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0章 老九，帶頭大哥
九部，楊小濤辦公室。
此刻，楊小濤正翹着二郎腿舉着電話，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電話那頭，王老正在說講述着合作帶來的好處，當然，這說起話來也是格外的‘溫柔’，讓楊小濤根本生不出一點‘火氣’，只能嗯嗯的附和着，笑着。
但在楊小濤心裡卻是有些驚訝的。
因爲他沒想到，這第一個打過來電話的人，竟然是七機部的王老。
在得知上級真的給了一億兩千萬的時候，楊小濤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齣戲。
這麼多錢，怎麼會沒人惦記？
要知道，這年頭想要得到上級撥付款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而上級給的錢，基本上就是工人的工資，再就是一些任務完成獎勵。
也就是說，有多少工人，多少等級一加，算一算，工廠就能憑此去上級那裡支取多少錢、工業券，然後回來發給工人。
按照正常程序的話，這些錢基本上不會剩下。
能夠剩下的，就是獎勵。
而這種獎勵，也需要頒發給工人，像什麼先進個人，先進集體，技能小組等等。
這是各個工廠的常態。
也是工人稱爲鐵飯碗的原因。
畢竟，只要是工人，只要職級定了，每個月的工資都是固定的。
除非工廠搞‘副業’，但這也要上級允許才行。
如此才能跟以前機械廠那會兒一樣，給工人們發福利。
否則，就只能在產品上做做文章，搞一些‘殘次品’，跟其他工廠進行一下友好的交換。
可以說，如果沒有其他收入，工廠是沒多少錢的。
工廠如此，作爲工廠上級的各個機部，也是如此。
所以，楊小濤在得到這麼多錢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人來‘打秋風’。
只是，原本以爲第一個打過來的會是秦老，畢竟秦老也派人過來幫忙的，卻不想竟然被王老搶了先，這敏銳度，可比老秦強多了。
果然，上級選擇王老來當這七機部的老大，真是慧眼如炬啊。
“小濤，叔這邊也不是哭窮，也不是非要佔你便宜，主要是一個合則強，分則弱的道理啊。”
“你看，你們九部有不少優秀的人才，有不少好的項目。”
“而我們七機部也有很多優秀的人才啊，項目也跟你們的重合。”
“如果我們能夠強強聯合，如果我們合兵一處，那還有誰能夠抵擋我們？”
王老在另一頭慷慨激昂着，彷彿揮斥方遒的大將軍在給手下打雞血。
楊小濤依舊是嗯嗯的應付着。
合則強，分則弱的道理他懂。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但怎麼個合作法，還是得說明白的。
他可不想將自己好容易營造出來的場面交給一個外行人。
哪怕是內行人，在不確定爲人的情況下，楊小濤也不敢輕易相信。
就像前世聽說的計算機，明明有機會完成中文操作系統，爲啥被自己人阻止了？
他上學學習計算機的時候，就在想，爲啥非要用英文字母來編程？
明明用中文更加容易理解的，可現在好了，學起來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所以，這輩子有這個機會能夠研究計算機，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不管那些什麼磚家、叫獸的，吆喝的再好，說的再動聽都沒用。
先做出來再說。
如果最後真的證明‘中文操作系統’不行，那也是做過了，有實踐證明的，能夠讓人死心的。
否則，一撮人的話想要改變他楊小濤的決心，不可能。
“王叔，這件事.”
噗通
楊小濤正要說話，敲門聲響了兩聲，然後不等婁曉娥起身，就看到門被推開，隨後秦老、章老和二機部的錢老從外面走進來。
“小楊，我們來恭喜發財啊。”
秦老的聲音傳來，楊小濤手上的電話差點掉下來。
而此時，電話那頭的王老臉色一變，整個人從座位上蹦起來，“壞了壞了，這羣老梆子，竟然抄近道，不講武德，不講武德。”
啪嗒
掛斷電話，王老顧不得多想直接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着，“老錢，趕緊出來。”
另一邊，楊小濤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盲音直接掛斷電話，心裡估摸着王老是聽到這邊聲音了，說不定正在路上呢。
楊小濤掛斷電話趕緊站起來。
秦老三人看着辦公桌周圍一摞摞設計圖沒有往前。
“秦老，章老，錢老，您三位咋湊一起來了？”
楊小濤走到三人跟前，然後笑道，“這邊比較亂，咱們去會議室說。”
錢老笑着，“我們是不約而同的湊上快啊。”
秦老也在一旁解釋，“我們可沒通氣啊，這一前一後，結果就聚到了一起。”
說話間，楊小濤帶着三人來到會議室，身後李洪峰跟老洪兩人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兩人一聽三人來了，立馬知道三人的動機，這會兒過來也是怕楊小濤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趕緊過來幫把手。
本來劉懷民也要過來的，可對方就仨人，己方怎麼也得對等吧。
於是就將老洪拉過來，自己在外面等着，預防後面繼續來人。
六人在會議室坐下，楊小濤坐在中間，左邊李洪峰，右邊老洪。
對面秦老在中間，左邊是章老，右邊是錢老。
六個人和和氣氣，劉麗雪親自泡茶給幾人端上。
幾人都知道劉麗雪的身份，端茶喝水很是客氣。
“剛纔我電話還沒放下呢，那邊王老正說着，結果您三位一來，直接就沒聲了。”
楊小濤端起茶杯喝了口，將王老的事拿出來做開場白。
秦老一聽登時跟章老兩人交換眼色，於是率先開口，“老王這傢伙下手不慢啊，這剛有點消息就打電話了。”
“說啥了？”
秦老看着楊小濤，既然楊小濤主動說起這個來，肯定是想借此說些什麼。
楊小濤笑笑，“王老啊，那可是一通分析啊，什麼人才，什麼項目。”
“對了他們也在研究集成電路，還將高純度硅給做出來了，這點非要跟我們一起合作，說啥合則強，分則弱。”
“你說這事吧，我們也不知道該咋說啊。”
說着還看向一旁的老洪，後者哈哈笑着，“合作也行，咱們正好太陽能電池板要的多，給咱們用正好。”
李洪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七機部還是有很多人才的，我聽韓副院長說，他們那裡對雷達制導的研究很深刻。”
“正好咱們雷達項目正在跟進，可以合作的。”
楊小濤點點頭，“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還沒等答應，王老就掛斷電話了。”
“沒事，老王這傢伙，估計在路上了。”
秦老見三人一人一句跟說相聲似的，直接開口點破，“咱們先等等他。”
章老默默點頭，倒是一旁的錢老面色有些侷促，這種局，他是真不習慣。
聞言楊小濤三人也是笑笑，招呼着三人喝茶，隨便聊着。
“秦老，聽上面的意思要組織工人蔘加奧運會，你那邊咋安排的？”
楊小濤岔開話題，秦老放下杯子笑道，“說起奧運會這可是咱們國家的大事啊。” “這次聽說是聯盟推薦，其他加盟國還有一些兄弟國家幫忙，直接將大員那邊給拿下了，據說因爲這件事，大員的代表還跟合衆國的人哭訴呢。”
說到這，秦老立馬笑起來，笑得十分暢快。
幾人也都知道，秦老這後勤大總管總能知道些內幕，於是一個個的伸直耳朵聽着，就是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劉麗雪也多了些好奇。
見幾人都看過來了，秦老也沒賣關子，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下。
原本參加奧運會的是大員，也就是說對方頂着國家的名頭。
就因爲這個，國內多次提出抗議，但在合衆國的阻撓下沒有任何意義。
但這次，可能是白駒的出現化被動爲主動，而抵壘計劃的成功，更是刺激了對方，做出了選擇。
於是，大員那邊就成了被拋棄的小三。
也給了國內在奧運舞臺上展現的機會。
“上級非常重視這次奧運會。”
“藉着這次全球性的運動，展現出咱們國家的全新風貌和民族精神。”
“所以啊，這次要當成重要的大事來辦，辦好了，上面是會有獎勵的啊。”
秦老說着，然後又自誇起來，“我們後勤處啊，本來就有運動會這一說，運動員都是從軍中選拔出來的，這次上面有要求，這次可是正合胃口啊。”
章老也在一旁點頭，“上級的意思是鼓舞全國人民發展體育，動起來，讓國民擁有強健體魄。”
“只是路要一步步走，先由工人打個頭。”
楊小濤聽了點頭，“我們也沒法通知，不過打算召開一次運動會，看看下面有沒有能人。”
“這主意好，自己內部先選拔一下，到時候交給國家來搞。”
章老點頭，“回頭我們也搞一下，讓下面的人推薦上來，比一比，優中選優。”
老洪因爲跟赫總在西北待過一段時間，對國內體育事業的發展有所瞭解，臉上並沒有太多興奮，只是略微提醒道，“咱們的運動會標準被國際上的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尤其是參賽規則，這個最好提前瞭解下，免得鬧出笑話。”
楊小濤也在一旁提醒道，“說的對，我覺得這次奧運會來的有些突然，一些項目需要提前幾年準備競爭的，這次竟然直接參加，有點不對勁。”
聽兩人如此說，章老三人也都警惕起來，然後不約而同的提高了運動員的選拔標準。
幾人在會議室裡聊着，外面一輛小汽車快速停下，然後王老一溜小跑來到辦公樓，早早得到通知的劉懷民迎面碰上，也不多說，直接來到會議室。
哪知王老剛剛過來，秦老就站起來，對着楊小濤說道，“那就這樣，咱們就算是合作完成了啊。”
王老站在門口，一臉的錯愕。
啥意思，這是，來晚了？
“老王，速度有點慢啊，這以後啊，有啥事別打電話，直接來。”
“看，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你啊，還是回去吧啊。”
說着，秦老來到跟前拍拍王老的肩膀，搖頭嘆息。
王老張張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早知道打啥電話的，直接來就是了。
“老秦，你不地道啊。”
王老看着秦老幸災樂禍的樣子，直接委屈起來，“你們說啥了？”
“我這好容易過來，你總得讓我知道啥情況吧。”
“對了，小楊”
王老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楊小濤，然後就，感覺不對。
屋子裡，除了秦老站出來，其他人都不動啊。
瞬間，王老心落到了肚子裡。
“老秦，你這混球，欺負人是吧。”
見王老看破了，秦老笑着坐回座位上，“誰讓你耍小聰明的，還提前打電話，能耐啊。”
王老被戳破心思也不在意，走到錢老身邊坐下，然後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支，“我再能耐，還不是在你們三個後面啊。”
“你們真行，商量好了一起來是吧，把我們外出來是吧。”
“虧老子把你們當兄弟啊。”
哼！
王老剛說完，秦老就嘖嘖稱奇，“你這傢伙，還會倒打一耙了啊。”
章老揮手，“行了，估計沒人再來了，咱們還是趕緊開始吧。”
說着衆人都看向對面四人，神色嚴肅。
當然，這最終能夠決定的，還是楊小濤。
秦老率先開口，“諸位，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很明確，就跟老王在電話裡說的那般，合則強，分則弱。”
“以前沒法合作，但現在，你們九部有了這個基礎，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我們就是爲此來的。”
秦老說完，楊小濤便代表九部發表意見，“合作，是主流，是必須的。”
“這點，沒有任何問題。”
聽楊小濤如此說，秦老四人立馬放下心來，他們最怕的就是九部關起門來不帶他們玩。
“但合作，需要有個章程。”
楊小濤說完，對面四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王老率先開口，“我們想要在集成電路，也就是半導體的研究上進行合作。”
“這是我們老錢商量到好的。”
後面特意加上一句，就是要告訴楊小濤，你老師說的，你得聽。
楊小濤看了眼王老，點點頭，然後看向錢老。
錢老不善言辭，這次來也是有求於人，說話有些沒底氣，但還是說道，“我們核電站的研究需要合作。”
楊小濤點頭，核電站搞出來了，對他們九部也有好處。
然後是秦老，“我們想在坦克上做些文章！”
沒多說，楊小濤立馬點頭。
軍械研究所那邊的主戰坦克也在進行中，如今也到來緊要關頭，如果有後勤處介入，也能加快進度。
最後是章老，“我們要航空發動機上做些研究。”
楊小濤同樣點頭。
航空發動機，他手裡還有F15的發動機，那可是渦扇發動機，跟現在的不一樣。
如果白駒換裝新發動機，相信性能還可以提升一些。
四人說完，場中靜悄悄的。
劉懷民李洪峰都看向身旁的兩人，老洪皺眉，這一個個說的合作，但除了二機部的合作他們能夠參與下，剩下的三個他們原本就在做。
不過，這件事的決定權還是看楊小濤的。
衆人目光集中在楊小濤身上，就見楊小濤手指輕輕敲擊幾下，隨即點頭，“可以。”
說出這兩個字後，楊小濤臉色嚴肅起來，“我們可以在這些領域進行合作，但我需要幾位保證，研究成果要共享。”
“例如，核電站的研究成果，我們要建的時候，錢老您這邊要支持。”
錢老立馬應下，“這個沒問題。”
原本就是經驗積累的過程，這多做一次，就是多一次實踐，何樂而不爲？
楊小濤又看向其餘三人，“還有合作中要精誠團結，需要用到人的地方，不能小家子氣。”
王老聽了沒意見，秦老章老更沒有意見。
他們打的主意就是，九部出錢，他們出人。
只是這樣看來，合作的主導權就在九部手裡。
不過幾人也都明白，這種事，有錢的是大爺。
讓九部來做這個帶頭大哥，也不是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