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浩然聽到這話反而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只是用平和的眼神盯着曲亦風，想從他臉上看出答案來。
穆秋白呵呵笑了起來：“曲捕頭怎麼不說話，莫非你早已和左丘小姐情投意和，被我說中了心事？”
“不……不是這樣的……”曲亦風長吸口氣，他實在想不到初次見到穆秋白他就要提出保媒，這實在太令他不可思議了，沒有一點預兆，更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這也太突然了，頓了一頓才又說道：“穆大人，曲某現在只想一心爲六扇門多做一些事情，根本就沒有想過成家立業，所以這件事……”有時侯拒絕別人也是極爲難的事情，就像現在，拒絕的話幾乎說不出口。
“年輕人，成家立業並不妨礙你爲六扇門做事，男子漢總要先成家再立業。”說到這兒穆秋白拿眼神矍住曲亦風，又問：“曲捕快難道不願意娶左丘小姐？”
“穆大人，曲某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曲某真的還沒有成家的打算。”曲亦風並不是善於言辭之人，也不會說出更明白的話出來。
左丘浩然見狀，忙說道：“穆兄，你就不要再爲難亦風了，也許他對青靈並沒有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罷了，不過……”穆秋白說到這裡，自顧自的低頭笑笑：“也許真是我多管閒事了。本來回到京中就是要處理公事的，沒想到我這一頭熱……”
聽到這話曲亦風有些臉紅，他既不想娶左丘青靈也不想聽到穆秋白說出這樣的話，急得臉都紅了：“穆大人，左丘大人，曲某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既然曲捕頭現在並無意中人，也無訂有婚約，這件事不如就這麼訂了？”穆秋白話語轉的很快，在曲亦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侯，就已經把話說定了。
“穆大人……”曲亦風急了，慌得站起身來：“穆大人，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的，在下現在並無意成親。”
穆秋白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曲捕快，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清楚了，你說你現在無意成親，但是你並沒有說不喜歡左丘小姐……”說到這裡又詰問一句：“是不是這個道理？”
曲亦風長吸口氣，穆秋白居然從他的
話裡挑出來語病，而且還反問，教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左丘大人跟他有知遇之恩，他又怎麼好當着大家的面公開拒絕？彷徨片刻，脣角嚅囁着，終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左丘浩然見狀，呵呵笑起來：“穆兄你就不要再說了，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已去解決，我們老人家，何必要摻和？”
“左丘大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侄女又是千金小姐，若傳出去什麼閒話來也是不好。既然曲捕頭沒有否認，那隻能說明曲捕頭對令侄女確實喜歡，我們做長輩的應該……”穆秋白自已又是一笑：“我瞧曲捕頭爲人儀表堂堂，也不善言辭，太過害羞了，這件事不如就這麼定下來算了。”
“啊……”曲亦風驚愕了半晌，沒想到穆秋白竟然說要把左丘青靈許配給他，還說要訂親，明明就能脫口而出說出來：我不同意。但是他怎麼也說不出口，明明白白的拒絕，讓他有口難言。
“穆兄，你莫要擅作主張，這件事我要問過青靈纔好……”左丘浩然給曲亦風找了個臺階下，也不知是他看出來曲亦風並不願意，還是真要這麼做。
穆秋白搖了搖頭：“我看令侄女對曲捕頭倒是喜歡的緊，要不然怎麼會特意給曲捕頭做了雙鞋子。”
“大人，你們的好意曲某心領了，只是這件事情曲某要再考慮一番，曲某先告辭！”曲亦風再也呆不下去了，他雖然說不出來拒絕的話，但也無法應對。說完了這話，他就起身往外走。
看到曲亦風走出書房，穆秋白又是一聲長笑：“這年輕人也臉皮薄的很，實在可愛。”
“穆兄，你沒看到剛纔曲捕頭臉上的表情嗎？你就別爲難他了，我想他或許已經有意中人人了。”左丘浩然微一沉吟，又說道：“不過看得出青靈倒是對他有些意思。”
穆秋白瞥他一眼：“這一點我們都看出來了，其實令侄女沒有婚配，曲捕頭又是單身，論人品倒是足可匹配，左丘大人不會怪我多事吧？”
“哪裡……”左丘浩然又看了一眼剛剛放在桌上的信，那是剛收到的由滄州老家的弟弟送來的一封家書，信中正是想要他在京城中給左丘青靈找一戶合適的人家。他接
到這信，還在想着京城中紈絝子弟倒有許多，正愁沒有合適的人選，剛纔穆秋白的提議倒真的讓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穆秋白喝了口水，又看了左丘浩然一眼：“算了，這件事容後再議，現在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左丘浩然微微點頭：“也好。”
曲亦風出了書房，來到院子裡。剛纔的事情真是突如其來讓他接受不了。他和穆大人根本就不熟，才第一次見面就給人保媒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要明明白白說出拒絕的話他真說不出來，不過他對左丘青靈真是毫無感覺。想到這兒，來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月朗星稀，透過竹影，只看到淡漠的月光斜斜的映射下來，拖成一條條寂寞的影子，正如他自已。
記憶在剎那間變得清晰起來，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像一出未盡的摺子戲。曲亦風嘆了口氣：雪心，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呢？如果不能娶你爲妻，那這一生還有什麼意義？
正在黯然神傷，忽聽到遠處傳來李長青的聲音：“曲兄，你怎麼坐在這兒，你想什麼呢？”
“李兄，原來是你啊。”曲亦風瞥他一眼，仍然望着竹影，心情鬱鬱不樂。
李長青信步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怎麼了，你有心事？”
曲亦風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臉上的表情淡漠非常。
“今天下午你陪着左丘小姐一塊兒出去玩，現在倒有心事？莫非……”李長青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曲亦風白了他一眼：“怎麼連你也來湊熱鬧？剛纔穆大人也在說這件事情。”
“穆大人？”李長青的眼睛亮了：“穆大人他是什麼時侯回來的？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他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穆大人。”曲亦風打算把話題扯開：“不知道穆大人這次回來，有什麼大案。”
“這段時間朝中很平靜，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我估計穆大人回來是爲了皇上祭天一事。”
“祭天？”
李長青點頭：“正是祭天，每年到了這個時侯，皇上總要帶着朝中大臣到日月壇祭天，祈禱上蒼保佑我們老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五穀豐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