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的天際驀地暗了下來,狂風大作,好似暴風雨來得前兆一般……
冰山的半山腰,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死傷數十,鮮血染紅了半山腰,地面一片狼藉,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兩名男子緩步走了上去,戰君愷突然擡起頭,看着漫天狂風大作甚是詭異的天氣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身後亦步亦趨跟隨的二弟,沒有說什麼,繼續前進,但是心底竟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着他。
走了幾步,突然前方莫名的閃過一個光亮,地上一個物件吸引了他的視線,走了過去,彎身撿了起來,這是一柄造型古怪的匕首,外表已經上了鐵鏽,顯然不是用來殺人的……這正是凌寒澈隨身攜帶的那柄奇異的匕首,大戰時不慎遺落,被戰君愷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驀然,天空之上猛的射下一抹詭異之光,破敗的匕首突然奇異的一亮,緊接着,戰君愷的身體突兀的消失了……
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消失的乾乾淨淨……
“大哥?……”戰君威駭然,怎的低個頭,在擡起頭時大哥就不見了?發生了什麼……
同一時間,在凌寒澈狠命的殘虐李少言屍體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琉璃身體微微一顫,雙眼猛地睜開,又閉上……一切都發生在瞬那間,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空蕩蕩的冰洞內,只有一個男子悲憤的咆哮,劍光揮舞,鮮血塗壁……
絕望,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往昔,佳人美目含情的微笑,刁蠻倔強的撒嬌,榻上纏綿的柔情……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遠方,一線閣後援隊風馳電疾而來,漫山血紅,屍體遍山。
凌寒澈如一座恆古不動的魔神一般雙眼血紅,全身被嗜血的煞氣籠罩着,靜靜的站在山巔之上,除了那飄動的衣襬,在也察覺不出一絲的生氣,全然的死寂,如同懷中抱着王妃逐漸冰冷的身體,他的心也逐漸的冰冷,隨着懷內之人一起死去……
山洞內的少女被救了出去,有二十幾人都已經流血過多而死,按照琉璃生前的囑咐,納蘭萱被救了……
山腳下,一白衣,一紅衫的兩名男子望着山巔的一幕露出滿意的一笑。
“現在,我很慶幸沒有親手殺了他,否則,他那裡還有機會享受愛人死了的傷痛?哈哈哈……”紅衫男子冷笑一聲,黑眸閃過殘忍的光芒。
“少主高見,如此那凌寒澈才能生不如死,比死更讓他難受。”白衣男子點頭,這一手卻是高明。
“呵呵,你現在去查探一下戰君愷的下落,若是可以,我們也可以拿這做一做文章,呵呵,凌國萬劫不復時,就是我尚國復興日。”
“是,少主!”白衣男子脣角一挑,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
……
琉璃醒來時只覺腦中一陣劇痛,尚未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略微熟悉的囂雜之音。
緩緩的睜開眼,天是一片蔚藍,潔白的雲朵徐徐的飄動,空氣略有些刺鼻……好似汽車尾氣的味道…
…
這是哪裡?……
琉璃掙扎着剛坐起身,突然,迎面駛來一輛超快的車輛,與自己只有不到兩米之聚,車軲轆摩擦地面起的高溫撲面而來,琉璃瞬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小嘴也張成了“O”眼看車軲轆要從自己身上碾壓過去……琉璃猛的一捂眼,尖叫一聲中,心道:完了,剛穿回來,難道又要死了不成……
腦海中一陣震盪,胸口沉悶的有種想要把胃都吐出來的衝到,乾嘔了兩聲卻什麼都沒吐出來。並沒有預想中的痛不欲生……橫屍街頭,鮮血四濺的場面,緩緩的挪開一手指,透過指縫看向外面的世界,竟還是原本的模樣……
怎麼回事?我沒死嗎?
琉璃從地上跳了起來,仍是那一身煙紫色的雍容華貴的長紗裙,左右前後的看了看,沒血,身體也沒有傷痕,竟是完好無損……拍了拍灰塵,琉璃帶着疑惑離開了馬路中央。
正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許多人都圍聚在了一起,似乎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一般……琉璃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看一看。
透過人羣的縫隙,她看到了讓人驚駭的一幕……
一個身穿對襟黑袍的男子坐在地上,英俊冷毅的面孔上一對劍眉緊緊的蹙着,微微偏頭滿是迷茫的望着四面圍觀的人。
“這是什麼地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撿了那枚神秘匕首的戰君愷。
琉璃再一次震驚了,一手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奇怪這人怎的跟着一起傳過來了?而且……還是身穿?
“哇……帥哥,你是哪個劇組的演員啊?嘿嘿,演技真好……”
“帥哥,你是新選的快男嗎?是那個欄目組啊?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沒見過呢……”
“哇哇哇,帥哥哥……我要簽名……”
“嘿嘿,長的真英俊,你拍的是什麼古裝劇啊?”
……
“都給我滾!”羣衆七言八語的詢問着,戰君愷眉頭越皺越深,最終終於發作了,衣袖一甩,怒氣衝衝的長身而起,一米八幾的魁梧的身材看上去極爲威猛,心道這人不是要打人吧?四圍花癡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嘟囔着說什麼“沒素質”“神經病”“傻子”然後一邊罵一邊一鬨而散……
整條街上瞬間變得孤零零的,戰君愷視線掃來掃去,四圍都是那麼的陌生,男人女人穿着極爲暴露的衣衫,大路中央上一羣不知是什麼奇怪的四輪東西跑來跑去,速度竟是比駿馬還快……
陌生,一片的陌生,擡頭望了望天,幸好天的顏色沒有變化,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那個……”突然,一個怯怯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戰君愷心底正煩躁着,下意識的轉頭呵斥,但緊接着他就神色鉅變,猛的眯起了眼睛,很是危險的光芒在眼內閃爍着……
“是你?是你把我弄到這的?”戰君愷臉上煞氣深濃,好似要將琉璃吃了一般的可怕。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在這……”琉璃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還在糾結與自己剛剛爲什麼沒被車撞死的事情,不知爲什
麼,心底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什麼?你不知道?那你是怎麼來的?”
“我死了……然後就到這來了。”
“你耍我?”戰君愷黑眸一冷,大手猛的掐着她的纖細脖子,“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本殿下輕輕一動手指就可以掐死你,嗯?”
“咳,咳咳……”琉璃臉色一陣嗆白,擡手扳着他的手指頭,“你輕點,要殺死我啊,這可是二十一世紀,殺人是犯法的,這可不是那個你是太子就是你說了算的世界了,咳咳……”
戰君愷的動作驀然一怔,但卻不是因着她的這句話,而是那兩雙羊脂玉般光潔如玉的玉臂上,鮮紅的血液凝固在上,手腕處,一面一道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的橫在上面……
“你的手怎麼了?”戰君愷放開了琉璃可憐的脖子,出聲問道。
琉璃揉着喉嚨咳嗽了兩聲,聽他這麼一說,突然擡起雙腕,赫然看到了那處傷口,神情微微一怔,冰山之巔發生的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般重新在腦海中呈現……
阿澈痛苦的嘶喊着,悲傷的落淚,緊緊的懷抱……還歷歷在目……
“我被割了雙腕的動脈所致的……”眼圈驀地一紅,還能再回去了嗎?……
“誰幹的?抓你的那些人?”戰君愷眉頭一蹙,那傷口這麼深,定然失血過多了,但她竟然還面無二色的站在這裡,當真是奇了……
正在這時,路旁路過的幾個小女生對這邊指指點點的,小聲嘀咕着:
“瞧,那人是不是神經病?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什麼呢?”其中一個女孩奇怪的看着戰君愷所在的方向。
“別瞎說,人家可能是影院畢業的,沒準是爲了演戲練臺詞呢……”
“啊?真難爲了,一個人說話還要講的有聲有色的真是不容易啊……”
“嘿嘿,真想看看他演的是什麼電視劇,好帥的男生哦……”幾個女生漸行漸遠,低低的喃喃聲還不時的傳過來。琉璃與戰君愷卻同時蹙起了眉頭……
腦海中突然劃過一絲清亮,琉璃猛的轉身,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馬路正中央站穩,迎面緩緩的駛過一輛輛轎車,琉璃心一橫,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你幹什麼……”戰君愷心頭一緊,看着那龐然大物一路風馳電疾的衝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就看其堅硬度若是與她的身體撞在了一起,照這速度撞一下……不死也差不多了,所以戰君愷大驚,急忙伸手去拽她,但仍舊晚了一步……
轎車捲起一陣塵沙呼嘯而過,大風帶着琉璃的身體橫飛出了一米之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後面接二連三跑過來的轎車無一例外都從她的身上碾了過去……
除了腦海中一陣陣的動盪,胸口的一陣陣的煩悶,在沒有一絲痛覺……沒有血,沒有橫屍當場……
突兀的,坐在馬路正中央,琉璃狼狽的大哭了起來,悲天嗆地的躺在大陸中央,哭的幾乎昏天暗地……
而這奇異的一幕也讓戰君愷楞住了,只見一個個龐然大物從她身體上穿行而過卻毫不知覺……這……代表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