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學威龍 165.165 高空驚魂
張海在01秒之內就作出了決定，還是上去！
張海擡頭看了一眼，正巧秦小柔也在向下看，雖然隔着五層樓，對方的眼神卻那麼清晰，秦小柔可能猜測到張海要放棄自己，居然淡淡的笑了，笑得有些無力，還假裝很能理解地對着下邊揮揮手。
是呀，誰不知道自己性命的寶貴，誰又願意爲了一個並沒有什麼關係，甚至有些對立的人，而把自己至於危險之中，換誰也會先保住自己的命。
可回答秦小柔的，卻是張海堅定的眼神，他一張嘴，把槍管咬在口中，雙手向上一伸，絞住尼龍繩，腳尖輕點一下牆面，讓繩子前後方向，幅度很小的晃盪起來。
攀爬靜止的繩索是最費勁的，而左右晃動是根本無法爬的，最合理的爬繩方法就是這樣，繩索前後方向有節奏的呈10度範圍緩頻擺動。
張海咬着冰涼的手槍，雙目堅定的看着上空，腳尖連踩粗糙的水泥外牆面，兩手不住的向上攀爬。
秦小柔依舊在微笑，可是笑容裡，她分明感覺到一顆滾燙的水珠從眼角滾落，劃過泛着紅暈的嬌豔臉蛋，從下巴上滴落，然後被一陣風吹的不知所蹤。
這樣的爬牆動作對於張海並不是太費勁，雖然他的臂力比起上一世要差很多，可是不可否認，他的體重也相對輕許多，當經過5樓陽臺時，張海又對着裡邊沒有目標的又空放了幾槍。
他的目的是震攝，讓那些槍手們嚇得不敢出來，他可不想成爲下邊掃射的活靶子。
可是那些槍手們並不傻，本來他們以爲張海已經滑下去了，現在他去而復返，很明顯，目標是上邊，不過他們對於張海的神槍還是很顧忌，又等待了一會，這纔有膽大的衝進屋裡，而這時張海已經接近樓頂了。
“他在上邊！”
張海聽見下邊嘈雜起來，隨後噠噠噠的衝鋒槍怒吼聲就響了起來，子彈嗖嗖的在他身邊擦過。
“還有一步！”張海腳下又是一踩，雙手猛的一拉，上身已經露出了天台，秦小柔趕忙抱住他的一條胳膊，張海連滾帶爬的就翻了上來，一下撲倒再秦小柔的身體上，大口喘着粗氣，然後一翻身仰在地上，就看見無數子彈呼哮着拉出紅亮的細直線，象煙火一樣直衝向黑暗的半空。
太險了，如果他再慢一秒，或者先衝出來的是個神槍手，他這條命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這。
張海喘了幾口氣，對着秦小柔一伸手。
“什麼？”秦小柔疑惑的問。
“子彈。”張海又使勁喘了口氣。
“沒了。”
“沒了？”張海猛扭頭瞪着秦小柔，他突然對自己爬上來的這個決定產生了懷疑，他本來還指望秦小柔這還有幾個彈夾，然後和她一路殺下去，路上再奪兩把衝鋒槍那就完美了。
可現在居然沒有子彈了！張海清楚的很，槍裡現在還有5發子彈，對方人數絕對超過5個，怎麼辦？
“我帶兩個彈夾不錯了，不像某些人，連槍都沒帶。”
張海無奈地笑了笑，一躍而起，他沒有理會秦小柔的冷嘲熱諷，他必須趕緊找一個有利地形，便於接下來的惡仗。
可是張海又失望了，這個樓頂天台上空無一物，空空蕩蕩，平平坦坦，連四周的欄杆都沒有，往哪躲？
張海突然很白癡的問，“有沒有直升機接應？”
“接個屁，你沒看我連同事都沒帶？”秦小柔很女人地扔過一個白眼仁。
“那就抓緊時間，看看能不能衝下去。”張海一抓秦小柔的手，大步跑向樓梯口，這是靠在天台一個角落的，好象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門口有一個已經鏽蝕的薄鐵皮的門。
“滋呀”一聲拉開鐵門，門裡一片黑暗，張海的腳剛踏進一隻，就聽下邊有雜亂的噼啪腳步聲，還有白亮的手電筒光晃動着。
“媽的，來得挺快。”張海對着下邊砰砰又是兩槍，下邊的腳步聲立馬停止了，歹徒們不敢再往上衝。
張海隨後立即退出了小房間，放開秦小柔的手，叉着腰，茫然四顧。
月光如鏡，天台上灑的一片佼潔，一對男女無助的站在中央，四周的樓房沒有一棟靠近的，最進的就是后街對面的那一棟5層舊宿舍樓，之間距離大概也有10米。
10米，立定跳遠的世界紀錄也才4米不到，當然助跑跳躍可以遠的多，可一個人如果想跳10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有可能！”張海突然低吼了一聲。
“什麼有可能，你想到辦法了？”本來已經絕望的秦小柔一下抓住了張海的手，眼睛裡閃着一點希望的微光。
“跳到對面那棟樓頂。”
“哦！”秦小柔倒吸了一口冷氣，三步兩步跑到天台的邊沿，低頭一看下邊。
8層，不高。可看下邊的汽車也跟香菸合差不多大了，秦小柔往下一望，只覺得頭暈目旋，腿腳發軟，彷彿搖搖欲墜，這摔下去，基本沒有活命的希望。
再看對面！秦小柔又抽了口冷氣，“好遠！”
“不遠，10米。”張海快步走了上來。
“10米？你還讓我跳？你不如殺了我！”秦小柔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嚇傻了說胡話。
張海回頭看了一眼，儘量耐心道：“如果在一個平面，想跳10米是不可能，而對面那棟宿舍樓比這邊矮三層，如果奮力跳出，人體出去的慣性會讓人沿一個拋物線運行，而不是直線下墜，所以完全有可能，只要你把握好姿勢，放大膽跳……”
“我不聽！我不跳！我不敢！我和他們拚了！”秦小柔對着眼前的鴻溝充滿了恐懼，如此的高度，別說10米，就是1米，估計她也得鼓好大勇氣。
“只要鼓足氣，把握好姿勢，這樣的距離大多數人（請勿嘗試）都可以過去！”張海試圖說服她。
“你給我一槍吧！我死也不跳！要跳你自己跳！”秦小柔極度的驚恐，根本不聽張海說話。
“你以爲死是那麼好死麼？！”張海終於發出了一聲咆哮，“他們會折磨你，用盡各種方法，讓你受盡折磨，還會強暴你，很多男人用最讓你難以接受的方式凌辱你，我先跳，你跳不跳，自己看着辦！”
張海說完，一把將槍塞回她的手中，然後轉頭走到天台中央，又大吼道，“要有堅定的自信！就把這裡當平地！怕就是死，膽大才能生存！”
張海說完不在多話，發足跑動，雙臂有節奏的擺動，呼吸均勻，心跳平穩，加速！
到了邊沿，張海一腳猛的一蹬地面，這一瞬間爆發力達到了極至，天台邊沿的水泥都被他踩碎，悉悉索索的散落下去。
張海凌空了，摔下去就是死，可是他有信心，他要儘量跳的遠一些，動作更加協調些，讓秦小柔明白，只要有勇氣，是可以跳過去的！
樹梢在他腳下，街道更是遙遠，一陣猛烈的風吹起他的衣襟，他的身體微彎，雙臂依舊在划着，兩腿已經併攏，儘量往前伸。
他沒有低頭看，這一刻他有一種飛翔的感覺，在月光下飛翔，感覺很美妙，彷彿插上了翅膀，耳邊只有呼呼的北風，……
“撲嗵！”張海落地了，在空中不過停留了三秒鐘，卻象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地一滾，卸去衝勁，張海迅速爬起身，他要看看究竟跳了多遠，一看，他笑了，他已經跳到宿舍樓的天台幾乎中央的地方。
秦小柔當然也看見了，可是她還在害怕，其實人有時候真的是難以抗拒害怕，就象小混混欺負人，他就是利用對方的膽怯心理，如果你也舉刀和他對砍，沒準他就先怕了。
就在這時，樓道口已經有幾個槍手鬼頭鬼腦探出了身影，他們沒敢衝出來，顯然他們顧忌着張海的神槍。
秦小柔無可選擇，就算摔死也好過受辱，張海已經過去了，沒有人可以保護她，她沒有張海的神槍本事，子彈也只餘了兩三發，她，只有跳。
在最危急的關頭，秦小柔也猛的衝了出去，帶起一陣旋風，馬尾辮在風中輕擺，隨後，她也成功降落到對面，跟隨她而去的是後邊槍手的一梭子子彈。
“接槍！”秦小柔就地一滾，槍已經在空中翻滾着飛往張海，她知道自己沒那個準頭，還不如讓張海打。
“他們跳過去了！”衝在前邊的幾個槍手指着對面大喊着，他們也恐懼這個天塹，誰都知道命只有一次，要死也得找個舒服點的方式。
當然也有膽大的，一個提着手槍的黑皮膚助跑了幾步也凌空跳了過去，沒錯，只要有勇氣都可以過去，可是他忘記了不是隻有他帶着槍。
5樓天台上，張海擺了個很標準的正面射擊動作，兩腿分開，馬步半蹲，雙手握槍。
“砰！”
空中頓時有一朵血花綻放，大黑皮前衝的姿勢立即停滯，隨後一聲慘叫，黑皮胡亂舞動着手臂，直線墜落下去，砰的一聲砸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中央，濺起一片煙塵，而他的慘叫卻依然在長街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