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此人,曾遺世大驚。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
畢月烏眼睛大亮。
齊夜風大怒。
大紅大愁。
桃花瑾三唯有一聲嘆息。
而那人,也不說話,悄然坐下,只目光復雜的直盯向粉嘟嘟的那位。玉白容顏上,隱隱流露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委曲。
“桃君殿下,這大禮還滿意否?”美人郡主美目流轉,笑意盈盈的看着桃花瑾三。
桃花瑾三又嘆一聲,無奈道:“此禮太過厚重,桃某實難領受……郡主還是自己帶回家去,慢慢享用吧。”
白衣白髮的“大禮”立即被棄小狗一般,雙眼水汪汪的眨着,就差汪汪叫上兩聲,以求主人憐愛。
撲哧一聲,旁邊的修羅王后又笑出聲來,被她丈夫暗瞪一眼。
褒幽俏笑,“見桃君殿下之前,到也有過這個打算,但如今見了殿下……褒幽輸的心服口服。殿下應該知道,這人看似出身高貴、睿智灑脫,其實卻最是欠調教、又是個死心眼的,四處裡只會蒙人騙人也就罷了,卻不知道掩飾,連夢裡都要高喊着什麼桃呀三兒呀,恁是擾得人不得清靜……以後呢,還得勞煩殿下多管教管教……”
出身高貴、只會蒙人騙人、說夢話的那位,立即用大扇子掩了面目,低頭不語。
桃花瑾三不意察覺的揚了揚嘴角。
褒幽美目一亮,問道:“殿下可是同意了。”
桃花瑾三但笑不語。
旁邊兩隻,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惡狠狠瞪着那美人郡主。
美人郡主可不是被嚇大的,優雅的端起案上的香茶,一口飲盡,啪的把杯子往原處一墩,依舊笑道:“若是殿下真的爲難,也沒有關係……”
龍虎兄弟聽了這話,咻的眼前一亮,卻聽她接下來道:“無人要的禮,自是要棄了,大不了我再費費氣力把他帶回去,然後先殲後殺,再把屍體脫得光光的,就懸於神仙們經常往來的南天門外,讓大家好好看看,引以爲戒……桃君殿下,可覺得褒幽這主意,妙是不妙?”
此主意不僅是妙,簡直是震憾脫俗……衆人目瞪口呆的齊齊向這位美女行注目禮,以示佩服。
衆人又同情的看向白衣白髮的某人,那目光彷彿在看一隻已然被扒光服衣、高高懸於南天門供人觀賞的……“白斬雞”。
“白斬雞”的臉,已經低進了塵埃裡。
桃花瑾三摸摸額間桃花印,挪了挪屁股,然後看向身邊兩隻,微笑道:“兩位哥哥,認爲這禮,桃兒是收呢還是不收?”
華麗麗的一個擦邊球,就這般打着旋兒,踢向了怒氣衝衝、醋海翻騰的兩隻。
齊夜風臉色空前難看,半天,才咬牙道:“玉書之上,不是說至情至理,天地無敵麼……他甘心爲你做到如此地步,可算是驚天地泣鬼神……而我這作鬼的,自問比不過,還能說什麼。”
拿扇子掩着臉的某人,從扇子後露出半張臉,半張臉透着希望的亮光。
不動聲色,桃花瑾三目光流轉,又看向另一位。
見桃君看自己,大紅雖面色不鬱,卻還是習慣性的溫溫一笑,緩緩開口道:“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爲好……按天界、冥界地位,冥君殿下乃天之嬌子,遠在大紅、小齊之上,但進了這桃花門裡……卻應該講個先來後到吧?”
“難道讓我做老三不成?”一直裝作小可憐引人同情的某人,立即大驚失色,尖叫着露出整張的臉。
桃花瑾三淡淡的看他一眼,某人立即閉嘴噤聲。
“我不同意。”
正當某人委委曲曲要點頭答應作老三時,一直未說話的修羅之王忽然大吼一聲,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
這裡有你鳥事?龍虎兄弟以及某蛇齊齊瞪向他。
修羅王后畢月烏更是花容失色,顫着紅脣道:“你、你、你待怎樣?”難不成,你還想當桃花門的老四不成?
也覺得自己太過唐突……雖然心內嫉妒的如長野草,但確實沒有說話的立場,再看看自己媳婦滴滴欲泣的臉,某修羅之王支吾半天,才理直氣壯的吼道:“我家的牀沒有那麼大……哪裡就容得下四個人睡!”
切!衆人一起切他……簡直是狗拿耗子,你管人家怎麼睡呢?!
不再理會這頭笨貓,桃花瑾三望向正自喝着茶、興致勃勃看好戲的某惡劣郡主,“那就請郡主開條件吧。”
那郡主清脆的一擊掌,讚道:“好,快人快語,本郡主就喜歡殿下這等知實務的……我條件不高,只要五百年後,讓你的肥豬娶我就好。”說罷,玉蔥蔥的一根手指,直直指向門外,正自舔着七彩獸毛的某肥豬。
聽到有人叫它,某肥豬擡起碩大的頭望進來,討好的向它主人呲牙一笑。
褒幽郡主立即眼冒紅星,跳着小腳大叫道:“好可愛喲,我喜歡!”
衆人滿臉黑線。
桃花瑾三看看某蛇,再看看某豬,思量再三,覺得這買賣到也划算,只是……“豬豬身爲聖獸麒麟,進化期長達萬年……郡主今天應是初次見它,怎如何得知它五百年後能夠修成人形?而且其進化過程極是複雜殘酷,倘若進化失敗,或缺胳膊缺腿,豈不是要委曲了郡主麼?”
那美人眼中紅星未退、不離肥豬前後,堅定道:“是人是獸,是好是殘,本郡主認了。”
某肥豬總算聽明白了這些人類的對話,原來是在討論自己的終身大事……立即委曲的看向自己的主人,目光交匯處,似在說:婚姻自由,主人呀,俺不要童養媳,俺不要包辦婚姻,俺不要娶這才見一面、還兇悍無比的婆娘。
桃花瑾三眉毛一挑,目光凌厲:豬豬呀,爲了主人的“性福”,只有暫時委曲你了……放心,爲補償你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將來,主人會再給你娶幾房美人,作妾。
某肥豬滿意的點點頭:好吧,那要娶象主人這般美麗的才行。
某三隻怒目而瞪:你這頭肥豬,若再敢癡心妄想,小心殺了你吃肉!
桃花瑾三緊緊揪住這三隻欲衝過去直接殺豬的,嘆氣:只要不怕被人往死裡扁,隨你娶什麼樣兒的。
某肥豬高興起來,咧開血盆大嘴,朝那位褒幽郡主婉約一笑。
衆人皆倒,只有那郡主意志強烈,還在那裡拍手叫好,“好豬,好豬,本郡主非你不嫁。”
才爬起來的衆人,又倒回原處。
“好了,桃君殿下金口玉言,莫忘今日約定……五百年後,褒幽自會帶着嫁妝,入你桃花門。”說罷,拍案而起,腳下一頓足,飄然離去。
紅影飛袂之間,有暗香繞樑不絕。
衆人目瞪口呆,半晌,畢月烏方嘖嘖咂嘴,“這便是紫薇大帝視爲**的寶貝女兒?傳說中高貴優雅、賢淑婉約的天人仙子?冥君殿下呀,你真好福氣……被沒她看上。”
冥君殿下似未聽到此話,只癡癡的看着某人,“三兒,讓哥哥我盼的好苦。”說罷,作勢就要撲上去,卻被龍虎兄弟一左一右攔住去路。
齊夜風也不說話,只默默的伸出三根手指。
某冥君立即泄氣皮球一般,焉了。半天才認命的點點頭,道:“好吧好吧,不就是老三麼……已經走到這一步,本君認了。”
龍虎兄弟的滿意的點點頭,退到一旁。
桃花瑾三拿過他手中大扇子,翻看一番,笑道:“還是原來那一把?”
某冥君點頭。
桃花瑾三又笑,“就是化作硬弓一把利箭三支,用來射我性命的那一把吧?”
某冥君一愣,不敢再點頭,賠笑道:“三兒,作人要厚道……能不能只記住我那些好處?”
桃花瑾三淡淡瞥他一眼,緩緩道:“怎麼會不記得,我可是記得你許多好處,比如……小六出,每日裡給我端盆端水,伺候我梳頭洗腳,最是勤快最是貼心。”
某冥君立即臉色轉苦,“三兒,你就饒了我吧。”
桃花瑾三與衆人笑作一團。
當晚,明月正當頭。
某天蛇王終是修得功德圓滿,抱得美人歸。
芙蓉帳內,一帳春光。
某蛇似把千百年一積攢的所有力量,全部用於今夜,無盡的索取掠奪。
只見他邪笑張狂,張開牙齒又咬又扯,“哼哼,桃花瑾三,你也有今日!千躲萬躲,還不是躺在本君身下,任本君取擷品嚐。”說罷,一個大力挺身,直直搗進桃花源至深之處。
桃花瑾三在他身下身軟如春泥,吁吁帶喘之間,強自咬牙罵道:“唔……你個死蛇……要死人的……”
那人只不作答,埋頭耕耘,力道卻越來越猛。
桃花瑾三聲聲慘叫,狠狠咬上他的臂膀,咬得嘴裡泛起血腥氣味,但那人似無知無覺,依然奔馬揚鞭,縱橫馳騁。
他或者不是最強大的,但卻是最爲狂野的那一個!桃花瑾三被他**的意亂情迷,無依無靠間,只得狠狠抓住身下錦被,以控制身體莫要搖得太過激烈。
那人還不過癮,更是大力把人抱起來,嵌進懷裡,中間不留一絲縫隙,只有腰部以下,張狂的做着最原始的狂野動作……
風雨過後,桃花瑾三化作春水一汪,惰惰的躺在那人懷裡,問他,那褒幽郡主一看便是聰明異常之人,怎麼就甘心讓他拐騙?
吃飽喝足的某蛇滿臉幸福,溫聲溫語的告訴他的寶貝:哪裡是他拐她,而是她拐他……那兇悍郡主在深閨之中呆膩了,早想落跑出去闖蕩江湖,正好抓住他這條死蛇……說來可憐,他這條死蛇整整被她蹂躪了三百年……三百年吶,真的差一點就成了“死”蛇。
說罷,那“死蛇”索賠一般,照準懷裡紅豔豔的脣,又是狠狠的一頓狼吻。
你這頭披着蛇皮的色狼!桃花瑾三躲閃間笑着罵他。
“叫二哥,快點。”某披着蛇皮的狼呲着森森牙齒,如是要求,而手中,輕輕巧巧玩弄着身下之人的那根精巧分身。
桃花瑾三被他套弄的陣陣酥軟,纔要開口求饒,溢出口外的,卻變成低低軟軟的一聲呼喚,“……二哥。”
某蛇立即激動萬分,下面那根赫然“咻”的站了起來,就那般舉着“長熗”狠狠把人揉進懷裡,顫聲道:“天隨我願吶,寶貝兒。”
桃花瑾三何嘗不是心內感慨萬千,雙腿重新張開,似睜非睜着一雙粉眸,對準那根昂挺“長熗”重新繞上某蛇精壯的腰身……
頃刻,喘息聲聲,帷帳搖搖,又是滿堂春色惹人迷。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綠宇殿裡,某天君翠衣垂地,緩緩遞過一物,“還你。”
接過碧綠欲滴的桃花佩,桃花瑾三微微含笑,“這佩再好,終究是外物……水晶宮中取之不盡,但人,若失去,卻是再無處可取。”說罷,手指輕輕一用力,那佩如風中柳絮,頃刻,散作漫天塵埃。
殿上殿下,兩兄弟遙遙對視。
千年以前。
大殿之上,那人高高屹立,目光冷酷無情,道:“你,還是來了。”
大殿之下,一襲粉衣,身影纖瘦,勉強站得挺拔,與那人遙遙對視,“你,是誰?”
千年過後。
大殿之上,那人高高屹立,冷傲依舊,道:“你,怎麼來了?”
大殿之下,一襲粉衣,笑若桃花,生生壓倒滿殿灼灼燈火的燦爛,道:“來向大哥和梅師……討杯茶喝。”
年復一年,情非昨日。
年復一年,春光正好,春滿桃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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