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月,寧凡都呆在洞府之中,陪伴歐陽暖煉化長生玉。
一月之後,歐陽暖徹底煉化長生玉,自此,天生藥體的壽數問題徹底解決。
又過了數日,一個形貌猥瑣地老頭緊張不已地來到血海星。
一見歐陽暖真的煉化了長生玉,眼珠子驚得都要掉出來了,而後,大喜過望!
“你竟真的從殺帝手中求來長生玉了!了不得,了不得!”魏無知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
寧凡爲歐陽暖求來長生玉,這一刻的魏無知,怎麼看寧凡怎麼覺得順眼。
他早知寧凡修煉三花聚頂需要大量百萬年靈藥,一高興,直接送給寧凡一千一百株百萬年靈藥,四十個命仙道果。
一千一百株百萬年靈藥,價值接近兩千億道晶。
四十個命仙道果,亦值七八百億道晶。
這幾乎是藥宗庫房中三分之一的儲藏了。
魏無知想將歐陽暖帶回藥宗,歐陽暖卻不同意。
“寧凡成仙在即,我想陪他成仙之後,再回藥宗。”
歐陽暖剛剛重獲新生,如何捨得在此時此刻與寧凡分離。
借七星舟之力,寧凡開啓通道,橫渡血河,重返殺戮血界。
洗禮已完美結束。歐陽暖身體隱患解決,仙魂草的種子也早已到手。
這一刻,寧凡終於可以安心成仙了。
血界之中有殺帝照拂,作爲寧凡的成仙之地。再合適不過。
寧凡與歐陽暖入了血界,魏無知則暫時在血海星住下,等待寧凡成仙之後,再帶歐陽暖回宗。
不是他生性惡毒,定要拆散寧凡與歐陽暖,實在是歐陽暖的身體虛弱了太久,需要回到藥宗,藉助藥宗底蘊好好補補纔可。
且極丹聖域還有八十年就會開啓了,如今歐陽暖獲得了長生玉,有了破命成仙、問鼎丹道的資格。於她而言,極丹聖域是莫大機緣,不可錯過。
作爲歐陽暖的師父,魏無知也想早點將歐陽暖帶回宗內,爲極丹聖域之行做足準備。
血海星上。某個隱秘洞府之中,魏無知感慨不已。
“便在血海星等着吧。那寧凡多半能在八十年內成仙的,等暖丫頭與他黏膩夠了,老夫再帶暖丫頭回藥宗。”
“哎,韓老頭啊韓老頭,想不到你黑運了一輩子,倒黴了一輩子。卻在落魄下界之後收到如此佳徒。當年你我打賭,賭你能否收一個徒兒,治好暖丫頭,想不到竟是你賭勝了...古人云,愚者千失,必有一得。再倒黴的人,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吧。”
阿嚏!
正在下界歡脫種植小道果的老魔,沒有來打了個噴嚏。
“小梅說過,打噴嚏代表有人在想老子。嘿嘿,不知道是誰在想念老子!嗯?難道是寧小子?”
“說起來。寧小子離開下界已有數十年了,現在的他,應該快要成仙了吧...”
...
殺戮血界是一處中千世界,地域遼闊,建有十萬多個國家。
有凡人國,有修真國。
血界裔民,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皆是北斗後裔。
他們並不知自己北斗裔民的身份,他們亦不知在這殺戮血界之外,還有另一片天地,名爲東天仙界。
唯有修煉至碎虛境界的修士,纔有機會知曉東天仙界的存在,離開血界,加入殺戮殿,成爲殺戮殿殺手。
十萬國度,只有四萬修真國,餘者皆是凡人國。
四萬修真國中,擁有煉虛坐鎮的修國僅有兩千個,擁有碎虛坐鎮的修國不足一百。
命仙坐鎮的修國,只有三個。
十萬國度中,一共只有七名命仙,一名鬼玄。
這些命仙皆是殺戮殿修士,坐鎮於血界,負責調和十萬國度間的矛盾,維護血界安定。
殺帝守護的是整個血界,而不是一國一城之人。
對於修國間的紛爭,他自然不屑於過問的。
靈武國,是位於血界北界的一個下級修真國。
靈武國內最強宗門是靈武宗,宗主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
靈武國是一個臨海修國,國中有一修城,名爲植柳城,瀕臨碧海。
植柳城一個風景如畫的修國,燈火輝煌,笙歌不夜。
殺戮血界沒有白天,根據北斗星辰的明暗程度計算一日時辰。
此城臨海,土壤肥沃,適於靈植,居住於此地的修士,常常自闢藥圃,種植靈藥,長成的靈藥品質頗高。
植柳城之名,來源於一個典故,據說無數年前,曾有一個自號巨門的少年,在此城閉關悟道過。
他在此城種下一顆柳樹之種,並於樹種前悟道,一夢萬年。
待其掃去心中迷茫之後,睜開雙眼,豁然發現,當年種下的柳種,早已長成一株遮天巨木,亭亭如蓋。
而他,已再非少年,夢醒之後,已是白髮及地的老者。
“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此人長嘆一聲,登天而去,無人知他去了哪裡。
其登天離去時表露出的修爲,曾震撼了十萬國度所有修士。無人知,那個名爲巨門的修士有多麼強大。
“巨門...莫非曾在此城種柳的,是二代殺帝――巨門殺帝麼...”
植柳城外,一個白衣青年看着風景如畫的修城,目光落在城中那參天之高的巨柳之上,神情頗有幾分懷古追烈之心。
在白衣青年的身旁。跟着一個容顏傾世的綠衫女子,嘴角始終帶着暖暖笑意。
在青年與女子身前,則又有兩個脣紅齒白的可愛女童。
其中一名女童小臉純淨,明眸純真。青絲烏亮,穿着粉紅小襖,約莫六七歲的模樣,身上卻有一股不可輕褻的威嚴。
看似沒有一絲修爲,舉手投足間,卻有着撕碎碎虛修士的蠻力。
另一名女童約莫**歲的模樣,身着黑色的小裙子,那裙子款式十分古老、奇特,是上古妖族中女祭司纔會穿着的服飾。
她的長髮黑直及腰,眼瞳是紫色。眉心有着一個紫黑色的玄奧符印,只有指甲殼大小,可封印其識海。
這一男三女,正是重返血界的寧凡一行!
白衣青年自是寧凡,綠衫女子是歐陽暖。蠻力女童是慕微涼,而那**祭司打扮的黑衣紫眸少女麼...
她,便是紫璃。這副模樣,正是紫璃化形之後的模樣!
寧凡起初並不知曉,紫璃突破鬼玄初期之後,擁有了化形能力。
當他進入血界、放出慕微涼後,才發現紫璃竟已能夠化形。
當時。慕微涼小手拉着紫璃小手,一起出現在寧凡身前,直接讓寧凡愣在那裡。
當紫璃怯怯地喚了一聲‘主人’之後,寧凡才驚覺,這小丫頭竟是紫璃。
紫璃眉心符印,正是扶離一族的孽印。
此孽印有着封印之能。其中更附有言令封印。
封印着不允許紫璃泄露扶離一族的任何訊息!
人形的紫璃可以言語,可以與寧凡交流。
但只要寧凡問起扶離一族的事情,紫璃眉心的孽印便會亮起,阻止她泄露任何扶離之秘。
寧凡雖有扶離祖血,卻無解孽印之法。無法助紫璃解除孽印,亦無法從紫璃口中問得任何扶離一族的情報。
一切情報,都被孽印封印!
紫璃的性格好似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生活常識,只會打架殺人。這讓寧凡十分好奇,這小丫頭當年犯過什麼大錯,竟被剝奪扶離血脈、貶爲孽離。
慕微涼重生,記憶成空,本就純真的性格亦如一張白紙。
於是,當紫璃在鼎爐界完成化形之後,偶遇慕微涼,二人瞬間成了小夥伴。
於是,當慕微涼被寧凡召出鼎爐界之後,紫璃也屁顛屁顛跟來了。
“就在這植柳城中悟道成仙吧...”
寧凡言罷,帶着三女步入植柳城。
於是這一日,城南一間荒置已久的小宅院,被一名寧姓修士以一百仙玉的價格買下。
寧凡與歐陽暖、慕微涼、紫璃,正式入住植柳城。
歐陽暖帶着兩個小丫頭在城中游玩去了,寧凡則一整個上午都呆在後院,忙着開墾藥圃。
以歐陽暖、慕微涼、紫璃的實力,橫行十萬國度毫無危險,寧凡自不必擔心三女的安全。
他開闢藥圃,只爲在此地種下仙魂草,以此草滋補慕微涼的魂魄。
這是他初入東天的目的,他未曾遺忘。
開墾出第一個藥圃後,寧凡以《靈植經》記載的秘術,種下仙魂草。
而後,又在藥圃之旁隨手開墾出另一個偌大的苗圃。
心念一動,隨手在苗圃之中灑下一把把五穀種子。
種植凡間五穀,僅僅是想以五穀釀酒罷了。
寧凡喜歡酒,尤其喜歡凡酒,更喜歡自己釀製的凡酒。
靈酒能提升修爲法力,凡酒不能。
然而相比之下,寧凡卻覺得凡酒更加近乎於道。
咚咚咚!
敲門聲夾在法力之中,傳遍宅院。
寧凡正蹲身拔出苗圃中的雜草,聽見敲門聲,目光微詫。
開門一看,屋外竟站了十七八個少年。
這些少年大多十一二歲,爲首者是一個十五歲的黑衣少年。
這些少年皆是北斗裔民,一個個眼神明亮,好似星辰。
這些少年最少都是闢脈一、二層修爲,爲首的那個黑衣少年,修爲最高。是闢脈九層修爲。
“何事?”寧凡淡淡問道。
“小哥,你第一天來植柳城?不知道我們是誰?不知道我們上門想幹什麼!”黑衣少年聲音尚還稚嫩,語氣卻惡狠狠地,好似地痞流氓。
“不知。若無事。你們可以走了。”寧凡仍是淡淡的語氣。
“走?不給保護費,就想讓我們走!”黑衣少年冷哼一聲,抽出腰刀。
繼而唰的一聲,餘下的少年齊齊抽出腰刀,竟是一言不合,要對寧凡動手一般。
寧凡搖搖頭,這些腰刀皆是法寶,可惜品階太低,就算他站在那裡讓這些人砍,這些人也休想傷他分毫。
“小哥。你雖長我幾歲,不過修爲似乎沒有我高,若動起手來,恐怕你是要吃虧的。勸你還是拿出仙玉,破財保命。否則...”
黑衣少年正組織語言威脅寧凡,驟然間,寧凡眼神一寒。
沒有散出任何威壓,甚至沒有動用煞氣!
只一個眼神,卻讓久混黑道的黑衣少年大感不妙!好似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洪荒兇獸!
黑衣少年看不破寧凡修爲,本以爲寧凡會買這種破宅院。多半隻是闢脈。
哪裡知道寧凡竟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寧凡的修爲絕對比他想象的可怕!
“你們快走!我留下來攔住他!”黑衣少年心中驚懼,卻一咬牙,忍下恐懼,對身後小弟們一擺手,令小弟們撤退。
自己則大步上前,頂着恐懼。雙手持刀,故作鎮定地看着寧凡,“得罪你的是我,讓他們走!”
他知道,自己收保護費收錯對象了。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己之命,換得諸小弟逃生。
寧凡目光微閃,竟從這黑衣少年身上看到自己年少之時的影子。
那一年,他身爲兄長,也是一次次攔在寧孤身前,擋下危險,讓寧孤逃脫...
想想又覺得好笑,他堂堂名動東天的魔頭,竟會被一羣毛都沒長齊的小破孩們收保護費。
他殺人越貨的時候,這些小破孩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你們走吧,只此一次,沒有下次。”
啪!
寧凡把門關上了,實在沒心情理會這羣小輩。
在寧凡關上門之後,黑衣少年忽的雙膝一軟,跌倒在地,哆嗦道,
“此人眼神好生可怕!便是碧海中的魔獸,也沒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一羣小弟倒是義氣,並未拋下黑衣少年獨自離去。
一見自家大哥跌倒,立刻過來扶,一個個全部是心有餘悸的表情。
“大哥,那人究竟什麼修爲啊,眼神爲何如此凌厲...”一個小弟問道。
“起碼融靈!不!起碼金丹!”黑衣少年篤定道。
“什,什麼!金丹老怪!難道此人竟是傳說中的金丹老怪!天吶!我們竟然跟金丹老怪收保護費,簡直是作死!”一羣少年紛紛大驚失色。
一羣少年最終灰溜溜地散去了。
天色漸暗,歐陽暖帶着兩個小丫頭歸來。
慕微涼與紫璃,皆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據歐陽暖所言,這兩個小丫頭在城裡玩膩了,就跑到碧海深處,獵殺了不少魔獸,生吞果腹了。
“暖姐姐,我困!”慕微涼揉着眼、打着哈欠。
“主母,困!”紫璃玩累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歐陽暖無奈地搖搖頭,抱着小毛球,哄兩位小丫頭睡覺去了。
三女皆已歇下,寧凡獨坐院中,獨坐院中草地上。
看着永沉黑夜的血界,看着夜空上的北斗星辰,看着滿院蒲草,寧凡心中從未有過的安寧。
接下來的數十年,他便回在這夜之界中度過。
“我生死道悟猶未圓滿,生死,非一日可悟。”
寧凡心念一動,忽的從地上拔下些許蒲草,回憶着生死劫中紫鬥仙皇所編的草環,徐徐編織...
便從這草環之中,領悟大道吧。
第一個草環,在即將編織成功之際,忽的**成灰。
第二個草環,同樣在幾乎編成之時自行焚盡。
第三個草環,第四個草環,第五個草環...
前半夜一晃過去,寧凡拔光了院中所有蒲草,嘗試了無數次,卻無一次編織草環成功。
徒留一地草灰...
“這草環之中,似乎缺少了些什麼,故而始終無法編成...”
後半夜,寧凡漸漸陷入長久的沉吟...
時光如水,轉眼間,已過去一個月。
一個月以來,歐陽暖日日帶着兩個小丫頭出外遊玩,每每入夜才歸。
兩個小丫頭是貪玩的性子,毛球也是坐不住的性子,歐陽暖卻不是。
她只是不想留在家中,打擾寧凡悟道。
整整一個月,寧凡負手立於院落中,始終目光茫然看着一地草灰。
比起一月之前,那茫然不解反增。
“不明白...”
長嘆一聲,寧凡拂袖生風,吹散一地草灰,想了想,推門而出。
血界沒有白天,只有黑夜。
植柳城中燈火長明,家家門外都點着燈籠。
一月以來,寧凡還是第一次走出家門,第一次靜下心,去看植柳城的不同。
植柳城是不同的,人不同,修道氛圍也不同,與外界嗜殺冷血的修界迥異。
偶爾也有凡人來到此城,在長街夜色裡售賣各種東西。
瓜果,首飾,小吃,紙鳶,甚至還有捏糖人的。
修士並未一味追求修爲,也會出遊,也會散心,也會從凡人手中購買那些無用之物。
幾名闢脈大漢正坐在街邊的麪攤,吃着熱乎乎的素面,笑談今日入碧海獵殺兇獸的收穫。
一對對闢脈道侶在夜色中牽着彼此的手,濃情蜜意,廝守於夜色裡。
一個融靈脩爲的中年男子,抱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童,身旁跟着一個溫婉女子,正站在一個糖人攤鋪前,耐着性子,等着眼前的凡人捏糖人。
“有了糖人,就不許哭鬧了,知道了麼?”中年男子用滿是鬍渣的臉蹭着小童的臉,眼中滿是寵溺。
“嗯。小山保證再也不哭不鬧了!小山會乖乖跟爹孃回家的!”小童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回家,回家,回家...
寧凡冰冷荒蕪的心,忽而有所觸動...
對修士而言。家是何等奢侈的字眼。
家...修士四海爲家,亦無家可歸,走到哪裡,哪裡便是家。
四天九界的修士無家,北斗血界的修士卻有家。
這裡,是北斗裔民的家。
這裡的氣氛,真的很好。
寧凡有些豔羨地看了那小童一眼,罕有的,會心一笑。
這笑容,不是僞裝!
當笑過之後。寧凡方纔露出驚容。
七情滅後,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他驟然擡頭,看着夜空上的北斗七星,似明悟了什麼,又說不清楚。
北斗血界與東天仙界有着本質的不同。因爲那不同,所以,寧凡可以笑!
在這裡,寧凡本當滅掉的七情,正一點點重塑!
四天雖有白晝,世道卻太過黑暗。
血界只有黑夜,卻有人性的溫暖。
能心安處。便是家。
“家...”
難怪暖兒等三女一獸皆喜歡植柳城,喜歡北斗血界,在這裡過的樂不思蜀。
北斗血界確實是個好地方。
寧凡走過長街,走過迷濛的夜色,走過千門萬戶的燈火。
家家屋外掛着燈籠,那燈籠的爝火之中。有思念在。
母盼子,妻盼夫,子盼父...
“家...”
萬家燈火映入寧凡眼簾,寧凡的眼中漸漸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知覺間,已行至植柳城的內城。
在這裡。一株參天之高的巨柳亙古長存,據寧凡猜測,是巨門殺帝悟道所留之柳。
此巨柳之中,有一股隱晦的生死大道,讓寧凡目光微閃。
然而此柳對植柳城的意義,並未悟道,而是許願。
在巨柳附近,建着一座座廟宇。
廟宇之外,有不少遊人在巨柳前發下誓願,亦有秀美女子在巨柳前焚香禱祝。
巨柳之旁,有十七八個攤位,攤主皆是修士,在此爲遊人求籤、解籤。
寧凡目光略略一掃,那十七八個攤主的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天機之力。
雖然不強,卻也說明這些攤主在此地爲人解籤,並非騙錢,而是有真本事的。
“這位小兄弟,要不要求個籤?老夫是此城卜算之道最強者,最擅替人解籤,尤其擅長解姻緣籤、福運籤、命格籤,人稱‘於三籤’。十塊仙玉解一簽,第一簽免費,嘿嘿,不貴不貴。”
一個身着黃色道袍的老者,一見寧凡目光掃來,只道有生意上門,立刻滿面堆笑地走過來,自賣自誇。
形貌雖然猥瑣了些,但此人身上的天機之力確實是此地最強的,修爲也不弱,是闢脈八層修爲。
十仙玉一簽,倒是不貴。
寧凡隨手取出二十仙玉,交給於三籤。
二十仙玉,足夠求三簽了,畢竟第一簽免費。
收了錢,黃袍老者笑得更猥瑣了,將寧凡帶至攤前,將攤位上三個籤筒其中之一交給寧凡,堆笑言道。
“第一簽,姻緣籤,小兄弟且求一簽,老夫自當爲你解籤。”
黃袍老者看不出寧凡厲害,只將寧凡當成了城中普通闢脈修士。
寧凡點點頭,正欲搖動籤筒,忽然間,一羣少年氣勢洶洶地朝攤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