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本縣主,劉氏也是一個激靈,她驚恐的轉過頭來,就瞧見玉嫣那臉上明媚的笑容,第一反應就是,好一個漂亮的小丫頭。
跟着便是害怕,她躲到柳柯身後,小聲責怪道:“你怎麼不跟我說,縣主在裡面?”
柳柯則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想罵人好不好,他孃的剛纔一直要她離開了,是誰鬧着來的?
“草民柳柯,見過世子爺,見過縣主娘娘。”柳柯下跪,劉氏也幹嘛小心翼翼的跪下,頭低着不敢起身。
“柳柯跪着,至於劉氏,我可不想落個仗勢欺人,害的孕婦小產的名聲,杏雨,菱香,將人扶起來坐下。”玉嫣發話,杏雨,菱香二人過去,將劉氏扶起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劉氏卻是已經癱在那裡,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聽說,你想與我小姑爭奪慶哥兒,有沒有這回事?”玉嫣語氣平淡的問着,沒有絲毫動怒的成分在。
柳柯頭貼在地上,半晌後才道:“還請縣主饒命,只因,只因我媳婦她這一胎是個閨女,我娘便說家裡不能沒有個繼承香菸的……”
“難道是我糊塗了?劉氏那對兒女不就是你柳柯的親子女麼?”玉嫣突然打斷,好奇不已的問道。
柳柯也是反應了過來,他們竟是用這麼個蹩腳理由鬧了好些日子,這不是擺明了告知旁人那倆孩子不是他的種?
柳柯的臉頓時綠了,周圍的人笑起來:“哎喲,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幾日我們可是笑壞了呢。不過說起來呢,那倆孩子的確沒有絲毫長得像你的地方,我們還道你知曉呢,甘願爲人養孩子呢。這劉寡婦可是騷/的有名的主,柳柯你啊,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哦!”
“就是一個蠢貨,還洋洋得意呢,每次我都想笑。說不得這孩子還有可能是我的種呢!”一個單身漢也笑着道。
“喲,黑瞎子你也是能耐啦!你這副尊榮也是那劉寡婦的入幕之賓?”有人驚訝的問道,玉嫣也看了那漢子一眼,長得黝黑高壯,一隻眼是瞎的,怕也是這個緣故找不到媳婦吧。
“嗨,少不更事,那會兒因打獵被熊瞎子給抓傷了眼睛,臉上還有道疤。人人見我都怕,唯有這婆娘不但不怕我,還勾搭我。一時沒忍住就與她成就了一夜夫妻,這婆娘可是厲害,差點沒讓我起不來牀。”黑臉漢子沒說一句都宛若在剜柳柯的心一般。
“秦大力,你莫要放屁。”劉氏緩過來,聽到大家都在說她。
她擡頭看去,還真的有個面熟的,心裡一急,就憤怒的吼了出聲。
“喲,還狡辯呢?還有多少人記得秦大力的名字的?你若是沒有勾搭過人家做一夜的夫君,又如何得知人家的名字?”一個婦人嫌棄的呸了一聲,好似對方是什麼髒東西般。
劉氏開始驚慌,她掙扎着起身,想去碰觸柳柯,“夫君,你別聽他們胡言亂語。”
“滾開!”柳柯紅着眼,憤怒的好似要吃掉她一般,也是,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頭上發綠的,何況這綠色已經亮的閃眼了。
人人都知道,都在看他笑話,他爲了娶這女人費了多少代價,她就這麼回報他的?
“給她吃了這顆安胎丸,我可不想弄出人命來。”玉嫣遞給菱香一顆黃色的丹丸,菱香福身接過,送到劉氏嘴邊,劉氏想要拒絕。
“你可想清楚了,吃或不吃,都看在你自己。如今這男人可是不想要你了。但你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有這孩子在,ta親爹總不能不要吧!”玉嫣這話有潛臺詞在內,劉氏睜大了眼睛,她心裡惶恐不已。
她敢確定,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縣主,定是知曉了什麼。
“主子,人已經到了。”展元站在門口,對兩人恭敬行禮。
玉嫣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是。”展元讓開身,絲竹身邊有個清瘦男子,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長衫,看到劉氏頓時滿臉的笑容:“妮妮,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我不識得你。”劉氏看到這男人,簡直要嚇得心跳停止了。
黃祿榮頓時滿臉的疑惑,他皺眉道:“你當真不識得我了?去年冬日,在慈安寺門前,你我相遇在那株百年老桃樹下,你說你是個寡婦,夫君病死。去慈安寺也是爲了給死去的夫君祈福的,便是那次,我情繫與你,你在寺中如齋三日,下山那日我追上你,與你訴說心意,你未拒絕,情到濃時,便在山下獵戶臨時居所行了周公之禮,你當真忘記了麼?”
“天吶,那時候她早就嫁給柳柯了吧!我記得,當初她是離開鎮子好些天,說是要去慈安寺如齋爲夫家祈福,惦念他們爲了娶她而付出的那些代價,當時孫氏還常得意的說劉氏雖曾是寡婦,卻是比美蓮會做人,討人歡心。噗嗤……沒想到,這討人歡心便是這般討人的,都討到野男人牀上去了。”
“哪是啊?這女人慣會裝模作樣了,我瞧啊,這位公子也是被她給騙了。這女人去年冬天來臨前就已經嫁給你跟前的男人咯。”
“什麼?”黃祿榮滿臉的震驚,昨日身邊的這對男女對他說,他們知曉他想找的人在哪裡,他就跟着來了。
在鎮上客棧住了一夜,方纔來人說帶他去瞧瞧是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看到春妮的那刻,他是雀躍的,當初多想念,多雀躍,這會兒就多噁心,仿若吃了好多個蒼蠅般。
“夫君,你聽我說……”
“滾,滾,滾!賤人,賤人,賤人!”柳柯突然瘋狂起來,玉嫣給展元使了個眼色,展元將他擒住,柳柯還在揮舞手腳想要踹劉氏,劉氏則害怕的護着肚子,縮在椅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