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圈子還有些看破不說破，可小孩子的表現就很明顯了。
最顯眼的就是形成了兩波人，一波佔據絕對優勢，以王小虎爲首，憑藉手上的糖果招兵買馬，很快就形成了大勢力。
另一波自然是以棒梗爲中心，藉助傻柱和一大爺的威視，也找了幾個孩子。
剩下的在閻解放周圍，哪邊好就往哪邊去。
兩夥“勢力”在院子裡“劍拔弩張”，今個你拿掃柱，明個我拿拖把，今個你吐唾沫，明個我揚沙子～
搞得院子熱鬧非凡。
雖然在大人的目光中沒有打起來，但就是一副互相看不順眼，想要揍你的樣子。
大人不參合，棒梗吃了人數的虧，幾次明裡暗裡的較量落了下風，跟在他身邊的孩子都叛變投敵，讓他在這院子裡受到了孤立。
這天，衚衕口裡的孩子在玩“打尖”，就是一根削尖的斷棍，放在地上，孩子用手裡的木頭砸尖頭，斷棍蹦起來，然後迅速用棍子掄出去，誰把斷棍砸的遠誰就贏了。
幾個孩子玩的熱鬧，棒梗領着小當想要加入，卻被閻解曠推到一旁，幾個人都不跟他玩。
棒梗回家哭喪着臉，賈張氏問清楚怎麼回事，立馬就領着孩子開到門口罵起來。
若是平常或許沒人搭理她，院裡的人也知道賈張氏的德行，更重要的是她們倆後面還有一大爺撐腰，搞不好還有四合院戰神出擊。
所以惹了賈張氏，在這院裡沒啥好事。
但現在不同了，一大爺也不是這院裡最厲害的了，出了個楊小濤，那可是比一大爺都厲害啊，至於傻柱，更是在楊小濤手上走不了兩下，哪次不是被揍得賊哇亂叫？
更何況，這些天來她們也受夠了，在這院裡也該她們發出聲音了。
一羣老婆子看了一眼，對着賈張氏就罵了回去。
賈張氏一看，立馬掐腰對罵起來，還不時伸手指着挨個點名。
但能夠在這四合院混的哪一個是善茬？
一個人不是賈張氏的對手，但她們人多啊！
呼啦一羣人上去，大有羣狼戰猛虎的架勢，一個個指着賈張氏鼻子就罵起來。
只一會兒，賈張氏的聲音就被淹沒，在幾人圍困下苦苦支撐。
中院的叫罵聲立刻將院裡的人過來，前院三大媽，後院二大媽，很快來到一大媽身邊。
此刻，一大媽上前勸架，將賈張氏解救出來。
賈張氏見來了救兵，立刻張揚起來，躲在一大媽身後。
“你們這羣瞎眼…”
賈張氏聲音拔高三度，對着衆人吼起來。
一大媽護住賈張氏，畢竟兩家走的近，總得幫襯着。
聽到賈張氏這樣說，也只當跟以前一樣，讓她過過嘴癮就行了。
哪知衆人也是激動上頭，聽到賈張氏囂張的叫罵，立馬對着一大媽就呼喊起來。
“一大媽，你讓開，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兩家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就是，好的都差認乾兒子了，在這裝什麼好人？”
“什麼乾兒子，人家認了徒弟，早些年就是當兒子養的。這賈家啊，瞅準了是吃絕戶呢！”
幾個老孃們也是嘴毒，這會還管什麼忌諱不忌諱的，一股腦的就吼出來。
二大媽和三大媽看到一大媽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更是身體晃盪着喘着粗氣，連忙上前扶着一大媽。
畢竟她們作爲大院的大媽，在處理問題上就是統一戰線的。
二大媽站出來，“我說老李家的，你怎麼說話呢？”
“作爲院裡的一大媽，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的？眼裡還有沒有管事大爺？還有沒有街道辦？”
經常跟在劉海中身後，二大媽也學到了點皮毛，拉起虎皮扯大旗，對着幾個出頭的就是一陣大道理輸出！
可惜，這次是真的踢掉了鐵板。
“呵，還院裡的管事大爺，人家街道辦讓他們調解鄰里紛爭的，不是讓你們耍威風的，真當我們啥都不知道？一個背後告黑狀的小人也能當二大爺？”
劉家小媳婦這一陣跟冉秋葉走的近，又是個記性好的，以前楊小濤怎麼懟這些大爺的都記個七七八八，這會說起來還頗有氣勢。
“我看，咱們一起去街道辦，讓咱們院裡重新選舉三個大爺，省得讓某些人不知，不知天高地厚。”
劉家小媳婦說完，幾個老婆子都響應起來。
二大媽一看，要遭。
自家老頭子可是把這二大爺看的老重了，這要是因爲自己搞丟了，那回家不得瘋了。
想到這，二大媽連忙回頭扶着一大媽。
“咱們先送一大媽回去休息。”
三大媽聽了立馬點頭，今個這架勢，她是看清楚了，往後這院裡不是三個大爺的天下了！
幾人離開，賈張氏瞪大三角眼不敢置信。
看到周圍人嘲笑的目光，終於沒膽子說話，擡腿就跑到屋子裡。
砰
門關上，賈張氏靠在門後。
一旁的秦淮茹看着婆婆回來，嘆氣搖頭。
這院裡的人，終於造反了。
要變天了！
傍晚，從軋鋼廠回來的工人也聽說了院裡的是。
易中海看着依在牀上的一大媽，臉色鐵青。
他想不到這多少年了，當上這一大爺後還是頭一次被人揭開皮，誅心啊。
什麼吃絕戶？什麼乾兒子？
這些人怎麼敢這麼說！
易中海安撫着流淚的一大媽。
院裡，傻柱聽說後就拎着擀麪杖在院裡耍起威風來。
在他心眼裡，一大爺是正直的人，一大媽更是熱情的好心腸，這倆人怎麼能被人罵？
“一個個的捂着良心問問，一大爺這些年爲咱們院做了多少事？”
“前幾年的先進大院，你們都忘了？”
“這幾年一大爺每年都幫扶咱們院裡的人，這些你們都忘了？”
傻柱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易中海在家裡聽了，心裡好受些。
這些年，也不是白費力氣，還是有人記得他的好的。
此時傻柱將矛頭對準劉家，當然他不屑跟個娘們見識。
“劉家的，當面你老子沒了，是誰幫你安排妥當後事？又是誰領着你進軋鋼廠接班？”
“做人要感恩，畜生都知道感恩，你還不如畜生呢！”
劉家，年輕人雙眼噴火，要不是被媳婦抱着孩子攔住，他早就抄起菜刀出去跟傻柱拼了。
當年他爹走的突然，確實是易中海領着幾個大爺幫忙處理後事，還帶他去接班的。
但他這都不上無償的，給老爹處理後事，自己掏了半數家底，都讓誰掙去了，他傻柱不知道？
就是去軋鋼廠，他也問了，本來就是他的職位，根本不用易中海當好人。
可憐自己當時太年輕，還以爲是易中海給他求的，平日裡跟在後面馬首是瞻，但這些年來，易中海眼裡就只有賈東旭，他這一個大院的啥好處沒沾到。
還不如三車間的那幾個呢，起碼能夠跟在楊小濤身後學點手藝，現在也能提提等級。
現在聽到傻柱這樣子不知廉恥，恨得牙癢癢，又怕傷到自家媳婦，只能憋着臉準備怒吼，卻在這時有人先一步開口了。
“傻柱，你又在這裝什麼好人？”
楊小濤拿着一個蘋果走出家門。
今天的事他從陳大媽和王大山家的那裡瞭解清楚，知道後，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這些圍在冉秋葉周圍形成的小團體，可不能胎死腹中，關鍵時候他必須頂上。
於是，在傻柱爲易中海出頭的時候，楊小濤站出來撐腰了。
他，表明態度，自己人，我罩着！
院裡的其他人聽楊小濤這麼說，頓時找到了主心骨，不少人更是打開門窗，看着院子。
傻柱環顧四周，擀麪杖左右指了一圈，發現形勢不大對，立馬看向楊小濤。
“楊小濤，這沒你事，你一邊去。”
傻柱知道在楊小濤這吃不着好，也不想和他對上，畢竟自己多半會吃虧。
“我憑什麼要一邊去！”
咔
一口咬了大半蘋果，身邊旺財晃着尾巴，等待着蘋果胡。
“再說了，難道我說錯了？”
“難道你傻柱是好人了？打架鬥毆，潑皮無賴，也算是好人？”
“在這院裡耀武耀威，真當自己還是四合院戰神啊！”
咔
又是一口，甜水從嘴角膨出來，然後伸出舌頭舔着，讓傻柱看了有種心悸的感覺。
“哦，對了，我不能太霸道，總得讓你說話不是！”
“不然傳出去有人說咱們院裡搞一言堂，不讓工人羣衆發聲呢！”
“要不得，要不得啊！”
楊小濤說着，將蘋果胡扔到半空中，旺財一個跳躍就將蘋果胡吞下。
“何雨柱同志，你說，對不對？”
楊小濤笑着對傻柱喊出他的名字。
傻柱聽出楊小濤話裡的意思，立馬不屑道。
“呵，我可不敢，一言堂？我看你搞的挺好，這院裡的人都聽你的，就你慣會做好人。”
“何雨柱同志，你這就是覺悟不高啊，我說話大家聽，這說明我說的都是人民羣衆的心聲啊，作爲時代工人，我們可不能有忽視人民的心聲，這，很危險的！”
“啊呸，還人民的心聲，就他們幾個也能代表人民羣衆？”
傻柱不屑的說着，在他心裡能夠代表這大院民心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敬愛的一大爺。
再不差，也是他古道熱腸的傻柱。
楊小濤聽他這麼說，立馬冷着臉，露出冷笑。
“傻柱，那你說誰能代表這院裡的人？”
只要傻柱說出誰誰誰，楊小濤就能把人交出來，當場問問院裡的人需不需要他代表。
是誰給他的權利代表着院裡的百十號人。
傻柱就要開口喊出來心裡話，這時一大爺的聲音傳來。
“柱子。閉嘴！”
傻柱連忙看過來，“一大爺…”
“你別亂說。”
傻柱愕然。
易中海看向楊小濤，“這院子裡的人民當然是自己代表自己了，誰都不能代表別人！”
楊小濤聽到易中海的聲音就知道今天這事是不成了。
不過他也沒在意，以後長着呢。
傻柱這會聽出楊小濤給他下的套，臉上憤怒的同時，心裡也是害怕。
這要是捅到街道辦，那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嘛！
該死的楊小濤，一肚子壞水。
他孃的，讀書的沒一個好東西。
“哦，我還以爲有人能夠代表我呢！”
“好害怕啊！”
“幸好這是新時代了，不是以前的地主老財了，要不然我們連點人權都沒了。是吧，一大爺！”
易中海面色鐵青，盯着楊小濤，彷彿要用目光將他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