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秦路明覺得姜仙子口中的神性粒子，應該和量子力學中的某些概念差不多，或者說如果自己能夠對量子力學有更多的瞭解，就能給更好地理解姜仙子講的東西。
秦路明決定回去買幾本量子力學相關的書籍看看讀讀……趁着高中畢業沒有多久，還沒有把理科基礎丟個乾淨。
即便看不懂也沒有什麼關係，看書這件事情，終歸不算浪費時間，總能收穫到一些什麼，即便是偶爾看看小黃，也能夠調節內分泌系統，舒緩壓力，然後感受聖賢之心。
“那我們既然已經簽訂了契約，這個契約除了能夠讓你來到這裡，還有別的什麼作用嗎？”秦路明倒不是想得到什麼好處，但是總覺得既然是契約，那應該是雙方的吧，不應該除了給她提供便利，對他就沒有別的什麼功用了吧。
“沒了。”姜仙子狐疑地打量着秦路明，“你想像你的故事裡寫的那樣，讓我成爲一個整天只會玩抽卡遊戲的母蟲嗎？”
說着姜仙子放下了法杖，雙手併攏在一起伸直了，身體微微前傾，然後又放棄了要做點什麼似的，把法杖拿了起來，端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秦路明有點懷疑她剛纔是想模仿她口中“蟲子”扭動身體的自然形象，但是大概覺得模仿的不像，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放棄了。
“你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可以把這個球給你玩。”姜仙子指了指她的法杖前端。
秦路明疑惑地打量着那個圓球，它看上去不是完美的原形，時不時狀態不穩定地扭曲一下，彷彿不會反射絲毫光亮，被束縛在法杖的頂端，依然給人感覺其中蘊藏着難以形容的龐大能量。
“這是個什麼東西？”秦路明沒有貿貿然地去觸碰，對方可是一個神王啊，這種級別的強者拿出來的東西，也許對她來說只是玩具，對普通人……在她面前秦路明覺得自己算普通人沒有問題，這樣的玩具對他來說也許是致命的。
“原初神性粒子球球。”姜仙子伸出手來，那團原初神性粒子球球就離開了法杖頂端，漂浮到了秦路明身前。
秦路明打量着，這時候它更是給秦路明能量巨大的感覺，似乎能夠提供無窮無盡的能量。
注視着它，秦路明甚至想起了曾經在夢中看到那些一個個世界漂浮在虛空中的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原初神性粒子球球也是其中之一壓縮了的世界模樣。
“根據神性粒子的波動感應，你們這個世界在誕生之初曾經有沒完沒了的爆炸，而其中有一部分物質吸收了這種爆炸的能量，導致它們的物質結構直接被壓縮崩塌毀滅，形成了原初神性粒子球球。”姜仙子伸手摸了摸，示意秦路明也摸一摸，“你看，它就像毛絨絨的小動物一樣軟軟的。”
秦路明嚇了一跳，雙腳亂蹬一直撞到了帳篷邊沿，伸手按着篷布，要不是在帳篷裡，他已經逃之夭夭了。
算了，反正也跑不出地球。
“這個東西……這是黑洞吧？”秦路明牙齒磕磕碰碰地說道，他聽到她說了“原初”兩個字就應該醒悟的。
現代廣義相對論裡的黑洞，是由質量足夠大的恆星在覈聚變反應的燃料耗盡死亡，發生引力崩塌形成的。
原初黑洞和這樣的黑洞不同，它是宇宙大爆炸早起的高密度物質，它可以只有十萬分之一克，也可以重達十億噸，但是它們的體積都不大。
因爲是宇宙大爆炸時期的物質，十分神秘，最近杜倫大學的雅各布和伊利諾斯大學的傑姆斯發表了一篇論文，認爲太陽系中表現爲第九大行星存在的種種跡象，可能就是一個原初黑洞引起的。
“可能就是你們說的黑洞吧，這個表述也比較形象，但我還是喜歡稱呼它爲原初神性粒子球球，我在降臨的過程中，第一次落點就是太陽星系的外圍，然後我遇見了它，耗盡了我的幾乎全部神性，才平息了它的反抗意志。”姜仙子摸了摸她口中手感柔軟的原初神性粒子球球，“要不是這樣……我剛纔也不會因爲意志混亂而昏迷了過去。”
秦路明的眼睛緩緩眨動了一下，脖子無意識地左右扭動，目光渙散，擡手猛拍了自己的大腿幾下，才後怕地問道，“這東西……它會不會把我們這塊地方給吞噬掉？”
“怎麼會，它是有自我意識的一種神性粒子集合體，十分溫順。”姜仙子依然在撫摸，“你可以理解爲，我抓了一隻寵物，其實與我和一條蟲子簽訂契約，並沒有什麼區別。”
“抱歉，在下不敢和一個黑洞相提並論。”秦路明拱了拱手，腦子一片混亂，這太顛覆三觀了……一個黑洞怎麼會有意識？還能夠拿來當寵物？
難道原初黑洞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只是因爲人類對於未知本能的恐懼罷了？
姜仙子打量了秦路明兩眼，伸手握住法杖，法杖的頂端將她的原初神性粒子球球吸引住了，然後整個法杖便在她身前消失不見。
“現在你感覺安全了一點沒有？”姜仙子微微擡頭，憐憫地看着可憐的蟲子。
“好點了。”秦路明知道這應該不是把原初黑洞收到包裡這種情況，而是某種空間收納，也就是說那個黑洞現在放到了別的空間裡，要失去控制應該也不至於影響到地球空間了吧？
“看來你並沒有覺得我給你玩粒子球球是一件很有好處的事情。”姜仙子有些失望，但是可以理解，對方畢竟只是這個宇宙偏遠領域的蟲子而已。
秦路明點了點頭，真的一點好處也沒有……他要是個物理學家天文學家之類的，或者會產生朝聞道夕可死的感覺，可他只想好好活着，對怎麼把玩一個黑洞並沒有任何興趣。
好奇心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面前，還是可以控制的。
原本只是覺得馬世龍這個死太監讓周南降臨，就已經讓這個世界遭遇了重大危機，哪裡知道相比較起來馬世龍整出來的事根本就是小兒科了。
一個黑洞在地球上，這事兒聽着就覺得是世界末日了，而且是那種都讓人來不及感悟大恐怖就完全滅絕，世界寂滅一般的程度。
周南就算招來了周國大軍，她總不會把地球的生命都毀掉，然後把地球都給炸了吧？
現在只能希望沒人真正研究過的原初黑洞，並沒有人們一想到黑洞就產生的印象中那麼可怕，只是如姜仙子所說的那樣是一種擁有意識，可控的，溫順的物質。
“考慮到我還需要你繼續製造神性粒子波動效應，以及在我虛弱狀態時提供輔助，我可以教你寫小說作爲報酬。”姜仙子接着說道。
“啊？”
秦路明充滿懷疑地看着姜仙子，這個愛染大明王真是處處讓人難以意料，一般情況下她不應該丟個什麼神器出來啊，長生果之類的啊，又或者是什麼神界的修仙功法。
“看來你是不大明白神性粒子波動效應的意思。”姜仙子繼續用憐憫的眼神看着秦路明，“據說絕大多數蟲子都沒有大腦和神經，它們通過寄生蟲分泌的生理激素來行動。”
“蟲子有大腦，蟲子也有神經。一次簡單的計算過程只需要幾百個神經細胞參與活動，也就是說幾千個神經細胞就足以支撐動物產生意識。”秦路明搖了搖頭，可能神國的蟲子沒有大腦吧。
“哦，那看來你是連幾百個神經細胞都沒有的一種蟲子。”
“我……好吧，你解釋下你的要求，用我聽得懂的意思。”秦路明有點兒失望，今天白激動了……果然小說只是小說，小說裡那麼可愛的姜仙子，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只想讓她也變成一條蟲子。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和你之間能夠建立召喚契約，就是因爲神性粒子的波動效應。既然你寫小說能夠影響到現在狀態的我，與我產生波動效應，那麼必然也能夠影響到其他狀態的我，例如……你在接下來的小說劇情中，把我描述的更加準確，合乎粒子波動效應基礎的有序提高我的能力表述，因此而產生的神性粒子波動效應，也許會增強我的未來狀態。”姜仙子說完，拍了拍手掌，又把她的法杖拿了出來，指着秦路明，“你一定聽明白了吧。”
秦路明手忙腳亂的後退，趕緊說道，“明白了……明白了，你先把這黑洞收起來……對，是原初神性粒子球球。我知道了，就是我接着寫小說，把你寫的英明神武，無比強大，這樣對你有好處。”
秦路明明白是明白了，卻懊惱無比，原來自己的命運不是被周南抓去寫小說，就是被姜仙子抓去寫小說。
他固然不想續寫別人的小說，但是眼前的姜仙子是這般模樣，他以後哪裡還有那種暖暖漲漲溫馨甜蜜的心情去寫啊？
哎，就當是拯救世界吧，希望寫完這本小說，姜仙子恢復了，修整好了，也增強了，趕緊帶着那個黑洞回她的神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