起,盯着那個慢慢推開門的黑影。
當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韓蜜兒清楚的看到對方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有刀,嚇得她幾乎驚叫出聲。
就在這個黑影向前邁出輕微的一步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白影,因爲對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出其不意的揮起拳頭向之前的那個黑影的腦袋擊去。
黑影聽到風聲,轉身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一拳不偏不倚的剛好打在他的面門上,緊接着,又一個白影出現,病房裡的燈也亮起來。
韓蜜兒幾乎是從沙發滾下來的,連滾帶爬的到司閔夜的病牀前,以保護司閔夜。
被她擋在身後的司閔夜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居然要一個女人保護了。
一黑二白三個已經在走廊上打起來了,黑影見事情敗露,只想脫身。
就在這時,韓蜜兒又發現了新情況,窗戶的玻璃上出現了一張人臉,嚇得她立馬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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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驚叫聲的白影忙閃身進了病房,看到窗外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砰的一聲,白影倒地,連同玻璃也被打碎。
韓蜜兒被一隻大手摟住,順勢翻過了牀,滾到地上去,避開了窗外打來的第二槍。
就在第三槍響起的時候,一張被子向窗戶飛去,緊接着整個醫院都沸騰了,尤其是這一層樓住院的病人,殺手自是不敢久留,奪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