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臨近，關於女排聯賽的事情就在四九城傳開，然後迅速傳向整個四九城周圍。
隨後長安重工女子排球隊的到來，也讓這消息甚囂塵上。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能看一場電影就是很時尚的了。
而像這樣的比賽，更是多年難得一見。
同一時間，宣傳科也配合着準備售賣門票。
別看是在九部舉行，但考慮到是聯賽性質，所以九部的人想要進場觀看，也需要掏錢買票的。
而且門票一人一塊錢，最靠前的三排更是一塊五一張。
這比起電影票可是貴多了。
原以爲這麼貴的門票買的人可能不會很多，可誰想到，衆人還是低估了奧運冠軍光環帶來的加成。
九部的排球場周圍座位能夠坐下四千多人。
爲了保證公平，楊佑寧只拿出來一半給九部的工人，剩下的全部面向社會，這也是爲了防止有人說閒話。
可誰想到，排隊的人太多了，而且九部的兩千張根本不夠用的，最後有人都開始打另外兩千張的主意。
只是能夠在四九城裡居住的人誰還沒點積蓄啊，就在九部衆人準備打剩下兩千張的主意時，還有人打着九部的主意呢。
這些天楊佑寧一直在九部與衛生部之間折騰，根本沒有時間來管，只能交給九部保衛處跟陳宮。
而這些天楊小濤也接到了陳老秘書的幾次電話，都是詢問藥品產量的問題。
楊小濤明白，這是陳老在催促。
其目的不言而喻。
好在在比賽前，雙方的‘交流’終於要結束了。
週五傍晚。
楊佑寧從衛生部離開，帶着一份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回到九部。
於是在職工下班的時候，會議室中燈火通明，坐滿了人。
夜，沒有風，熱的人心煩。
會議室中擺放了一臺電風扇，嗡嗡的轉着，緩解沉悶的氛圍。
這些天的交流，雖然只有楊佑寧出面，但衆人對開出的條件是心知肚明。
此刻看着成型的方案，各個沉默不語！
首先，雙方的合作確定下來，這是前提。
將在全國選取五處製藥廠生產頭孢消炎藥。
也就是說，除了紅星製藥廠外，還要有四家制藥廠參與其中，以此來加快藥品的生產推廣！
當然，在楊佑寧的據理力爭下，這四家生產的頭孢消炎藥都要用‘紅星製藥’四個字，唯一區別的是，可以在代加工的信息上寫下名字。
起初，衛生部的方奎還想着拒絕，可楊佑寧態度堅決，而且還拿出一機部在粵府建造製藥廠的事情說事。
粵府的製藥廠就是這樣的模式。
見楊佑寧堅持，加上衛生部也需要這件事來打響國內的威名，便在討論一番後，同意使用‘紅星製藥’的要求。
此外，按照楊小濤的要求，在合作上加了一條，如果藥品對外出口，紅星製藥廠擁有優先權！
這點倒是沒有引起衛生部的反對，估計是沒想過出口的事情。
然後就是利益劃分。
在這件事情上，衛生部想要對半分，然後再由紅星海製藥廠拿出部分利益交給各個工廠。
對此，楊佑寧只是呵呵冷笑。
九部辛苦研發，投了好幾百萬做出來的東西，你丫的嘴巴一張一閉就給‘沒收’了？
還自己拿一半，真有臉說出這話。
面對這無理的要求，楊佑寧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優勢在九部，楊佑寧根本不擔心。
好在對方知道眼下處境，連忙攔住楊佑寧，說什麼討價還價之類的，楊佑寧根本懶得理會。
於是，任憑對方又是打革命牌，又是打人情交情牌的，楊佑寧就是咬着底線。
最後又扯了一通嘴皮子，衛生部的人也知道在楊佑寧這裡討不到好處，而且九部的可選擇性很多，不一定非要跟他們合作。
於是就接受了楊佑寧最後的方案，最後利益按照一、三、六分成，衛生部佔一，負責生產的製藥廠佔三，九部佔六成。
因爲九部需要提供原液，這纔是最耗費資源的。
對此，衛生部啥都不做就能白拿一成好處，也是爲了照顧上級的意思。
畢竟沒有錢，衛生部啥事都幹不成。
而上級的心思就是拉動國內衛生事業的發展，不能只當個擺設。
這點，九部跟衛生部的人都是門清。
此外，雙方規定五處工廠生產，其中紅星製藥廠佔三個名額，分別在四九城，滬上跟粵府。
剩下兩個給衛生部，他們在盛京和長安尋找合適的製藥廠。
見沒人說話，楊佑寧喝了口茶率先開口，“現在這方案，是我跟他們逐條逐句的爭出來的結果！”
“也是最後的限度了！”
楊佑寧說完，老洪將報告合上，“我覺得可以！”
劉懷民也點頭，“沒問題，可以合作！”
隨後衆人紛紛發表意見。
見此，楊小濤點頭同意。
“既然沒問題，那就按照這個來。”
“不過，我們還是要催促對方儘快確定工廠，不能拖咱們的後腿！”
楊小濤說完，衆人都是點頭。
這年頭，許多製藥廠都是各個地方建立的，衛生部還真沒幾個直屬的製藥部門。
這也是隻給他們兩個名額的原因。
隨着方案確定下來後，楊小濤跟劉懷民等人看了都覺得沒問題，這才上交給上級。
同時，化工廠和製藥廠那裡也得到通知，開足馬力幹起來！
第二天，上級批覆下來。
同意九部跟衛生部的合作方案，並且催促儘快實行。
於是乎，這天后，楊小濤、劉懷民、楊佑寧等人的電話，就沒消停過。
不僅是黃老章老他們打電話過來，就是滬上跟粵府的一些人找到九部的電話也打過來。
目的就是一個，要一個名額。
這打電話的人多了，楊小濤他們也不敢隨意答應，畢竟名額就兩個，給了誰都是得罪大多數。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楊小濤拍板，“統一回復一下這些想要名額的人，請他們來九部看一場球賽。”
週日。
楊小濤將冉秋葉接回四合院，便帶着老婆孩子來到九部。
而此時，九部的大門外陸續有人往裡面走動。
門口的保衛認真檢查着每一個人，保證會場的安全。
楊小濤將車停在樓下，冉秋葉下車，隨後兩人領着端午、苗苗還有雙胞胎姐妹往會議室走去。
至於小嘟嘟被送到冉母那裡，這種比賽小傢伙看不懂，也坐不住，乾脆就別來了。
“乾媽，我在這。”
一家人剛走進辦公樓，端午就看到了婁曉娥，撒丫子跑了過去。
“哎呦，我的乾兒啊。”
婁曉娥一把將端午抱起來，順勢在樓道里轉了一圈。
然後趁轉身的時候從口袋裡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一會兒跟姐姐妹妹吃，別讓你爸看到啊。”
端午匆忙點着頭，就跟做壞事怕被發現似的忙揣進兜裡。
只是他忘了，這天熱，身上穿的少，他那褲子口袋揣點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楊小濤跟冉秋葉沒有揭穿罷了。
“曉娥，麗雪。”
冉秋葉領着苗苗走到跟前打招呼，身旁楊小濤抱着雙胞胎跟部裡的人打招呼。
“婁阿姨好，劉阿姨好。”“哎，苗苗真乖，聽說上次大會拿了第一？”
苗苗點頭，臉上露出小驕傲。
劉麗雪寵溺的捏捏小鼻子，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頭繩，“阿姨獎勵你的，下次還要考第一啊。”
苗苗回頭看向冉秋葉，見冉秋葉點頭，這才接過，“嗯，下次我還考第一。”
“秋葉，你們座位在哪？還有翠平姐跟玉華她們呢？”
婁曉娥關心問道，冉秋葉則是拿出票來給婁曉娥看，順口說道，“翠平姐跟玉華她們在後面，我們幾個當初買票的時候都是連着的。”
“那太好了，咱們可以坐在一起了。”
婁曉娥高興說着，然後看向一旁走過來的楊小濤。
將兩個女兒放下，楊小濤衝冉秋葉笑笑，“一會兒比賽開始，你先帶着孩子進場。”
冉秋葉點頭，“放心吧，這麼多人幫忙看着呢。”
婁曉娥在一旁幫腔道，“就是，誰也抱不走你這金貴的女兒。”
說着走到雙胞胎前，仔細看看哪個是悅悅，哪個是蓉蓉。
“楊部，黃老跟章老還有他們都來了，在會議室裡等着。”
劉麗雪看着在一旁親近楊小濤的兩個閨女，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不過很快就掩藏下去。
“行，這要是還有人來的話，就一起領過來。”
“好的。”
說完，楊小濤就往會議室走去。
屋子裡，劉懷民正陪着三人喝茶。
楊小濤走進來，立馬向着三人笑笑，“來晚了點啊，不好意思了。”
黃老跟章老沒當回事，一旁的王老卻是挑挑眉，“既然不好意思，我看就把名額給我們得了。”
楊小濤坐在一旁，“名額？什麼名額？老王，你在說什麼呢。”
王老冷哼一聲，“你小子又在裝糊塗，這次叫我們來幹嘛，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就是好讓大家來看場球賽嘛。”
楊小濤十分認真的說道，“這不是平常咱們大家都忙，見面的時間都不多，正好趁這機會咱們聚一聚，吃吃飯，聯絡聯絡感情嘛。”
王老知道楊小濤這是在瞎說，但也沒辦法。
畢竟這次來是有求於人啊。
紅星製藥廠的利潤大家都看在眼裡。
雖然沒把握跟紅星製藥廠一樣掙錢，但肯定是個聚寶盆啊。
而且他們七機部現在是迫切的需要開源啊，不然那麼多研究經費，總不能天天往上級領導那跑吧。
他不煩，領導還煩呢。
“你小子，不爽利。”
王老嘟囔一聲，便不再多說。
等了一會兒，屋子裡沒有其他人再來。
這倒是出乎楊小濤的預料。
原以爲秦老也會來的，卻不想對方沒有摻和的意思。
不過對黃老他們來說，倒是少了一個競爭者。
楊小濤坐在黃老跟王老身邊聊着，“領導，這盾構機進展的怎樣了？”
楊小濤說完，黃老便笑着說道，“馬上了，再有個把月就能做出來。”
“是嘛，這速度很快啊。”
“我們這可是加班加點啊，長延鐵路還等着用呢，對了，到時候試車調試你得過去幫着看看，畢竟這是你的設計圖嘛”
“沒問題，到時候叫我。”
楊小濤痛快的答應，一旁的章老插嘴說道，“火車研製的咋樣了？”
楊小濤搖頭，“鐵路那裡還沒消息。”
“而且我們派去四方機場幫忙的人還沒回來呢，我這都擔心他們能不能做出來。”
聽楊小濤這樣說，黃老在一旁解釋着，“四方那裡的事情我知道些，火車頭的生產不太順利。”
哪知王老直接開口道，“什麼不太順利，就是能力不行，靠着你們九部的人在那強撐啊。
王老這一說楊小濤也正視起來，忙問道，“這怎麼了？他們出啥事了？”
王老挪動屁股小聲說道，“我聽說啊，聽說的，別亂傳。”
“你丫的趕緊說，屋裡就咱們幾個，誰給你嚼舌頭啊。”
黃老瞥了眼沒好氣的說道。
王老笑笑，“我聽冶金那邊的人說啊，他們四方機場用的材料不太夠用。”
“不夠用？不會吧。”
章老皺眉，“這麼大的事情，會不夠用？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吧。”
啪
王老拍着手，“你別說，還真是這樣。”
“聽說啊”
王老看了眼楊小濤，隨後話題一轉，“聽說他們那裡挺亂的。”
“反正以後跟他們打交道，多長個心眼子。”
楊小濤聽了聳聳肩，他跟鐵道那邊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的火車頭，再就是李洪峰這條聯繫。
至於其他的，嗯，還有個陳沖漢。
“看看吧，等回頭問一句，不行就把人叫回來。”
楊小濤止住話題，然後沉默片刻這才說道，“我看也不會有人再來了，咱們開始吧。”
黃老聽了點頭，章老跟王老也都靠在椅子上等着楊小濤開口。
“我們九部這次跟衛生部合作.”
“到我們這裡就只有三個名額，其中紅星製藥廠就佔了一個。”
“所以，只能拿出來兩個名額。”
話音落下，周圍王老幾個都在心裡盤算着，如何拿下這兩個。
而辦法就一個，價高得者。
三人心裡都揣着事，
楊小濤看了眼幾人，再次說道，“我們先說下條件。”
“第一，要有實力，快速生產投產，而且保證每天一萬的產量。”
這話說完，王老就覺得屁股有點癢癢。
“第二，所生產的藥品要標明‘紅星製藥’的商標。”
黃老跟章老眼神交流一番，沒有說話。
但心裡都明白，這就是給紅星製藥打廣告啊。
楊小濤說完後，也在觀察兩人的反應，見黃老並沒有拒絕，心裡鬆了口氣。
雖說紅星製藥這個標籤已經在國外打出名氣，但更多的還是靠中醫藥。
這次，做出來的可是西藥，頭孢啊。
正好藉助這次機會刷新國外的印象，讓‘紅星製藥’成爲一種權威標籤。
“第三，就是受益，根據我們跟衛生部達成的協議，將按照一、三、六的分配方式，也就是說，生產製造只能分三成。”
“以上，就是條件。”
楊小濤說完不再多言，靜靜等着三人回覆。
不僅是黃老，章老跟王老也都沉默起來。
這塊肉，胃口不好的話容易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