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拿來我看看。”武衡將記錄本還給骷髏，同時說着。
鍊金骷髏再次回來，手裡拿着一個玻璃試管。
武衡拿起來看了眼，幽藍的血清在試管中靜靜沉澱，在陽光下異常通透。
“喝的？還是注射？”武衡問道。
骷髏伸出一根枯白骨指，做了一個捅的手勢。
“明白了。”武衡點頭，然後將血清還給它，“好好保存起來。”
一人兩魂說話間，小小和貝妮也飛了回來。
小小小手一指監舍方向，“叔叔，監獄裡的活人越來越多了。”
貝妮看過來的眼神，也有些好奇。
武衡解釋，“血清研發成功了，這些人都是實驗後活下來的。”
“怪不得呢！”小小恍然，“這也不難啊！”
貝妮也有些意外，“骷髏鍊金師，還是挺靠譜的。”
武衡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撥通李亞紅的電話。
響了兩聲被接通後，傳來李亞紅的聲音，“什麼指示？”
“血清研發成功了。”武衡直接說道。
“啊？真的假的？”李亞紅的聲音陡然拔高，“實驗通過了嗎？有沒有副作用？”
武衡聽對方的聲音，甚至能想到她瞪大眼睛的模樣，笑着說，“40多個實驗目標全部存活，也過去幾天了，零屍變，副作用的話，使用後會輕微發熱，有機率出現四肢痙攣現象。”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兩秒。
“這簡直不可思議。”李亞紅的聲音微微發顫，“各大基地都放棄的項目，到你手裡倆月出現成果了……。”
要不是她最開始跟着武衡一起打拼出來的，也都感覺這病毒是武衡放的了。
要不然，怎麼缺什麼都能快速弄出來。
驚訝過後，李亞紅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產量怎麼樣？”
“這邊只是製作出來了藥劑，生產還需要你來負責，到時尋找工廠進行製作。”武衡稍稍停頓，接着說，“但出售條件，我需要咱們基地在曙光同盟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李亞紅再次陷入沉默。
曙光同盟那邊是齊韓彩負責，她主要負責後方的基地發展和各種工業的復產。
但對那邊的情況，也並非沒有了解。
思索了下，說道：“他們很可能會先同意咱們的條件，一旦拿到血清樣本，很可能會嘗試逆向研發。”
武衡語氣自信，“讓他們逆吧！累死他們也研發不出來。”
血清的大部分材料都是異世界的鍊金藥材，讓這些研發人員累禿頭，也無法復刻出來。
李亞紅點頭，“有實驗影像資料嗎？我和齊韓彩商量下，看看提前怎麼鋪墊一下。”
“好，我發給你。”
掛斷電話，武衡調取了一段實驗中監控視頻，直接給李亞紅髮了過去。
過了一會，手機屏幕亮起。
李亞紅回覆了信息。
「視頻收到了，我和齊韓彩商量好了宣傳計劃，這一次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閻羅殿能拯救人類。」
後面還跟着個熊熊燃燒的火焰表情。
武衡也給她發了個加油表情，然後關閉電話。
……
“叔叔，人偶給我，我看看論壇有什麼好玩的。”小小說道。
武衡拿出人偶，小小附身後拿起自己手機，開始刷論壇。
貝妮和娘娘則跟在小小身後，也看着上面的內容。
武衡這邊，則和格蘭達聊着教堂發展的事情。
剛聊了會，小小的驚呼聲，從後面響起，“血清的事被論壇置頂了。”
武衡一愣，也拿出手機登陸論壇，查看帖子。
格蘭達則在一側肩頭看着。
在論壇裡，一條消息被置頂在最前排。
【閻羅殿，最新血清完成】
真的被置頂了。
李亞紅那邊的速度也太快了。
點開正文。
「當各大基地相繼擱置血清研發計劃時，閻羅殿始終堅守人類最後防線。
在首領武衡親自督導下，歷經無數日夜的攻堅，終於成功研製出病毒抑制血清。
團結一致，人類長存。」
文字下方，是一段附帶的視頻。
武衡輕輕一點，視頻開始播放。
畫面中感染者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隨着血清注入，那些可怖的病變組織竟如退潮般逐漸恢復正常。
是剛剛自己發給她的視頻。
只不過，上傳到論壇，畫質被降低了許多，看起來有些模糊。
評論區早已炸開了鍋。
「血清終於製作出來了。」
「重要事情，還是要看我們閻羅殿，曙光同盟都放棄的研究，我們單獨就做出來了。」
「我就說，閻羅殿首領絕對是穿越回來的，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就將血清製作出來了，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製作出來了，就該上交國家。」
「終於不怕感染了。」
評論數量快速增加，武衡繼續向下翻着。
便見一條「不用說，這次還是要物資交換的，閻羅殿就是一羣利己的資本家。」的評論下方，出現了一條熟悉的回覆。
用戶名：【跟着叔叔撿骷髏】：「膽小鬼，你是哪個基地的？」
武衡轉頭看過去。
便見娘娘和貝妮，飄在小小身後支招。
武衡眉頭一挑，繼續翻看了兩眼，確定沒什麼新內容後。
說道：“好啦，咱們回去啦。”
“現在就回去嗎？我這還和人討論呢……。”小小說道。
“要注意身份，和他們有什麼爭論的！”武衡起身，準備離開。
“我是小孩，我沒身份。”小小一掐腰，但還是將手機還了回來，然後脫離了人偶。
武衡將人偶和手機收起，幽魂鑽回身體後。
打開界門，走了進去。
……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
寶石花歌劇院外。
夕陽的餘暉灑在歌劇院金色的穹頂上，將排隊的人羣映照出一片光芒。
隊伍從臺階一直蜿蜒到廣場中央，衣着華貴的商賈、挎着武器的冒險者，甚至帶着孩童的貴族夫人們，全都翹首以盼。
空氣中瀰漫着零食的甜香和興奮的竊竊私語。
“聽說這次的故事是真的。”
“島上最近就來了一批天狐族，應該與他們有關係。”
“島主大人果然喜歡類人獸人，島主府的女僕都是類人獸人姑娘，還給天狐族製作電影。”
“羨慕啊？羨慕明天你也戴個尾巴，沒準島主大人多看你幾眼呢。”
“要不是見不到大人，否則戴個尾巴怎麼了……。”
這時，歌劇院的大門打開，上一批的客人走了出來。
臉上臉上還帶着未褪的震撼。
“電影講的什麼故事啊？”有傭兵粗聲問道。 “天狐族的故事。”剛看完的珠寶商人回答，“對了，黑狐長老是壞蛋。”
人羣中，有人點頭，有人則怒目看過去。
“值2銀幣票價嗎？”
“絕對值。”
前方開始檢票，這一批客人陸續進入放映廳，燈光熄滅，影片開始。
而當主角天狐族少女出來的時候，全場響起一片驚呼。
……
天狐族居住地。
往日寧靜的街道如今人頭攢動，商販的吆喝聲、遊客的驚歎聲交織成一片。
天狐族族長擦着額頭的汗珠，也不知道電影裡到底講了什麼故事。
讓天狐族居住的新開發區域，變得如此熱鬧。
“請問，真的有黑狐長老？”幾名年輕的傭兵，走過來和狐族青年攀談。
狐族青年耳朵一抖，“我們大狐女確實是九尾，但黑狐長老，我就不清楚了……。”
天狐族的人還沒看過電影，但裡面的事情也通過這些‘遊客’也瞭解的差不多了。
說起來，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黑狐長老。
電影裡大狐女還是狐族少女，那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哦！”傭兵們離開，繼續沿路閒逛。
夕陽西下時，逛街的人少了，天狐族的族人們也都回家吃飯。
坐在餐桌前。
衆人唸誦，“感謝英雄大人，感謝大狐女。”
……
島主府。
莉莉絲清冷的面容顯示在手機熒幕，端着瓷質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本部看中了你的集卡宣傳模式。”莉莉絲方向茶杯，“哈達拉伊希望和你合作，給本部的長老們收集名望，作爲交換，會給你記錄功勳或者相應的資源。”
武衡眉頭一挑，沒想到聊聊的，聊到了這件事上。
協會想借鑑名望宣傳的策略並不意外，但直接尋求合作卻有些出乎意料。
在他的想法中，本部會借用這種模式來進行宣傳。
未必非要用卡牌。
其餘的收集相應的物品，來兌換錢也可以。
“協會有自己的渠道和影響力，爲什麼不自行開展類似的宣傳？”武衡身體向前。
莉莉絲回答，“克勞迪奧說，本部沒辦法制作你那麼高質量的人物畫像，冒然模仿，可能會讓人感覺不如財團。”
克勞迪奧是宏文會首領。
他的意思應該是，協會發行的卡牌不如蛇徽財團，會給各地一種，財團比協會更加精良的感覺。
所以，沒有更好的方式前，還是想和武衡合作。
武衡思索了下，說道：“教廷封鎖金銀島的時候，是蛇徽財團主動站出來，提出了合作，我沒辦法這個時候違反雙方的協議。”
稍稍停頓，接着說，“代我向哈達拉伊首領說聲抱歉。”
即便沒有蛇徽財團這份協議，武衡也不會和協會合作。
自己發行卡牌，是爲了給手底下人積攢名望，增加自己的實力。
給協會的長老積攢名望，那自己培養手下就毫無意義了。
我實力增加，你實力也增加，等於沒有變化。
那麼自己想出卡牌的意義就沒有了。
……
屏幕另一端，莉莉絲的反應很平靜，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錢全讓財團賺走了。”
對於莉莉絲來講，貌似虧損錢財更加重要一些。
在本部的體系中，血族沒有什麼長老在裡面任職。
即便合作宣傳名望，也輪不到她們血族，也就不太在意。
武衡眼睛一轉，立刻說道：“其實，我倒是有一個新的商業合作想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哦？”莉莉絲微微挑眉，“怎麼，你也想讓協會幫你賣島上的商品？”
“不是商品，是電影。”武衡搖頭，隨即從桌上拿起一張海報，在屏幕前晃了晃，“金銀島剛出了一部動畫電影，講的是天狐族的故事，我們可以和協會合作，在各地放映，收益三七分賬，我七協會三。”
頓了頓，又補充道：“畢竟我是協會的首領，你能理解我，其他首領未必理解，我還是要給本部帶來一些好處的，對吧？”
“呵，我信你纔怪。”莉莉絲翻了個白眼，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你該不會是想讓協會各地都建造電影院吧？那可不是一筆小投入。”
“不用那麼麻煩，只要協會同意，我提供幾個大電視，到時就可以播放了。”武衡解釋。”
莉莉絲沉吟片刻，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緩緩點頭，“這個計劃……倒是有可行性，明天我會召開首領會議，詳細討論這件事。”
“協會出現一批新技術，也能鞏固協會在民衆心中的地位，一舉多得。”武衡補充道。
“行，有結果了我再通知你。”莉莉絲放下酒杯，忽然話鋒一轉，“對了，小小呢？”
“她出去玩了，等她回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算了，不在就不聊了。”莉莉絲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隨即屏幕一暗，通訊切斷。
……
武衡靠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與協會合作電影放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能平衡一下自己在協會內部的形象，最近蛇徽財團風頭太盛，難免有人覺得自己這個首領與財團走的太近。
雖說這些事無關緊要，但能少些麻煩總是好的。
正思索間，格蘭達慢悠悠的飛了回來，在他身旁停下，“自己坐這幹嘛呢？”
“剛給莉莉絲打完電話，電影怎麼樣？”武衡問道。
“反響很好，整個島都在討論天狐族的故事，吟遊詩人也開始傳唱裡面的插曲了。”格蘭達笑着說。
“反響好就行。”武衡點頭。
沒過多久，房門被推開，家裡的女人們結伴走了回來。
然後小小、貝妮、娘娘三幽魂。
聚在一起聊了會電影的事情。
晚飯被端了上來，幾人前往餐廳吃飯。
……
夜色如墨，整座島嶼漸漸沉寂下來。
武衡返回房間休息。
四幽魂也在書房內，不同的位置忙自己的事情。
娘娘魂體飄在書桌前，意念操控鋼筆，繼續書寫着《煉體決》的最後一章。
這幾天，她的心情確實不錯。
或者說，加入武衡後，一直都挺不錯的，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有武衡和小小陪着，也不會感覺無聊。
而這次的動畫電影，也在島上引起了轟動。
故事裡的天狐族少女英勇果決，感覺比真正的自己還要耀眼。
雖然故事是骷髏導演杜撰的，就像武衡說的那樣，電影是藝術品，真實的故事未必那麼精彩。
心中想着，也露出笑容。
忽然，她手上的動作一頓。
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毫無徵兆的出現。
下一秒，娘娘的身形便直接消失不見。
……
另外三個幽魂猛的轉頭。
驚訝的看向娘娘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