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望着一臉坦然之色的幽冥王，道：
“你倒是鎮定，無畏死亡。”
“你和紫絳皇女在遠古巨人中算是鶴立雞羣了。”
“莫非，你和紫絳皇女一樣，也有不尋常的來頭？”
紫絳皇女可是一出生，就死了一屋子巨人王，還讓五星巨人王的母親老去，巨人皇的父親跌落了一個境界。
眼前的幽冥王，總不會也有這麼特殊吧？
幽冥王呵了聲，不屑回答。
江凡沒有強迫，取出了空間鏡子。
紫絳皇女剛纔雖沒看到，但已經聽到了一切。
她注視着幽冥王，嘆道：“幽冥，你不該來救我的。”
營救失敗，還將他自己搭進去。
幽冥王淡然道：“無需擔心，既然我失敗了，你父親就會親自出手。”
隨後望向江凡，道：“祝你好運了，人族的新星。”
“中央部落皇，不會放過你。”
江凡面無表情，手指摁住了太初囚天葫的橙色區域，淡然道：
“多謝提醒！”
“收！”
嗖的一下。
橙色的霧氣就纏繞着幽冥王，將其拖進了葫蘆中。
紫絳皇女無法再保持從容，面露悲意道：“他死了嗎？”
江凡打量着她的表情，道：“沒有。”
“但，我搖幾下就會死。”
紫絳皇女這纔打起一點精神，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道：“雖然我的請求不會有用，但還是求你別殺他。”
紫絳皇女面對任何巨人，都不會流露情緒。
唯獨幽冥王另類。
江凡面帶笑意：“好啊。”
嗯？
紫絳皇女吃驚的望着江凡，狐疑道：“你答應我，不殺他？”
“怎麼可能？”
她太瞭解江凡了，這傢伙對巨人恨之入骨，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更不可能答應她的請求。
江凡淡然道：“我除了是天機閣副閣主，還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江山一品樓的客卿，名爲暴君。”
“所以，我也是一個商人。”
紫絳皇女瞬間明白，警惕道：“你要跟我做交易？”
“可我，沒什麼值得你交易的了。”
她有些擔心，江凡是要她出賣遠古巨人的核心機密。
可，讓她愕然的是，江凡丟給了她紙筆，道：
“我念，你寫。”
“寫完我就不取幽冥王的性命。”
只是這麼簡單？
紫絳皇女心中狐疑，江凡不可能這麼便宜她的。
但她實在想不出來，複寫一遍江凡的話，會有什麼陷阱。
想不出其中的奧妙，她道：“好，你說我寫。”
江凡揹着手，道：
“江凡哥哥，見信如晤。”
嗯？
紫絳皇女聽到前面四個字，就眉尖一挑。
江什麼哥？
她恨不得拔了江凡的皮，將其挫骨揚灰，還能喊她哥哥？
略一猶豫，她微咬了一下牙關，強忍着反感提筆寫。
“鑑於我頻繁給你發送天界情報，父皇已經懷疑我。”
“我於數日之內來中土投奔你。”
“請江凡哥哥勿要嫌棄。”
“紫絳親筆。”
紫絳皇女慢慢看出苗頭了。
嗤笑道：“你是想離間我和遠古巨人？”
“說實話，這手段有點幼稚了，不太像你的水平。”
她的猜測是，江凡想拿着這封信，送給遠古巨人。
讓他們誤以爲，紫絳皇女早就背叛了巨人族。
從而成功的離間他們。
可，這種低級的手段，巨人們怎麼可能相信呢？
她是當着五星巨人王的面被江凡強行擄走的，怎麼都跟背叛扯不上關係。
江凡拿過了紙張，看着上面娟秀漂亮的地獄文字，讚歎道：
“不愧是愛看書的你，一手字不錯。”
“不過，你大概誤會了。”
“這信不是給巨人們看的。”
“是給你看的。”
嗯？
紫絳皇女皺着眉，豎着的眼睛滿是疑惑的注視着他：“你到底在玩什麼名堂？”
江凡吹乾紙上的墨跡，還抓起一把土，在上面均勻的摸了摸。
讓它看上去很舊。
他這才收起信箋，望向紫絳皇女，眼神幽深：“還記得大狩時，你曾說過的牛羊論嗎？”
紫絳皇女淡淡道：“何爲論？天理本就如此罷了。”
“遠古巨人吃你們人族，和你們人族吃牛羊都一樣。”
“這是天道自然。”
江凡點點頭：“記得就好。”
“那我也兌現當日的承諾，讓你也體會到身爲牛羊的滋味。”
紫絳皇女哂笑着搖了搖頭：
“死了那麼多巨人，我有難過嗎？”
江凡笑了起來，笑得意味深長：
“如果，那些巨人是死在你自己手裡呢？”
紫絳皇女皺了一下眉。
遠古巨人死在戰場上，她不會心痛，那是巨人族的命運。
但，讓她屠殺自己人？
她做不到。
“放心，我不是黑日王，不會做出殺自己人的行爲。”
紫絳皇女淡淡道。
江凡取出了一張玉符，裡面散發着四冠修羅王的威壓。
正是紅袖當初送給江凡的領域。
作用就是，刪除人的記憶！
江凡道：“你會的。”
“忘去了所有過去的你，將會是前來投奔我的好妹妹。”
“而這些死去的巨人王們，都是爲了追殺你而來。”
“你，會與我並肩作戰，一起殺巨人的。”
嘶！
看到玉符的瞬間，紫絳皇女就全明白了。
那張信箋，就是爲了讓失去記憶的她相信江凡！！！
那是她的親筆信函，字跡只有她能分辨。
毫無記憶的她，會很容易相信其中的內容。
並真的把江凡當做了投奔的對象。
還會幫着他一起殺遠古巨人！
江凡眼神冷下來，道：
“你這尊時間巨人王，是天生的殺戮者。”
“我相信，你會殺很多很多巨人。”
當初他擒獲紫絳皇女時，可是異常棘手。
硬是耗光了對方的本源，才勉強將其拿下。
將她投入戰場，殺傷力驚人。
早在最初的戰場時，江凡就想將其投入戰場了。
奈何，那時候實力低微，出了差錯會壓不住她，反而害了自己人。
現在，他有底氣掌控此女！
馬上到來的大決戰，就讓她去殺自己人吧！
然後，她也會像太倉大州的生靈，像她口中的牛羊一樣，死在自己人的圍攻中。
這，就是江凡給她準備的命運！
“江凡！你殺了我！”紫絳皇女攥緊了拳頭，眼神銳利道。
她寧願死，也不想渾身沾滿自己人的鮮血。
江凡催動了玉符，面無表情的發動天賦，開始刪除她的記憶。
紫絳皇女痛苦的掙扎起來。
奮力的一拳又一拳的轟擊空間鏡子，試圖逃出去。
但根本無濟於事。
她的記憶正在迅速被刪除。
紫絳皇女憤怒的錘着鏡子，吼道：“不！！”
“我不要殺自己人！！！”
“江凡！你是惡魔！你纔是惡魔！”
江凡腦海中浮現出一位位太倉大州元嬰強者們，爲了保護故土，飛蛾撲火隕落的畫面。
想起天聽菩薩以身飼魔，想起簡瀾江壯志未酬。
眼中劃過冰冷：
“如果成了惡魔，能爲那些悲壯死去的人復仇。”
“吾寧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