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晨毅好奇的打量着，那個懸浮在空中的漩渦，一浪一浪的煞氣溢出，着實令人心驚肉跳。
這還只是削弱到極點的殺伐戾氣，所散逸出來的餘威，那域與域之間的屏障，將恐怖到何等地步，簡直無法想象啊。
難怪說，連王極境大能，也不敢輕涉其中。
耳中聽到那些吃瓜者的議論，他也不由得打量起，那些天下聞名的天驕來。
沒想到夜無空和南諦笙，竟然還有如此響亮的綽號。
而當初在外門，如衆星捧月、光芒萬丈的楊燦之流，在這裡就好似一個路人甲一般。
可見天才與天才之間，區別也是巨大的，甚至不在一個層面上也不稀奇。
鄧晨毅感受到身旁有異，側頭看去。
只見，黃茵茵雙拳緊握，雙目怨恨的盯着楚江門方向。
鄧晨毅遁着她的目光，很快就確定了是哪一個人，對方相貌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顴骨很高。
他輕輕拍了拍黃茵茵的手背，以示安慰，搖頭示意她不要心急。
卻在這時，聽到了不少高層的驚呼，不由得再次看向了楚江門的方向。
楚江門此次的主事人，乃是二長老馬遇，一身修爲已達王極四重，他只是微笑着一言不發。
身後的弟子們，全全都振奮的看向了同一個人，連血手祁東的眼中，也透露着心服口服之意。
此人看起來二十七八，相貌說不上俊美，但一股強大的自信，讓他顯得風度翩翩、瀟灑不羈。
他微微一笑，向各大宗門的王極強者一抱拳道。
“枉然見過諸位前輩。”
隨即，又對一些各宗門的化境高手說道。
“一別經年，諸位老友都已是化境強者，唯枉然依舊還在虛境徘徊，實在慚愧之至。”
此言一出，不但各大宗門弟子，連外圍看熱鬧之人，也終於想起了什麼，禁不住驚聲四起。
“李枉然？他竟然是李枉然！”
“好多年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大家都以爲...沒想到他竟然又出現了！”
逸山劍派的一個化境初期，皺眉問道。
“多年不見，你竟然真的還停留在虛境巔峰！這怎麼可能？”
此事也是大多數人疑惑不解之事，化境對無數武者來說，確實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但這絕對不包括李枉然。
憑他的妖孽之資，早就應該達到化境中期，甚至後期都不算奇怪纔對。
御刀宗站出一人問道。
“你的修爲如何，我沒興趣過問，但你站在入靈域弟子中是什麼意思？”
皓月宗也不落後。
“李兄，難道你忘了，各宗早有約定，除非特殊情況，進入靈域者，只能是三十歲以下弟子，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李兄應該三十有五，莫非此次有什麼，我等不知道的特殊情況不成？”
這種限定，也是各大宗門聯合制定的。
一來，是爲了培養年輕一輩弟子，多加歷練。
更重要的是，這個限制，亦是限制那些中小宗門的發展。
看看那些二三流宗門，領軍人物，大多都只是虛境七重，甚至虛境五六重的都有。
不是他們舉宗都找不出，一個虛境巔峰弟子，而是那些虛境巔峰弟子，已經超過了三十歲，而不到三十者，也鮮少有能達到虛境九重之人。
畢竟，天賦異稟之人，大多都被七大宗門收入了門牆。
中小宗門，想要尋找到一位天資卓越的弟子，實在艱難無比。
李枉然對於這些昔年老相識的質問，只是笑而不語。
他如今的修爲，雖然遠遠低於這些老對手，但他絲毫沒有沮喪和失落，甚至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因爲，這些質問他的人，全都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十年前，就是他李枉然，帶領着楚江門弟子，進入了剛剛發現的晉南靈域。
那一場爭奪盛宴，他可謂獨佔鰲頭，各大宗門天驕，被他殺得聞風喪膽！
哪怕是南離宗的雷化極和均，若非仗着自己沒有一個得力的援手，也休想壓他李枉然一頭。
“一劍即出，紅塵已枉然！”
說的就是李枉然，只要他出劍，這滾滾紅塵，對任何敵手來說，都已只是過眼雲煙！
有人當衆破壞規則，作爲南蠻第一的南離宗，豈能視而不見？
“馬師兄可否爲大家解惑一二？”
雲仲聲音平淡客氣，卻又充滿威懾的代表衆人問了起來，各宗王極大佬，也紛紛看了過去，等着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馬遇再次哈哈大笑幾聲，這才說道。
“各位再好好看看，他真的壞了規矩嗎？”
一衆大佬和化境高手，禁不住狐疑起來，紛紛伸展出神識，全部籠罩向了，依舊淡然處之的李枉然。
結果無一不是露出了驚容。
那些曾被李枉然碾壓過的強者，更是瞠目結舌。
“你...你的骨齡竟然只有二十九？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荒武者修行，一旦真氣化元，突破到了虛境，壽元便會大增，可達兩百，若能跨入化境，感悟了法則，引其入體洗髓，壽元三百不在話下。
一旦成就王極，更是可縱觀五百個風雨輪迴。
隨着壽元的暴漲，容顏亦可大量減緩衰老，所以，只看其外，是無法準確判斷武者真實年歲的。
但化境武者，已經衍生了神識，在神識的探查下，可精準的查看出，一個人的真實骨齡，這可做不得假。
可現在呢？明明該三十五歲以上的人，偏偏骨齡只有二十九，這讓他們禁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神識出了問題。
不過，也不是沒有有見識之人。
赫連洲微擰着眉頭，看向馬遇沉聲道。
“馬兄好手段！只是，爲了區區一次靈域，不惜花費巨大代價，更是耽誤貴宗第一天驕十年之久，真的值得嗎？”
各宗大佬同樣是大惑不解。
進入靈域弟子的實力越強，確實越有利，楚江門有祁東幾人，應該已經足夠，爲何還要大費周章，將李枉然給留到現在？
李枉然的骨齡問題，衆大佬已經大致猜到了。
馬遇的水系法則威震南蠻，水凝成冰後，可將人徹底冰封起來，連骨齡甚至神魂，都會完全停留在冰封之刻。
在這個過程中，施法者將會修爲大損，被冰封者還需輔以大量天才地寶，方可存活下來。
按常理來說，任何宗門都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可偏偏楚江門就這麼做了。
莫非...
一衆大佬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李枉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