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姬陽，所有人都傻眼了。
當所有目光落在皇水身上時，都充滿了敬畏和忌憚，平天皇族的一些大拿和尊者膝蓋都忍不住發軟。
這位公主一向以冷血的面目示人，殺人不眨眼。
作爲皇水的守護者，秦老最清楚不過。
不過，在遇到少年至尊後，這位公主性情大變，各種倒貼，差點讓秦老誤以爲，這位公主轉性了。
當皇水說出要賜給歐陽尊者一枚碎神古丹後，秦老立刻清醒了過來，這位公主一直沒有變。
“居然是碎神古丹。”
“那東西可是尊者的噩夢啊。”
“聽說，幾百年前，寶日上國的人皇還沒有成爲人皇之前，但流露爪牙，威脅到了皇族，於是被平天人皇賜了一枚碎神古丹，直接導致這一族造反了。”
“必須的啊，那可是碎神古丹，尊者服用後，不管是破虛四，還是破虛六的尊者服用下去，尊者境修爲必將破滅，跌入破虛四以下的境界。”
“還不止，一旦跌下去了，若無絕世造化，畢生都無法在進半步。”
“公主殿下的手段太……太……太……”
四周之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個個冷汗直流。
聽得衆人的議論，姬陽終於什麼叫碎神古丹了。
他看向了皇水，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位殿下與往日有一些不同了。
“我們走吧。”皇水看向姬陽，一雙水眸恢復了清澈，還帶着一絲柔情。
“好。”姬陽點頭。
“殿下，不可啊！”
就在二人準備要走之時，歐陽尊者突然大喊大叫，聲音驚慌失措，道：“老夫可是歐陽家的頂樑柱，不能吃碎神古丹，老夫若是沒有了尊者境界的修爲，煉器三千城一定會大亂，殿下請三思。”
“歐陽不苟，你在威脅本公主？”皇水回身，一雙水眸寒芒凌厲。
“老夫不是那個意思……”歐陽不苟腦袋一縮，連忙辯解，但所有人都知道，歐陽不苟在用煉器三千城要挾皇水。
皇水沒有功夫廢話，道：“你若不去取碎神古丹，那麼，本公主會親自送上門，你自己選擇吧。”
歐陽不苟臉色大變，死死盯着姬陽，傳音道：“小至尊，你是未來煉器三千城的城主，你應該知道，我歐陽一族在煉器三千城的地位，沒有我們歐陽一族的扶持，你絕對登不上那個寶座。”
姬陽也是傳音迴應：“能否坐穩煉器三千城的寶座，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小子別後悔！”歐陽不苟傳音威脅道。
姬陽不再理會。
此刻，心中很痛快，念頭通達。
在聖地中遭受來到恥辱，如今終於洗刷了，揚眉吐氣。
一行人走了。
夜色降臨。
姬陽本來打算要離開皇都。
不過，皇水挽留，並未準備了一長夜宴。
礙於皇水剛剛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沒有拒絕。
夜宴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公主府邸。
宮殿開闊，明珠華燦，只有姬陽和皇水兩人。
“這一次，給殿下帶來麻煩，實屬不該。我自罰三杯，說到做到。”姬陽舉起青銅爵，連續三杯，一飲而盡。
不過驚人的是，只是三杯下去，姬陽腦袋便有些發沉了。
不可思議，姬陽從來沒有見過此等烈酒。
這位公主殿下爲了招待他，估計下了不少功夫。
宮殿上方，皇水坐在紫金玉璧之下，似笑非笑，道：“姬公子，這是平天皇族物價之物，名爲‘天人醉’，乃是多種神藥釀造而成，有着蘊養神魂之效，如何？”
原來這酒名爲“天人醉”，一聽名字便是霸氣無比，來歷非凡，姬陽點了點頭：“不錯，殿下若有存貨，可以多送我幾百斤。”
聞言，皇水雖然神色從容，但嘴角卻是輕輕抽搐着，這天人醉何其稀少，一百年也就勉強能釀出一壺，這個小男人居然論斤？
不過，她沒有拒絕，輕語道：“喜歡便好，不過這是皇族御用，帶不出皇宮，姬公子若喜歡，常來便是。”
說着，皇水也輕描淡寫的舉起青銅爵，道：“本公主敬姬公子一杯，祝你成功踏足聖痕一道。”
一杯天人醉入腹，皇水雪白嬌嫩的肌膚頓時浮現了一層紅暈，呼吸也是變得急促而起，一雙清澈的水眸也是泛起了若有若無的迷離之色。
皇水也有些吃驚，這可是父皇賜給她，專門用來寬帶這位小至尊的天人醉，也是她第一次嘗用，沒想到卻如此霸烈。
一杯下去，嬌軀已然發軟，有些使不上勁來。
趁着酒興，皇水問道：“姬公子，可是想殺死純陽子？”
“當然。”姬陽直言不諱，“挑釁我威嚴的人，沒有幾個人可以善終。”
皇水聲音有些輕飄飄，道：“那本公主真是幸運，在凰崖寶庫與姬公子爲敵，大打出手，卻還能活着。”
姬陽問道：“殿下，可願意幫我除掉那人？”
皇水一愣，旋即恢復理智，一手握着青銅爵，走下寶座，來到姬陽面前，道：“純陽子這些年在我皇族中白吃白用，仗勢欺人，沒少做一些虧心事，怨聲載道。”
“故而，除掉他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公主有一個條件。”
當然，這是皇水的客套話。
純陽子是必須死的。
因爲，平天皇族不允許有核心人物外流。
而純陽子知道了太多。
皇水之所以抹黑純陽子，只是爲了讓姬陽更心安理得一些，讓後者認爲，純陽子死得理所應當。
她要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什麼條件？”姬陽正襟危坐，直視皇水。
皇水一雙水眸噙着一抹醉意，道：“姬公子，不，應該叫你小至尊。你覺得我平天皇朝如何？”
沒有多想，姬陽道：“平天皇朝自然厲害，強者如雲，人傑地靈，放眼平天領域的資源，即便是五個西荒加起來，未必能與之相提並論。”
皇水微微欠身，湊到姬陽面前，語出驚人，也有意壓低聲音，道：“那麼，你願不願意成爲這片疆界的未來主人？”
此話一出，姬陽目光一沉。
沉默片刻，姬陽起身，一手扶起皇水，淡淡的道：“殿下，你喝醉了。”
這種問題太過敏感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搪塞過去。
且姬陽知道，這位皇女很精明，可能是對他野心的一種試探。
“是嗎？父皇所賜的天人醉太過霸烈了，腦袋有些不聽使喚。”皇水輕輕捧着瑩白的額頭，幽幽的道，“方纔，本公主說了什麼，說到哪裡了？”
對於皇水的假裝醉意，姬陽看破不說話，道：“殿下，我該走了，改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