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算是人心，可最好算的……也是人心。”
睜開眼睛，神女臉上透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開口道。
人心，聽到這兩個字，白樂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他失去意識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是隱約卻也能夠猜到幾分。
之前煉化世界之心，或許便是他唯一一個殺死神女的機會。
只是，那代價卻是他不願意付的。
神色有些淡，白樂緩緩說道：“是你算贏了，可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我救你，與你無關。”
“那不重要。”
神女也同樣並不在乎白樂的態度，隨口說道：“重要的是……我還活着。”
“怎麼救衆星小世界？”
並沒有跟神女深談的意思，白樂沉聲問道。
“衆星小世界根本無法拯救……忘了告訴你，我們離開的時候，衆星小世界就已經開始崩潰了。”
嘴角微揚，神女混不在乎的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
一瞬間，白樂卻是頓時臉色大變。
之前他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就是爲了做到對江若虛，對國師的承諾，拯救衆星小世界生靈的性命。
爲此，他甚至連煉化世界之心的機會都放過了，可現在，神女卻說，衆星小世界在當初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崩潰了，無論他做了什麼，無論國師他們做了什麼樣的犧牲，也都根本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真是天真啊，我說過，衆神墓地就是爲了鎮壓我而存在的，你幫我打破了禁制，令我退困而出，衆神墓地自然便會崩潰！”
“那真是一個小世界，無論在怎麼穩定，也依然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依託於衆神的力量而存在……衆神都已經隕落，小世界怎麼可能無限制的存在下去？！”
“嗡！”
一剎那間，逆魔劍驟然入手，白樂的眼中透出一抹寒芒，顯然已經生出了殺機。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意味着，從一開始神女就在欺騙自己，如今到了這種地步，縱然勝算再怎麼低，他也必須要殺死神女。
“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冷眼看着白樂，神女嘴角帶着一絲嘲弄開口道。
之前她沒有甦醒的時候，白樂想要殺她易如反掌，可是如今她已經甦醒了過來，而且是真身的甦醒。
不敢說恢復巔峰實力，可至少也已經有了神靈之力，這種情況下，她哪裡還會畏懼白樂。
“那又如何？”
眼中透出一抹平靜之色，白樂緩緩說道；“總歸是要有一個交代的，最多不過就是將性命送在這裡罷了。”
“打不打的過是實力問題，可打不打卻是尊嚴的問題。”
呼吸之間，白樂的身上已經透出了一抹恐怖的劍意，這一刻的白樂，整個人便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銳利無匹！
那是一種真正輸於劍修的氣質，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縱然是神女，這一瞬間，也不禁有些失神、
她這一生見過太多的天才，見過各種各樣的強者，可如今卻也不得不承認，縱然放眼上古時代，白樂也一樣是她見過最出色的人物之一。
“住手！”
眼看着白樂就要出劍，神女不得不開口打斷道。
“你還真是幼稚啊，說什麼都信？就算你不相信我，莫非連神魂契約都忘記了嗎？”
“……”
聽到這，白樂頓時一怔。
當初他強行闖入青銅棺之中，這才逼的神女不得不做出讓步，並且與他締結了神魂契約。
若是神女欺騙了他，的確便會受到神魂契約的反噬。
實力越強，白樂便越能感覺到神魂契約的約束性，縱然強如神女，恐怕也無法無視神魂契約的反噬之力。
只是，之前下意識的便按照神女的思路走，根本沒能想起這些來而已。
“你騙我，有什麼意義？”
盯着神女，白樂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好玩啊！”
輕笑了一下，神女自然的回答道：“我就是喜歡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怎樣？”
“……”
這一次，白樂才真的是想要吐血了。
之前怎麼沒看出來，神女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白樂自然不知道，上古之時，神女的性子便極爲出挑，能夠被譽爲世間第一美女，自然不可能真的冷冷冰冰的。
之前沒有意識到，是因爲，之前神女從來沒有以平等的身份看待過他，神靈之下皆爲螻蟻。
對螻蟻，自然之需要一種態度。
而且，神女之前只是一縷神魂化身，並沒有擺脫死亡的威脅，而如今，卻是真正復甦了過來，自然便顯得不太一樣了。
逗弄了一下白樂，神女當即便恢復了常態：“認真起來吧，我之前的話，並不是完全欺騙你，衆星小世界的確已經開始崩潰了，只是崩潰的速度沒有那麼快而已。”
“如果你不能儘快解決打通衆星小世界的通道，一樣難逃覆滅之局。”
眉頭猛然一跳，白樂心中又是一沉：“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世界之心，纔是一切的源頭，既然你放棄煉化世界之心，那就必須將世界之心徹底打碎，迴歸本源之力，如此，天地規則也會被補全。”
“當然，在打碎世界之心之前，你還必須先一步打開通往衆星小世界的通道，否則……一旦這裡毀滅，便會徹底中斷與衆星小世界的聯繫。”
聽到這，白樂才意識到，這萬年以來，天地規則始終都是不完整的，而這一切的根源，或許便在於世界之心。
將世界之心打碎，便是將一切恢復原樣，如此以來，天地規則恢復，自然便同樣可以誕生神靈強者了。
“我到底該怎麼做？”
沉默了片刻，白樂這才緩緩問道。
“我可以幫你打碎世界之心，不過，與衆星小世界之間的通道，卻必須由你打開。”
神女解釋道：“而且，必須要與我保持同步，若是快了，衆神禁制的力量會反噬到我身上，我便無法打碎世界之心！若是慢了，通道來不及開啓，這裡就會毀滅，除非衆神復生，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再找到衆星小世界。”
頓了一下，神女繼續說道：“當然，這個過程中，你自己也必須要承擔巨大的風險，一個不慎，你也同樣會與衆星小世界一起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