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了
素辛坦然應道：“在你看來我這人可能真的很冷漠很自私，既然能看見那些‘東西’，爲什麼不救對方？沒錯，我的確跟那個女人有些過節，我就是不想救，有道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憑什麼只單單看到她被鬼魅傷害的一面就認定她一定是受害者，就一定要去救？”
聲音平緩，卻措辭鏗鏘，形容不卑不亢。
“我……”邢牧神情一滯，對方的這些話在他聽來很陌生，反倒讓原本莫名浮躁的心情平靜許多。
可是讓他立馬說道歉的話又拉不下那個面子。
“我素辛行得端坐得正，俯仰無愧。剛纔你的朋友，我的老闆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只是一場很普通的應聘，在這裡，他纔是我的老闆，只有他纔有資格聘用或者不聘用我。”
“我剛纔是真的有事…我無故對你…”
石峰見兩人這一番交鋒，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
本來以爲看見朋友吃癟會很難過，卻發現心中並沒有。
他看著素辛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了，這種爽直的性格，他喜歡。
所以，她就是那個能溝通靈凡界的使者？
所以，他可以繼續追查究竟是誰害了自己的女朋友！
他發誓，找出害她的幕後黑手，一定要叫他碎屍萬段。
邢牧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當對方如此直白地剖析出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過如此。
她說的沒錯，自己只看到了事情的一面，憑什麼就斷定那女人就是徹底的受害者，而不是一個施虐者最後變成的受害者？
而且就算是看到一個真正的受害者，沒有出手幫助，難道就一定是一個惡人嗎？
剎那的明悟就像是撕開了蒙在心上一層薄膜的一角，好一會他才緩了緩情緒，問素辛：“既然你早已看出那個女人有問題，那……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峰？”
語氣沒有先前的咄咄逼人了，素辛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看向石峰，說道：“老大，你先前跟我說的還有一次面試，那麼現在，我算是正式通過了嗎？”
工作第一位，撕逼其次。
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
石峰連連點頭：“既然你能看到那些東西，自然是已經通過了，通過了……”“咳咳……”
石峰眼角餘光瞟了眼邢牧，正了正色，對素辛說道：“呃，那個，當然，我們的工作就是給別人解決問題的，所以還是應該…該兼濟天下、悲天憫人、救死扶傷…”
素辛點頭：“我知道了。”
石峰見對方如此通情達理，拍掌道：“好了，現在所有問題已經解決了，歡迎素辛正式加入零零偵探社。這樣，今天中午我請客……”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說出來。石峰他看不到那些，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撞上了，可能會害死他的。”邢牧還是覺得要讓對方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
素辛回過頭，神情淡然地平視著對方：“首先，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對不對。你會不會把自己看到的隨便告訴一個普通人？除了讓對方白白擔驚受怕之外能有什麼作用？再則我當時還不是正式員工呢，在自己都還沒完全確信之前，換做是你，你會隨便嚷嚷出去嗎？”
“那…好吧……剛纔是我誤會你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石峰連忙出來打圓場，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素辛見對方沒繼續糾纏不休，自己也見好就收，不管怎樣，工作算是基本上確定下來了。
石峰餓的肚子咕咕叫，這纔想起還沒吃早飯呢，米粥早已涼透。只能就著熱茶啃饅頭。
還剩下一件最緊迫的事情。素辛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老大…那個，既然我現在已經是偵探社一員了，那這個工資，您看……”
石峰現在心情很好，嘴裡包著一口饅頭，含混應道：“哦，工資啊，好說好說。這樣吧，看在我們這麼有緣分的份上，試用期也免了，每個月算你兩千……”
他知道這種身懷異能的人其實是很吃香的，就像邢牧一樣，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而且以後自己要查關於她的事情，還多有依仗，於是連忙補充道：“當然我說的是保底兩千，接單了還有提成，嗯，你看這偌大偵探社一應開銷都是我在應付，所以…每單給你提……一成的佣金，怎樣？”
一成？！素辛確認自己沒聽錯。
原以爲一個月最多也就兩三千，不料對方竟自個而開口給她如此高的提成。
她想到一開始對方的猶豫，現在確認自己有異瞳後的熱切，看來自己的異能對他非常重要啊。
此時如果自己再趁機擡高一些佣金，恐怕對方也會答應的吧。
不，素辛當然不會去做這種自以爲是的小聰明。有句話叫做識時務和見好就收。
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下來了。
素辛借著中午吃飯的時間，再次提到錢的事情：“老大……那個，我這段時間手頭上有些緊，您能不能……”
“錢是不是？你要多少……”不等素辛說完，石峰便立馬放下筷子，摸兜裡錢包。他的動作讓旁邊的冰渣子都有些意外，停下夾菜的動作，看著他。
石峰連忙補充道：“我這裡只有兩千多現金，如果不夠，卡里還有……”
素辛連忙道：“夠了夠了，那個，我欠了半年房租，兩千多正好。”她頓了頓，“你……對別人一直都是這麼信任……”
“當然不是”石峰很是爽直地接過素辛的話，“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任。我這人雖然沒有你和牧的特異功能，但是看人還是挺準的。你就把這看作是我的人情投資吧，跟你們打上交道，怎麼算我都不會吃虧的。”
邢牧潑了一瓢冷水：“那倒未必。”
當具有某種能力以後，那些東西就會如影隨形，甚至影響到自己身邊的人。
就像主角身邊的人大多會受到牽連一個道理。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