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承認，你有什麼證據嗎？”
“這……”陳洪撓頭，“如果李家二小姐還在就好了。”
顧長淵想到前年的夏天，他與顧嬴洵到馬尾湖，親眼看見李櫻寧把自己的庶妹李思瑤按到水裡那一幕。
什麼樣的仇怨，才能讓她做出這種事？
當初會不會是李思瑤算計了李櫻寧，把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然後她再帶人來尋找，如此一來，李櫻寧名聲敗壞，必須與顧嬴洵退婚。
一個人做任何事，都有動機。
陷害李櫻寧，讓她與顧嬴洵退婚，這件事裡誰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如果忽略後來顧嬴洵的遭遇，在當時，得到了最大利益的，無疑是……張俏俏。
她趁機與顧嬴洵搞到一處，併成功與顧嬴洵定下了婚事。
那件事裡頭，有沒有張俏俏的參與呢？
想到這裡，顧長淵立即吩咐陳洪：“你去查一查，兩三年前，張側妃與李家的二小姐有沒有什麼來往。”
他曾當着櫻寧的面，辱罵那孩子是雜種，野種，應該被扔掉，讓他自生自滅。
他簡直一刻也等不了了。
“奴婢告退。”
顧長淵捏着畫冊，慢慢坐下，徹底陷入了沉思。
顧長淵情不自禁走過去。
把這件事從頭至尾覆盤一遍，竟然有那麼多的疑點和不正常。
“張側妃？”
陳洪偷偷咂舌，一溜煙跑了。
如果，如果辭兒那孩子真的是他的……
顧長淵想到這兒，就有點兒呼吸困頓。
顧長淵的目光在李櫻寧臉上掃過，隨即落在了辭兒身上。
如果辭兒是他的孩子，他要怎麼面對李櫻寧，怎麼面對孩子？
他怎麼可以忽略了這麼久？
“見過瑄王殿下。”唐卿先看到他，行了個禮。
立在馬車旁的是李雁行的義子唐卿，即使在暮色中，其英姿勃發的身形也依舊引人注目。
“是，奴婢記住了。”
顧長淵哼道，“不該問的不要問，沒讓你查的不要查！”
他把畫冊塞到懷裡，徑直出了門，騎快馬到了大宣門，正好遇到李櫻寧送慕容青和辭兒上馬車。
陳洪站着猶豫了會兒，又問：“爺，要不要奴婢再去查查，燕南郡王府的那位嫡長孫的來歷啊？”
慕容青也忙下車來見禮。
顧長淵心亂如麻。
高門閨秀之間相互來往，這事兒太正常的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去吧。”
辭兒正被唐卿抱着送進馬車裡，手裡捏着一個布老虎玩具，乖乖的，軟軟的。
陳洪下意識朝張俏俏住的院子方向看了眼，隨即點頭，“爺放心，這事兒好查。張側妃過門的時候，帶來了八個丫鬟和兩戶管事，只要通過她們，能問的出來。”
“你這貨倒是挺機靈啊。”
只有櫻寧站着沒動。
她現在的級別和顧長淵一樣，用不着向他施禮問安。
“都免禮。”
顧長淵擡了擡手，目光落在櫻寧臉上，“本王有事與新化說。”
慕容青見他神色古怪，心裡有些不安，開口說：“王爺，如果公主有什麼得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