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周夷國
然而憑如今大郡和周夷的關係，兩國征戰已久，自然不可能隨意往來。如此一來，兩國都少了許多物資。大郡疆土遼闊，土地富饒，自然不愁吃穿，只不過是少了些周夷的特色罷了。
但對周夷來說，卻是一大打擊。周夷的疆土多是沙漠，草原面積不大。平日裡草肥水美，物資雖不豐富，但日子也還過得去。可一到冬日，周夷的百姓便有開始捉襟見肘。
物資的極度匱乏，讓他們將主意打到了大郡邊關的百姓身上。突襲關卡，襲擊邊關百姓，燒殺搶掠，只爲了搶奪生存物資。
日子一久，當搶奪成爲習慣，他們便只願搶掠，再不想勞作，多數成了無惡不作之徒。
雖也有商隊得了官府的通關文牒去周夷，但若是無人撐腰，商隊也是不敢去的。也就那麼幾個商隊敢走動，那麼點物資，整個周夷怎麼夠？
這般想來，童掌櫃的主子很有幾分能耐。杜塵瀾看的書中，周夷的地理位置和風俗都是數十年前的了，但周夷的都城卻是沒變的。
而手中這份輿圖，對金寧府城標註有些詳細。童掌櫃說了，這是兩年前的，至今應該沒什麼改動。
爲何周夷將都城放在金寧府，一是因爲有利的地形，二是因爲金寧府的氣候與周夷國別處不同。
周夷國乃苦寒之地，常年氣溫偏低，冬日裡冷得很，比京城還要冷得多。而這金寧府，卻比周夷國其他地方要溫暖許多。
此刻卞道府已經大雪飛揚，那金寧府呢？會不會根本沒下雪？
杜塵瀾回頭看向顧二，突然覺得父親此舉有些反常。
“少爺！您要去周夷？難道老爺在周夷？”天八震驚地問道。
顧二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商隊就是去周夷的，但至今未歸。領頭的應該不是京城人士，聽口音像是江南一帶的，都叫他何掌櫃。他與童掌櫃應該交情不淺，一路對咱們頗多照顧，人也和氣。一路上，還和老爺說起了不少邊關的事兒。小人在一旁聽了一耳，說是他們每兩年纔會去一趟周夷，實在是周夷國的生意不好做，那裡的人野蠻得很，但絕對是暴利。”
杜淳楓不是這等沒分寸之人，這裡的物件兒拿回去賣，已經夠他賺得了。
顧二萬分疑惑，老爺知道此地兇險，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頭一次出遠門，不至於會這般膽大吧？
“從這句詩的意思來看，應該是在周夷國的都城金寧府。”杜塵瀾點了點頭，事情有些難辦。
“少爺！小人倒是記起了一件事。”
杜塵瀾摩挲着下巴，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杜淳楓到了卞道府就改了主意？
周夷國有什麼，能吸引杜淳楓過去？反正不是因爲銀錢。
“這麼說來，老爺確實變了態度。那幾日，小人發現老爺時常心不在焉，彷彿有些心事。”顧二皺緊了眉頭，他是男子，自然不會這般心細。
兩道關卡，若是不能光明正大通過，那就麻煩了許多。
他立刻轉身，看向了守月。
“之前老爺未曾表露過想去周夷國，一路上，他還不止一次地和小人說過，要早些回去，免得讓您和太太擔心。第一次做這麼大的買賣，他的心裡沒底，就怕賠了您辛苦賺來的銀子。更何況，二老爺還等着老爺回去送銀子呢！怎可能會想去周夷國？”
“雪盡馬蹄輕！雪盡.”杜塵瀾默唸這句，又聯想到前一句，便確定父親必是被擄到了周夷的都城—金寧府了。
天四搖了搖頭，他若是何掌櫃，也不會同意。出了事兒，誰都擔待不起。
天四想起那日只有他一人隨侍在側，因爲是在客棧，安全得很。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顧二，你之前可見過童掌櫃家的商隊？那領頭的是何人？如今可還在卞道府？”
屋內衆人也吃了一驚，老爺是大郡人士，怎麼可能去周夷？那必定是有人將他擄去的了。
“守月！你和顧二去打探一番，看看可有法子去周夷。大郡朝關卡守衛森嚴，除非拿到通關文牒。我只是一介舉人，背後又無人幫襯，想拿到通關文牒絕無可能。”
天四叫顧二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若非顧二哥提起，他倒是真將這事兒給忘了。
“何掌櫃沒同意？之前父親在半道上聽何掌櫃說起周夷國是什麼反應？可曾表露過嚮往？”
“自然是沒同意，何掌櫃說老爺是童掌櫃叮囑一定要仔細關照之人。他們去周夷國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丟了性命，又哪裡敢帶老爺去？”
“何事？”杜塵瀾連忙問道。
“小人一直跟在老爺身側，半個月前，老爺曾問過那藥商周夷國的事兒。後來何掌櫃要去周夷之前，請了老爺吃酒，老爺又詳細問過一次，還表明想和何掌櫃同去，見識一下週夷國的風土人情。”
杜塵瀾在屋內四處走動，即便是朝廷命官，若無皇上旨意，也是拿不到通關文牒的。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其實在採買那幾日，老爺不就有些反常了？
“您這麼一說，小人倒是又記起一件事。咱們到了卞道府後兩日，老爺收到一封書信。那日小人端了飯食進屋，老爺便迅速將書信仔細收了起來。小人還以爲是家中送來的，便沒在意。但當時老爺的神情有些奇怪，還說是您寄來的。小人當時還奇怪呢！您怎麼知道咱們已經到邊關了？邊關離靖原府可遠着呢！您的書信來得這麼快？”
天四越說越覺得蹊蹺，實在是老爺當時的神情有些怪異，很不自然，像是被他撞破了什麼似的。
“你們纔剛到邊關，我怎可能這麼快就給回信？那封書信不是我寫的。”杜塵瀾的神情凝重了起來，杜淳楓的舉動實在反常，爲何還要解釋一句是他寫的？
倒像是慌亂之間找藉口，天四是下人，其實父親根本不用解釋。那封書信絕對有問題，或許就與父親失蹤有關。
事情發展成這般，杜塵瀾突然對杜淳楓是被人擄走這件事，存了幾分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