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管明跟管爹管媽說了一聲就出門了，反正老兩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公司。
管明也不怕老兩口有啥事，雖然老兩口不知道雙星的存在，但雙星就在那裡，不離不棄，出事了雙星會給管明打電話，起碼以雙星的能力，這並不是什麼難題。
對於雙星的介紹，管明依舊說這是他研發的語音助手，可以語音識別進行聲控開關門什麼的，表現並不出衆，因爲需要說普通話同時聲音大點，否則無法辨識。
甚至邊成文只是饒有興致的問了幾次就算了，至於管爹管媽，他們還是覺得鑰匙更靠譜一點。
“叔叔阿姨沒在家？”屋子門被打開，管明進去拖鞋，電風扇嗚嗚的吹着，電視裡也不知道放着什麼節目，主持人叨叨起來沒完沒了。
“沒啊，你等下，我換好衣服咱們就走。”穆曉曉在家是悶壞了，放管明進來後她就顛顛跑回自己房間了。
家裡多個男人，同時又孤男寡女，同時天氣很炎熱，同時需要換衣服。
這時候的穆曉曉智商忽然上線，在責備自己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那個椅子抵住房間門。
家裡和學校不一樣，房門是沒透氣窗的，雖然知道穆曉曉在房間裡換衣服，但管明也只能心癢癢。
碰~
排球擊打地面，攝像頭回放慢動作，能看到防守隊員撲倒在地上那小表情。
管明看了看屏幕下方，發現是丟球的是北極熊妹子，長相很一般，尤其她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扭曲。
中西方審美不同，即便是體育界的美女薩拉波娃，在管明看來也就一般般，還不如韓國的車模呢，起碼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韓國三大車模已經通過網絡一點點侵蝕國內宅男圈，雖然還沒有達到最頂峰的時期，但也造福了各家衛生紙廠商，同時間接弄死n億億條幼小的生命。
上輩子大概也是這個時間段，管明也是經常去車展，至於是看球還是看車，只有管明自己心裡明白。
有東西拖動的聲音傳出，管明轉頭，穆曉曉將臥室門打開。
雪白遮肩連衣裙，圓領，裙子下襬到膝蓋稍下一點的位置，右手手腕帶着一個電子錶，有些長的頭髮被紮成高馬尾，主要是通風，防止後脖頸蒸發形成一片悶熱區。
“很漂亮。”管明笑着豎起一根大拇指，並不節省自己的讚美。
雖然長沒有李智友好看，雖然沒有黃美姬那麼胸，雖然沒有林智慧那麼s曲線，但管明覺得這樣就不錯了，要啥自行車。
“嘿嘿。”穆曉曉憨笑着撓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很少在美貌上被讚揚，她一度以爲她只是個普通而平凡的人，忽如其來的讚美，差點閃了她的腰，也點醒了她對性別更深一層的認知。
“那咱們出發吧。”忽然意識到管明已經從老師的身份降格到‘哥’的層面，穆曉曉沒由來的心慌，迫切希望打破現在這種靜謐場合，哪怕電視機裡的主持人在叨逼叨的情況下，在她此刻的感覺下，也是靜謐，靜謐到能聽見心臟砰砰跳動。
“走着。”拍拍膝蓋起身，管明並沒有意識到穆曉曉的心理變化，他一直以爲穆曉曉情竇初開應該是在大學，同時在腦海中劃分情感的時間線則是今年9月。
實際上，人的情感變化是沒辦法用準確的時間來預測，哪怕知道穆曉曉上輩子的前因後果，因爲‘環境變量’已經改變。
管明不是萬里之外的蝴蝶，穆曉曉也不是萬里之隔的龍捲風，他們兩個只是互相盤旋飛翔海鷗，於無邊天地之中，於萬頃海面之上。
……
“喏，《中國古代史》，北師大出版的。”管明在圖書館找到一本書後，遞給身邊有些沉默的女孩。
管明比較好奇穆曉曉的狀態，好像突然沉默起來，從剛出她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管明記性不錯，來的路上也特意讓雙星將信息以文字的形式發送到他的手機中，歷史學大一的課程以及教材，管明在坐公交的時候就一一告訴穆曉曉，就像平時交流那樣，不過卻沒有得到穆曉曉積極的迴應，好像回到了這輩子剛見到穆曉曉的那段時間。
不，或者說比那個時候更‘自閉’。
最初的穆曉曉對管明態度很小心，也很順從，也能得到單音節的迴應，管明總結爲膽小、聽話以及莫名的不自信。
但隨着學習成績的提高，穆曉曉的性格逐漸外向起來，有着她年齡該有的活潑與調皮，但今天，管明卻覺得對方在刻意迴避什麼，這讓管明撓頭之餘，有些蛋疼，蛋疼是因爲他不知道穆曉曉變化的原因。
“哦，謝謝管哥。”雙手環抱書籍，正好卡在下巴，腦袋好像斷頭似地低垂，然後轉身找座位看書去了。
管明順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世界簡史，跟在穆曉曉身後，共同語言什麼的，還是要一點點培養，他從來不覺得自己主動迎合對方是一種錯，誰讓他可以過目不忘呢。
坐在穆曉曉身邊，原以爲她會好奇看過來，順便問一句‘你學數學的爲什麼看歷史’之類的問題，但穆曉曉只是低頭翻書，看着上面的文字。
撇嘴，管明也沒說什麼，就當陪穆曉曉消磨時間唄。
在進圖書館之前，倆人在圖書館附近的蒼蠅館裡吃了份牛肉麪，口腔中還殘留着些許牛肉味，在明媚的陽光照亮讀書區，一種淡淡的感覺，好像絲滑綢緞若有若無的縈繞，即便是看着枯燥無味的世界歷史，管明也是含着微笑，也是滿足，只是這份滿足有幾分是來源於牛肉麪的，或許無法衡量。
學習能不能讓人快樂，這個看個人，但學習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會讓人注意力集中，集中到一眨眼，夕陽的餘暉邊灑落在大地上。
“今天時間緊，回頭我去找本地大二學生把大一教材借過來給你看看，放假時間這麼長，估計你也很無聊。”側頭，管明看着距離自己有半米以上的女孩，說道。
“不用了，今天只是忽然想來圖書館而已。”彆扭的微微側頭，有些不自然的將鬢角散落的頭髮捋到耳後。
動作不算輕柔，也不算自然，但在管明眼中，卻好像看到了四月的櫻花，花飛滿天。
“都是小事，很多大學生並沒有高中那麼辛勤學習，當然了，也有大學生進化成大學僧的。”管明笑着說道，尤其是最後一句，格外的講究平翹舌。
遲疑的轉過頭，穆曉曉抵不過大學的誘惑，沒有言語，明亮的眼睛好似寶石，瞳孔映出管明的人影。
如夜空繁星的好奇。
如一汪碧潭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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