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雪飄落猛地回頭：“你剛纔說了啥？”
蘇牧不明白她爲何激動，還沒待再複述一遍，便聽月嬋茫然的“啊”了一聲：“你叫我麼？”
“我叫你？”
“啊？”月嬋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蘇牧。
呆萌的表情讓蘇牧瞬間懂了：“原來你姓張啊？”
月嬋沉默了，她確實姓張。剛纔突然聽見蘇牧叫着“小張”的時候就有些發懵，以爲是她姐姐給他說了什麼。
“所以張月嬋？”蘇牧又道：“你姐姐叫張月瑤？”
“……嗯。”半響，月嬋點了點頭。
“要怎麼說呢……其實剛纔不是我在叫你，是他在叫你。”蘇牧手指着地上，聲音幽幽，澤維爾的屍體已經漸漸的化作了屍骸。
月嬋順着蘇牧的手指看了一眼，明顯是有些不信的：“怎麼可能，他都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但這是遊戲啊。”蘇牧笑了笑。
月嬋無話可說，認真的將，從進入這個副本開始，就沒遇見幾個正兒八經的活物，即便先前的幾個首領boss，也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你是說……他剛纔開口了？”小雪飄落繞着屍骸走了一圈，問道。
“是我在當前頻道下看到的。”蘇牧打開聊天界面，稍微往上翻了一圈，“小張”兩個字依舊存在。當前頻道一般會存儲周圍玩家以及NPC的聊天內容，但蘇牧平時都是聽周圍聲音，很少去關注這些文字記錄。不過他剛纔確實沒聽見什麼奇異的聲響，看到這兩個字也純屬偶然。
小雪飄落皺着眉，在各個頻道下的聊天記錄中不停的翻找，可她想要找的除了“小張”兩個字是再沒其他。
小雪飄落沉默了……
月嬋也沉默了……
很快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蘇牧是左看右看，兩個姑娘都是凝着眉頭，不曉得到底在凝重些什麼，讓他想要開口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額……啊……那啥……”蘇牧支支吾吾的，想要打破這沉重的氣氛。
“我要走了，我姐姐在催我了。”月嬋忽然開口。
蘇牧朝她看去。
“我姐姐在催我走了。”月嬋又重複道。
其實催她的人不是月瑤，是夜色的瘋，隨着公會開荒過來的一名奶薩。月嬋覺得若是同蘇牧他們說是夜色的瘋催她，然後再解釋夜色的瘋是誰的話，繞老繞去的會比較麻煩，所以就乾脆的說是她姐姐了。當然，瘋子是個純爺們。
“好，我送你到副本門口。”蘇牧取下武器，準備動身。
“啊？不用，你送不送都一樣。”
“……”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月嬋突然醒悟，連忙捂着嘴解釋。
蘇牧將武器再次掛在後背上，揮了揮手：“算了，別解釋了，去吧去吧。”
“那我走了。”月嬋告別，再看向小雪飄落，揮手道：“小雪姐，我走了哈。”
“嗯。” 小雪飄落點了點頭。
蘇牧目送着月嬋消失在街角，又在界面下看到“月嬋離開了隊伍”的系統提示，他轉身看向小雪飄落：“怎麼了你這是？”
他很是納悶，從“小張”出現開始，這姑娘的表現就很是異常，雖然“小張”的出現也很是異常，可異常就異常唄，畢竟只是個遊戲也沒什麼可糾結的，他都就已經放下了。
小雪飄落並不回答，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她此刻的動作蘇牧辨別的出來，是在收發着消息，於是蘇牧就在旁邊開始安靜的等待了。
小雪飄落是在收發消息，從剛纔她嘗試了一連串的好友申請，到現在也就是李憶然和段雨歇有了迴應，遊戲ID“憶然如夢”和“斷然”。
“在線？”她跟兩人各自發了消息。
“嗯吶。”
“有誰是不在線？”
“……雪姐你說的‘誰’是包含‘誰’？”
“就我們公司的。”
“……那可就多了去了，你看，光正式員工就有一千號人，這要再算上非正式員工，還得再加上幾百。”段雨歇回道。
小雪飄落深吸了一口氣，想錘死他。段雨歇這貨跟人說話從來就這個毛病，還不區分普通同事和領導，明明知道你話中的意思還非要明知故問和你千繞百繞的打上數個回合的太極才能切入正題，算是屬於蟑螂欠拍型的！而且也沒少被拍！
另一邊的李憶然回道：“任倩倩和羅潔在加班，其他的我知道的吳其林在線，王玉琢說是陪女票逛街去了。”
任倩倩在加班？小雪飄落舒了一口氣，是她的話剛纔那事兒幹得出來！
“不過雪姐你這次玩的太大了吧？上面對這個副本都挺關注的呀，你偏偏要去搶那個‘服務器第一’，這是待到週一上班怕是整個公司都要知道了吧？”李憶然的消息再次發來。
小雪飄落懵了。
臥槽！經李憶然這麼一提醒，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玩的有多大了。
剛拿到“服務器第一”的時候她表面歡笑內裡是有些心有餘悸的，但還覺得這事兒可以不動聲色的掩蓋下去，畢竟知道自己“小雪飄落”這個ID的也沒幾個，大不了回頭請那幾個人吃頓飯然後鄭重表示保證不說自己身上的那些道具是他們幾個贈送的就可以了，大家是串在同一根狗尾巴草上的螞蚱麼！何必呢！
而且在此之前她同蘇牧口口聲聲的“拿個副本首殺”也只是豪氣的說說而已，真當真就是蘇牧很蠢很天真。算上她包裹裡的各種道具，用出來的和沒用出來的，拖個累贅打通副本是有把握但打第一是絕沒把握的。更何況在此之前她已經知道月瑤可能帶着其他職業傳送過來進行開荒的，但後來她是實在沒有想到能在進入副本的最後一刻撿到個小牧師，這給她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簡單的說，副本她刷着刷着，刷飄了~~
“週一大家真的都會知道？”難得一見，小雪飄落小心翼翼的問李憶然。至於好友欄下段雨歇那正反覆閃爍着的消息，她已經沒有力氣打開跟他瞎掰了。
“也不一定等到週一呀，週五就聽羅潔說，王總_監今下午會陪他們一起加班，鴨梨大大……”
小雪飄落看着這條消息，渾身冰涼。
“唉，好……我知道了。”
只一個“唉”字，李憶然在那邊就已經笑噴了，她太瞭解張雪晴，這姑娘天生的神經大條，你把話說的越重她越漫不經心，相反，你要是把話說的輕飄飄的，反而能把她砸的頭暈腦蒙：“雪姐，祝你好運啊。”
小雪飄落關閉了李憶然的消息之後就打開了段雨歇的，她跳過上面的五六條信息直接翻到最後一條：“哈哈哈哈，小張，任倩倩讓我轉告與你，王總說你可以繼續玩遊戲下去但要在週一之前交給他一篇篇獲獎感言，要情真意切，而且不得低於3000字！”
“……3000字的檢查？”
“啊不，任倩倩說王總的原話就是‘獲獎感言’。”
“……曉得了。”小雪飄落嘆息一聲。
“如果可以，小張的‘獲獎感言’在發送郵件的時候可以抄送給我一份，在下也想觀摩觀摩。”
“不給！”
“哎哎，小張別這麼絕情麼，學習學習，提高一下在下的作文能力麼……”
“請叫我雪姐！！！”
“雪姐~拜託~”
“再敢要求我就發郵件的時候把你的名字掛在領導的前面！！！”
“……”段雨歇終於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