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有話要跟自己說,歐陽夫人笑道:“那行,恰巧今天楊意來吃飯,你也過去,好好說說話,飯後咱們再好好說。”
聞聽此言,歐陽正帶着幾分疑惑道:“娘,你不去嗎。”
歐陽夫人聞言,忙笑道:“你們男人們談事,娘去做什麼,再說了,我去了你爹還怎麼找理由喝酒。”
聽聞此言,歐陽正也忍不住笑道:“娘,你也別管爹太緊了,那酒不傷身,喝一點還能滋養身體,對修爲也有幫助的。”
見兒子越說越來勁,歐陽夫人不得不打斷道:“行了,行了,知道那酒是從紫韻那拿來的,娘,以後不說了成不,也不知道你哪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就栽在她身上了,正兒,聽娘一句勸,娘不是說紫韻姑娘不好,可怪就怪在你們相遇太遲,有緣無份啊,你還能如何。”
面上不顯,歐陽正心中閃過一抹苦笑,安慰歐陽夫人道:“娘,這件事先不提,等吃過飯,我再來和你細談。”
歐陽夫人聞言,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沒用,遂順着歐陽正的話道:“行,那你快過去吧,娘等着你。”
話音落下,歐陽正忙拉着歐陽樊告辭出來,歐陽樊見了歐陽正此時還帶着幾分興奮,只想着從楊意那裡帶來的消息,又帶着幾分低落道:“哥,聽說那紫韻要飛昇了,你們真的要跟着一起走嗎,那爹孃怎麼辦,朝日教又怎麼辦。”
歐陽正一愣,卻也沒有逃避這個問題遂笑着道:“這不是還有你嗎。”
聽聞此言,歐陽樊下意識的答道:“那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難道你不是爹孃的孩子。”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卻見弟弟情緒低落的低着腦袋。
歐陽正不由如同小時候一般,摸了摸弟弟的腦袋道:“怎麼了,情緒這麼低落,我可記得小時候因爲你,沒少捱打,爹孃對你的疼愛一點都不比我少,你該不會現在要說爹孃偏心吧。”
一聽這話,歐陽樊頓時沒好氣的道:“哥哥,當我是什麼人,且不說爹孃與我有救命之恩,自小對我疼愛有加,我怎麼會怨懟爹孃。”
見弟弟越說越激動,楊意忙安撫道:“好好好。是哥哥錯了還不成嗎,我知道我家阿樊是個好孩子。”
被安撫住了,歐陽樊不由又將話題壓在了正題上,再次問道:“哥,你這麼說,是真計劃更紫韻一起走了。”
“嗯”了一聲,歐陽正笑道:“一會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現在就先不提了,咱們先吃飯吧。”
說着,歐陽正便往前走,歐陽樊伸手拉住了哥哥,忙開口道:“哥,你要不要考慮看看,你不是說這次你要住一年的時候嗎,那也沒必要回家第一天就跟爹孃說嗎,緩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是不行,起碼讓爹孃多高興幾天啊。你說好不好。”
歐陽正笑着扭過神來,雙手抓着弟弟的兩條胳膊道:“阿樊,有些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而且你放心,我會好好和爹孃說的,絕不會讓爹孃傷心,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走吧。”
望着歐陽正的背影,歐陽樊無力的捂着腦袋道:“我的哥哥啊,這件事本身就夠讓爹孃傷心的了,怎麼說都傷心的那種。”
只想着,便是再說什麼都是無用,也只能蔫頭耷腦的跟在歐陽正身後。
這幅樣子一進屋子,楊意的眉頭就是一皺,直瞪着歐陽正道:“你欺負阿樊了。”
歐陽正此時方纔見弟弟仿若小媳婦一樣,可憐兮兮的跟在自己身後,好笑的將其拽來過來,按在了楊意旁邊的位置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方道:“別在這裡衝什麼好哥哥,阿樊可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我對他只有愛護的,什麼時候欺負過了。”
歐陽樊此時也回過神來,忙解釋道;“你別亂說,我什麼時候被我哥欺負了,就算真有哥哥欺負我,也就只有你這個討人厭的哥哥。”
見又要吵起來,歐陽仁忙道:“好了好了,酒菜估計也好了,有什麼事吃過再說,吃過再說。”
見父親先開口了,歐陽正也順勢道:“爹,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一會能先跟我談談嗎。”
難得見到兒子這麼嚴肅的神色,歐陽仁哪裡有不應的,見酒菜擺上桌,輕“嗯”了一聲,便道:“行,左右我一會也沒什麼事,咱們父子慢慢談。”
酒足飯飽,歐陽正先跟父親來到了屋中,歐陽樊不放心,遂隨便將楊意安排了一個房間,便忙跟了上去,對此歐陽正也沒有阻攔,又吩咐人將歐陽夫人請了來,將閒雜人等都給清了出去。
歐陽正,這才清了清喉嚨,開口道:“爹孃,紫韻如今已經觸碰到世界的壁壘,她閉關一年後,就要飛昇上界,兒子已經做了決定,要跟着一塊去。”
話音落下,只聽哐噹一聲,歐陽夫人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碎,不可置信的站起身道:“什麼,你要跟着紫韻走,你不要爹孃了。”
見媳婦激動地模樣,歐陽仁忙將媳婦按了下來,這才哄道:“媳婦,不要着急,你就是要生氣,也等兒子說完以後嗎,我相信我們的兒子不是一個不負責任之人。”
歐陽仁話音剛落,歐陽夫人忙接口道:“可是阿仁你也聽見了,他如今開口閉口都是紫韻紫韻的,”
拍了拍媳婦的手安撫了一下,歐陽仁笑着道:“相信咱們一手教出來的兒子他是不會讓咱們失望的。”
見丈夫這麼說,歐陽夫人所有的話都嚥進了肚子裡,只將頭扭在了一邊,充分說明自己還在生氣。
見狀,歐陽樊苦笑的望着歐陽正這個哥哥,倒是歐陽正眼中帶笑,單膝跪在了歐陽夫人身前道:“娘,你也知道,飛昇是件多難得的事,你試着想想,我若是飛昇上界,娘你真不開心嗎。”
歐陽夫人,聞聽此言,不由一時語塞,飛昇上界,就意味着可以增加壽元,對於父母來說,孩子便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好好的,便是見不到面也沒什麼的。
笑了笑,見母親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歐陽正不由將母親的雙手握住,笑着道:“娘,所以,我能去的是嗎。”
歐陽夫人,吸了吸鼻子,將頭擡了起來,拼命想將眼中的淚意眨了回去,歐陽正站起身來,用手拭去歐陽夫人臉上的淚珠,方纔笑道:“再說,我走了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或者,爹孃,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只要爹捨得將朝日教的教務交出去,咱們一家人依然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的,阿樊,你說是不是。”
歐陽樊此時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
見狀,歐陽正忙又笑着道:“娘,你瞧,弟弟也願意一起去,你們呢。”
歐陽夫人自然想跟兒子們在一起,只想着自己那點子修爲,去了只怕也是給孩子沒呢添亂,剛要拒絕,就被看出心思的歐陽仁,搶先一步道:“交出教務,這也沒什麼,左右,幹了這麼多年,我也累了,換個人也好,新人新氣象嗎,只是,你們要飛身上界,自個的實力也得過的去,上面的情況你們又不清楚,貿然帶我和你娘上去,只怕會成爲你們的累贅。”
“爸,怎麼說起這個,你們是家人不是累贅。”話音落下,歐陽正便明白了二老的心結所在,遂笑着道:“紫韻的厲害,你們便是沒親眼見到,也該親耳聽到了。她知道,你們不放心我,特意讓我來傳你們一套功法,長久練之,當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而且他的好處,可不止這一點,你們自己練練就知道了。”
聽了這話,歐陽夫人臉上頓時出現一抹喜色,千萬別懷疑“青春永駐”這四個字,對女人的吸引力,這不歐陽正話音還未落下,歐陽夫人已經忍不住追問道:“那阿正,功法呢,快給娘看看,你不知道這兩天我都覺得眼角長了一條細紋。”
“咳”“咳”“咳”“咳”歐陽夫人一陣咳嗽,用來掩飾自己無意透露出來的實情,又見幾人都不開口,歐陽夫人方道:“剛剛我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一切都是幻覺。”
“那是當然了,而且我覺得,擋不住娘你早上看見的根本就是幻覺,細紋在哪來呢,兒子怎麼一條都看不見。”
歐陽正一開口,歐陽仁也不是傻得,立馬跟着道:“兒子說的不錯,你自個瞧瞧,跟兒子站在一塊你哪裡像個母親了。”
聽了這話,歐陽夫人,只氣的站起身道:“我怎麼不像個母親了,若不像,兩個兒子怎麼長的這麼大,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想給他們換個母親嗎“休想,休想,明確的告訴你,你別說將人給接回來,敢動那個心思,你試試看,我保準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歐陽正兄弟二人聞言,不由暗笑了起來。
見此情景,歐陽仁沒好氣的瞪了兩個二人一眼,忙解釋都:“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像母親,反而像阿正的妹妹。”
“額”了一聲,歐陽正無奈的笑道:“爹,我又那麼顯老嗎。”
“咚”“咚”兩個拳頭直接將歐陽正給打在了地上,歐陽仁這才冷笑一聲道:“我這是誇你娘年輕,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話音落下,歐陽仁掃過兩個兒子,眼中滿是威脅。
歐陽正兄弟二人對視一眼,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歐陽夫人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忙笑道:“阿正,那功夫是什麼樣的,快給娘說說,紫韻上次給的藥丸子,那效果真是絕了,這功法想來也差不了。”
心上人被誇,楊意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恩,這功法確實不同,我和楊意同時修練,不過一個月都跨了幾個進度,只是這功法越到後面越難練。”
說到這裡,歐陽正忙笑出聲道:“瞧我說這些做什麼,以爹孃的悟性,功法練成,那是指日可待啊,更何況,這一年我待在家中,你們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只管來問我,若練功出了岔子,我也好即使監督。”
歐陽樊聞言,也忙跟着道:“我也可以幫忙,在紫韻身邊,我也學了不少。”
見氣氛正好,歐陽正忙道:“爹,娘,若是你們不願意跟我走,這幫主倒是可以一直坐着,畢竟生命無盡,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聞聽此言,歐陽夫人好笑的道:“這世上有趣的事情這麼多,也不必非要工作這一項嗎,我倒是覺得,跟着兒子你,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完這話,歐陽正臉上頓時帶着驚喜道:“娘,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歐陽夫人這才笑道:“娘這輩子,沒有你們的時候,圍着你爹活,有了你們,心中心心念念就是你們兄弟二人,若你們都走了,娘一個人留在這裡有什麼用。所以說,最好的辦法,便是緊跟着你們,你們去哪,我便跟着去哪。咱們一家人一直齊齊整整的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可這幫主之位。”
歐陽仁聞言一笑,“這朝日教雖說教主歷來都是姓歐陽的,可這教中一塊牌匾下來,姓歐陽的都能砸住兩個,你們是我的兒子,先天就佔着優勢,搶幫主容易,將這差事推出去,就更容易。”
“可是如今族中子弟爭鬥者多,將幫主之位交給他們,朝日腳還能否有如今的輝煌。”
擡頭止住歐陽正的話頭,歐陽仁一臉嫌棄的道:“我知道你心裡時候怎麼想的,你想將教主之位讓給紫韻,可正兒,你也不想想,教衆可會願意,紫韻坐這一教之主,歐陽族人可會接受紫韻這麼一個外人將朝日腳攬入懷中,而沒有動作,正兒,你這樣的舉動纔會將朝日腳推入毀滅。”
這話一出,歐陽正也察覺出這裡面的不妥,笑着點頭道:“我知道了,還多虧爹孃在我身邊,時時點醒,若不然今天這一遭只怕我也要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