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寶晶咬牙切齒：“我真的會謝。”
沈不言拍了拍門：“你要是不想車被砸爛，就趕緊把門打開吧。”
“我看着他們可是商量的差不多了。”
柯寶晶趕忙打開了車門鎖，沈不言拉開了門準備出去。
林季眯着眼睛，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沈不言扭頭的瞬間剛好看到了林季的舉動，趕忙用手蓋在了林季的臉上。
“噓。”
林季抿了抿嘴，猶豫後還是對着沈不言點點頭。
沈不言下了車圍着車子的村民紛紛退讓開。
出去之後，沈不言才發現這一羣村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矮小一些。
他們這羣人的穿着打扮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大抵是因爲沒有搭配可言，也沒有季節之分。
那個拿着一大塊石頭的男人看見沈不言出來了，把石頭放在了地上。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上面印着一個偌大的灰太狼。
而那白色短袖的外面又搭配了一件盜版阿迪紅色外套。
下半身穿着的是一個黑灰色的休閒褲，上面掛着很多泥濘和樹葉子。
腳上穿着的是一雙黃色的雨靴，雨靴表面還有着一些泥土和草。
他的皮膚不大好，大約是因爲風吹日曬的緣故顯得很粗糙。
男人朝着沈不言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歪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
沈不言瞧着這個人看不出來惡意，只是有些不太面善。
他走上前，“你好，請問你們這是……”
男人見沈不言上前，還有些惶恐，就朝着後面退了兩步。
沈不言見這個男人似乎不像是看起來那般兇悍，便又往前走了幾步。
男人指了指車，又擡起手比劃了幾下。
與他同行的一個年輕人開口解釋：“他不會說話。”
沈不言的目光轉移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
看起來，這個年輕一點的小孩大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
“所以你們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要砸我們的車？”
小孩打量了幾眼沈不言，小心翼翼得開口：“村長說他在路邊看到了拋錨的車，讓我們把車搬下公路。”
沈不言沒有接話，小孩依舊是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向後退了幾步，“村長以爲你們車子卡在了路上，怕你們遇見危險。”
“最近這邊的山有時候會掉落石頭下來，怕你們死在上面了。”
“然後我們就祭奠了……”
“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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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大聲呵斥着小孩，把小孩的話打斷了不說，還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小孩顫抖着回過頭，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
沈不言的目光挪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比起其他人要看起來乾淨一些。
“對不起啊，我們不知道你們能出來。”
“因爲之前有人困在車裡面出不來，山上掉落的石頭砸中了車，一車的人都喪命了。”
女人不好意思得對着沈不言道了歉，然後把這個小孩拉扯到了自己身後。
“既然你們沒事，就等雨停了再離開吧，我會找人幫你們擡車的。”
說完女人就拉扯着小孩，壓低了聲音訓斥着他。
一羣人聽着沈不言跟這個女人的對話，等到女人帶着弟弟離開之後也就散了。
沈不言回到車裡，許十七立馬就湊了過來。
“我想起來這個男人了。”
沈不言挑眉看着他：“什麼？哪個男人？”
許十七摸了摸下巴，看着離開的那個男人的背影。
“我好像在火車站看到過這個男人。”
柯寶晶一愣，“火車站？”
許十七皺着眉頭努力回想着：“我記得以前幫着一個老奶奶找他離家出走的孫子時，見過這個男人在天橋底下幫人擡東西。”
“那個羣體叫啥來着……”
“棒棒？棒子的棒？”
沈不言沉吟着，“好像是這麼個東西。”
許十七所說的，就是一個在天橋底下幹苦力的羣體。
他們的力氣其實並不是天生神力那般大，而是經過常年鍛鍊什麼的所以比普通人更能吃苦一些。
“這樣說來他們能把車擡走，我也不奇怪了。”
這下輪到柯寶晶奇怪了：“他們擡我們的車幹什麼？”
沈不言聳聳肩，“他們也是好心，說那邊的山經常會有石頭落下來砸中車，所以就把我們車擡下來了。”
柯寶晶哭笑不得。
許十七卻愁眉不展，“那馬路中央的那個死屍，又算是怎麼個情況啊？”
沈不言淡淡得看向不遠處的那個村莊：
“剛纔那個小孩說漏了嘴，話說了一半就被他姐姐給制止了。”
“我猜測，那具死屍跟他們這個村莊是脫不了干係的。”
“你再聯繫一下趙幼薇吧。”
許十七下了車，在車門外面一直舉着手機，可是半晌都依舊是沒有一丁點信號的。
柯寶晶回過頭，看着沈不言。
“那你呢？”
“他們有沒有說能幫我們把車擡回去？”
“我這個車恐怕開不了這個路吧……”
柯寶晶指的，自然是這地面上的泥濘。
沈不言點點頭：“他們說是可以找人幫你們把這車擡回公路上。”
“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
柯寶晶眼神閃爍，有些不太敢直視沈不言的眼睛。
“什麼……”
沈不言：“你突然帶我們停在路邊，又說要去什麼農家樂。”
“到底是什麼目的？”
“江凌，到底在哪兒？”
“又或者，你跟江凌到底是什麼關係？”
柯寶晶聽到沈不言的質疑，立馬就接話反駁：
“她就是我妹妹啊！”
“我也真的想要帶你們去那個療養院！”
“但是……”
沈不言挑眉：“但是？”
柯寶晶嘆了一口氣：“但是江凌在之前不久從養老院逃出去了……我們在這個農家樂找到了她。”
“農家樂是因爲……裡面的戶主夫婦他們女兒死了……”
“那個女孩死之前最後接觸的人就是江凌！”
“他們一直覺得是江凌害了他們的女兒！”
“我找你們來，一是因爲他們不願意聲張，想要我一直給他們錢給他們養老……”
“第二個就是……他們要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想繼續給了。”
柯寶晶說到這，眼神裡閃過一絲兇狠。
“我其實不太相信是江凌傷害了他們的女兒。”
沈不言聽到這話後輕笑出聲。
“我就知道你找我們沒有那麼簡單。”
柯寶晶擡起臉，眼神裡閃爍着的是讓人難以捉摸的神采。
“所以，許十七隻是一個神棍。那個偵探事務所裡的偵探，應該是你吧。”
不等沈不言回答，許十七已經開門進來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副駕上：“這鬼地方真的邪門了，一點信號都沒有。”
沈不言瞥了一眼許十七，“荒郊野嶺的，沒有信號不是太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這個地方的村民，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倚靠着電子設備過日子的人。”
許十七點點頭，“我看也是。”
“哎！他們那些人回來了！”
柯寶晶擡起臉，看到那羣人裡帶頭的人，立即就眼神出現了變化。
“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