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下頭,道:“奴才辦事不力,還望老爺見諒,不如奴才這就將這齊雨押來,讓老爺處置。”
齊家主擺了擺手道:“罷了,我們是客人,怎麼可以胡來?”
“未經請示,妄自售賣家產,私自拜入幻月書院。”這老者目光陰沉:“身爲秀才卻毫不知禮法,若是此人不處置,恐怕我齊家要落得個教而無方的名聲。”
齊家主沉吟了一會,扭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這倒是個問題,弈兒的事,也與這小子有關?”
老者道:“啓稟老爺,據幻月的弟子所言,這個齊雨曾經冒犯過弈少爺,此人身上還得到了兩口九子流光刀。”
“他冒犯過弈兒?”這時候,二夫人冷聲道。
老者低頭道:“回夫人的話,正有此事。”
二夫人目光陰沉下來,陰狠的看向遠處的齊雨。
“齊雨對劉乾!”
最後的四個人。
齊雨對劉乾,莫元對曹弓。
齊雨沒想到這個劉乾還真的在三個月的時間內突破,雖然只是九重道徒,卻連呂嫣然都被他打敗。
不過,比起一路以來都是輕鬆戰勝對手的齊雨,那些十重道徒拼命之下,一度將劉乾弄得到極爲狼狽。
呂嫣然更是差一點擊敗他。
“齊雨!”劉乾冷冷的望向齊雨,眼神中有些凝重。齊雨一路上的戰況他早就看見了,是個勁敵,既然如此,劉乾目光凌厲。
“血戰沙場!”
一柄長槍在手,劉乾搶先出招,瞬間刺出上百道槍影,唰唰唰,立刻,整個比武臺之上都是他的槍影。
齊雨輕輕一笑,豎起手掌,虛空一抓。
嘩啦啦!一陣狂風吹來,竟然直接吹散這滿場的槍影。
“血戰九天!”
劉乾怒吼一聲,硬生生的衝出狂風,高高躍起,一槍刺下。
一道巨大的槍影出現在劉乾的身上,破空的風聲響徹道場。
頓時場上的道徒們都是臉色一變,這一招的威力幾乎已經能夠達到一重道師的程度了,居然在一名九重道徒的手上使出。
不過這劉乾的父親是位道主,有此等神技也可以理解。
齊雨輕輕一笑,手中出現一口流光刀,硬撼劉乾。
“九子流光刀!這齊雨也是卑鄙,居然仗着武器優勢對付劉乾。”
“放屁,齊雨的修爲可是比劉乾低一個等級,而且他手裡的也不是完整的九子流光刀,只是一口子刀而已,威力比劉乾手中的絕品法器強大不了多少。”
“天啊,他們對撼了起來。”
場下的道徒們議論紛紛起來,驚訝的看到場上的兩個道徒一招一招硬生生的對撼,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兩人的招式威力幾乎都能趕得上道師了。
劉乾每一道槍影都被齊雨的刀芒抵消掉,但是劉乾漸漸有些吃力了起來,威力如此大的道術,他只能使出有限的幾次。
然而齊雨卻絲毫未顯示疲憊之態。
劉乾咬了咬牙,突然停了下來,不甘心道:“我輸了。”
再堅持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齊雨微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嘲諷。
這時候,另一比武臺上,勝負也分了出來。
曹弓慘勝莫元,身上傷勢不
小。
不過幻月的老師立刻施展治癒道術,將他的傷勢治癒起來。
看到齊雨的勝利,他苦笑了下,對着治癒他的老師說了幾個字。
那灰袍老師驚愕了一下,但看見曹弓意識清醒,知道他並沒有昏了頭。
於是飛上比武臺宣佈。
“曹弓棄權。”
噓!
立刻整個道場上都響起了噓聲,場上的道徒對這次雷聲大雨點小的五峰大比都是極爲不滿。
不過,勝負並不以他們的不滿爲轉移,老師直接宣佈了齊雨的勝利。
“這曹弓居然棄權。”
嫵媚女道主臉色難看,她是奪月閣的道主,門下弟子棄權,當然臉面無光。
“哈哈哈,就算曹弓不棄權,也不是齊雨的對手。”相比之下,落月閣的道主卻是高興無比,終於落月閣再次獲得五峰大比的第一了。
“豈有此理。”嫵媚女道主瞪了那儒雅中年一眼,頭轉向一邊,卻看見那齊家主和他的夫人都是一臉陰沉。
嫵媚女道主目光微側,暗道:“有意思,這齊家之人似乎並不打算接納齊雨。”
“齊兄,這齊雨可是你們家族的子弟,天賦不錯啊。”這時候鷹眼道主笑道。
齊家主面色恢復平常,嘆聲道:“馮兄笑話了,我治家不嚴,簡直貽笑大方。”
在場的道主的耳力極其發達,方圓百里之內,只要他們想,連一直蚊子扇翅膀的次數都能聽清楚。
因此方纔齊家人討論齊雨的話他們都是聽的一清二楚。
齊家主道:“馮兄,如今齊雨是你幻月弟子,我當然不能喧賓奪主。不過弈兒曾經也擁有過一口流光刀,我希望借用一下這齊雨身上的流光刀,施展秘法感知弈兒在何處。”
鷹眼道主,吞月閣副閣主笑道:“這有何妨,許兄,這齊雨是你落月閣的弟子,可否引見一下?”
落月閣的儒雅中年眉頭一皺,他當然看出齊家人已經開始相信是齊雨擊殺齊風弈的人了。
齊雨在比武上展示出來的實力實在出乎意料,他們懷疑齊雨身上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門下弟子的鬥爭也很正常,死個把人算什麼,齊風弈自己沒用,死掉了就死了。儒雅中年如此想到,不過這話又不能明說,否則傳出去,外人說幻月書院乃儒門正宗,卻是如此行事,有辱名聲。
而且門中的道主請求,他也不好拒絕,於是隔空傳音道:“齊雨,你來下這邊。”
比武臺上,齊雨目光一凜,早就猜測到自己被懷疑了,那臺上的人估計是齊風弈的後臺吧。
不說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齊雨都不相信他們能在幻月書院中拿自己如何。
心底想清楚利害關係,齊雨御空飛起,來到那座閣樓上。
對着一衆幻月道主行禮,對一邊的齊家人卻當做空氣。
“大膽,齊雨,見到家主爲何不下跪!”
那齊家主身後的老者厲喝一聲,響若洪鐘。
這些人還真是一路貨色,齊雨冷笑,道:“我是幻月弟子,爲何要拜你家家主?”
“放肆!”老者面色一怒,正要呵斥。
這時候齊家主扭動了下玉戒,老者見狀立刻收起臉上怒氣,低下頭,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
齊雨,我齊家養育你長大,你就是如此恩將仇報?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聖人禮法你都白讀了?”齊家主冷聲道。
齊雨嗤笑一聲道:“笑話,我是由我父親養大,什麼時候變成你齊家養育的人了。我與你齊家沒有半點關係,還請你自重。”
“牙尖嘴利!”齊家主的二夫人冷聲道:“弈兒可是你殺的?”
齊雨冷冷一笑,懶得回答。
“哈哈哈,小傢伙性子有點傲,我喜歡。”這時候,馮以矜大笑了起來,和聲道:“齊雨,你不必擔心。我相信你不是弒殺同門的人,你老實回答就是,沒人能拿你如何。”
“既然是老師的要求,學生只好實話實說。雖然齊風弈與學生關係不好,但是還不至於到殺他的地步。”齊雨低頭回答,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
這馮以矜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卻是偏幫外人。齊雨先前說自己是幻月弟子,他一發問,齊雨就必須要回答。
因爲齊雨可以不顧齊家的禮法,卻不能不顧幻月的長幼尊卑。
馮以矜低沉道:“我們做長輩的,當然不會懷疑你。不過齊家家主親生兒子被魔徒所殺,悲痛之極,發誓要爲子報仇。”
“齊家主有一種秘法,可以通過你的子刀感應到其它幾口流光刀,看在他報仇心切的份上,就借用下你的流光刀吧。”說話間,馮以矜也不等齊雨同意,手一揮。
瞬間,齊雨手中的流光刀脫離掌控,飛到齊家主的手中。
“馮兄,你這樣不妥吧!”落月的儒雅中年慍怒道。
馮以矜道:“許兄,風弈也是我幻月的優秀子弟。如今他慘死在魔徒手中,找出兇手報仇有何不妥?”
儒雅中年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齊家主沉聲道:“許副院主不必擔心,我齊家也是一方大族,不會佔你幻月弟子的東西。”
一道青光從他眼中放出,照射在流光刀身上。
齊雨卻一點都不擔心,他身上只放了一口流光刀,其它七口放在神魂空間內。
以這齊家主道主的修爲,是不可能發現他的神魂空間的。
果然,齊家主觀察了許久,臉色卻是越來越黑。
“齊崇,流光刀是不是在這齊雨身上!”二夫人急切道,殺機瀰漫而出。
“他身上雖然還有一口流光刀,但情報中也提及了這點,是他從一個叫英蒙的道徒那兒得來的。其它七口流光刀居然一口都不在幻月書院,難道弈兒真是魔徒所殺?”
齊崇臉色難看,冷聲道:“是我多心了,另外七口流光刀不在幻月書院,弈兒或許真是被血魂魔宗的道徒殺的。”
他冷眼看了下齊雨,將流光刀還了回去。
連那個荒神的神念都能隔絕的地方,你能查看到纔怪了,齊雨心底冷笑。
“既然齊雨的懷疑解除,現在就送他進入寶月秘境吧!”儒雅中年鬆了口氣。雖然就算齊雨真殺了齊風弈,他也不會讓齊雨被齊家人處置,但如今齊雨不是兇手,他也樂得如此。
齊崇對幻月的道主們頷首道:“此次是我齊家人得罪了,還請諸位見諒。我家裡事務繁忙,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完,他冷眼看了下齊雨,帶着齊家人離去。
齊雨毫不在意齊家人的敵意,反正他已經債多不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