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黃非暗罵,張運良是不是想搞事?
果然,張運良昂起腦袋:“既然黃總願意配合,請跟我回警局一趟,做個詳細的記錄。”
黃非沉着冷靜地說:“我當然願意配合,但沒必須要跟你回警局吧?想問啥,就在這裡問好了!”
張運良搖搖頭:“不行,必須回警局,這是規矩!”
黃非傲然反駁:“你們警方有規矩,但我也有原則!本人做事光明磊落,從不掖着藏着,什麼話都敞開了講,坦誠布公,不做任何避諱!所以,就在這裡做記錄吧,讓大夥都聽得見!”
這番言辭,鏗鏘有力,令衆人不禁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
確實,其他人的狗都被毒死了,偏偏黃非的小狗“一隻耳”安陽無恙,他不可避免地成爲嫌疑對象。
張運良聽完黃非的狂噴,他撇了撇嘴角:“好吧,既然你想當衆被審問,我就順從你的意願,咱們開始吧,請坐。”
黃非不爽地揚了揚眉毛,這傢伙的語氣雖然恭敬,但口吻充滿敵意,還有幾分嘲諷。
黃非做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接過紫月遞來的礦泉水,悠然地喝了口,等待被審訊。
張運良拉了把椅子,坐到黃非對面,直視他的眼睛:“你第一次來這個鬥狗場?”
黃非回答:“沒錯,第一次。”
張運良問:“剛纔鬥狗,你賭了多少錢?”
黃非看了看展芳和展妍,笑着說:“我一向遵紀守法,咋會賭錢呢?包括我莊園的鬥狗場,都不設坐莊設賭局,不信,請張警官派人調查。”
張運良點點頭:“你的鬥狗場確實不設賭局,但土豪們自己私自對賭,每局上百萬,甚至上千萬。”
黃非說:“那是他們的個人行爲,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張運良說:“但是,你提供賭金擔保平臺服務。”
黃非說:“他們身爲我的客戶,享受鬥狗場的貴賓級服務,這是合法的,再說了,我又沒有洗黑錢,坐得直行得正,不怕調查!”
張運良的眉毛一揚:“哦,是嗎?你真不怕被調查?”
黃非冷笑兩聲:“張警官,你是來查狗被毒殺案件,還是查我的經濟問題?”
一語中的,張運良的表情有點尷尬,不自然地笑笑:“當然是調查殺狗案件,所以才問清楚你的個人情況。”
黃非提高嗓門:“我的個人情況很簡單,刑警大隊的李小琥,她最清楚!”
張運良的笑容變得不自然,嘴角抽了抽。
黃非感覺,張運良是來找茬的,故意刁難。
真特麼奇怪,老子從未和張運良打過交道,也沒得罪過他,這傢伙爲什麼拿着雞毛當令箭,一個勁地審問老子呢?
黃非暗暗詫異,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忙對紫月和若華使了個眼色。
紫月和若華心領神會,趕緊後退幾步,拿起手機聯繫武熾和郝猛,詢問莊園的情況,看是否有敵人偷襲。
張運良繼續問:“剛纔統計了,一共死了十八條狗,還有七條陷入昏迷狀態,只有黃總的小狗,獨自活蹦亂跳,我很好奇,兇手
爲什麼不殺你的狗?”
黃非聳聳肩,兩手一攤:“兇手可能覺得,我這條是寵物狗吧。”
話音剛落,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張運良問:“黃總,你的鬥狗場生意怎麼樣?”
黃非說:“挺好的啊。”
張運良問:“展總的鬥狗場十分火爆,沒給你造成經營方面的影響嗎?”
黃非的眼睛一瞪:“你到底啥意思?說來說去,意思是我嫉妒展鋼的鬥狗場,今天來搗亂,派人暗中投毒,殺死客戶的狗?”
張運良晃了晃手機:“這些都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說,而且已經錄音!”
黃非氣得站起:“姓張的,少跟我玩花招,我啥時候承認了?想給老子下套是不是?”
張運良的臉色一凜,怒聲說:“警方在審訊,你注意點!”
黃非大聲嚷嚷:“注意個毛啊,你是不是刑警,懂不懂破案?不懂的話,讓李小琥過來,老子親自跟她談清楚!”
張運良冷笑:“你搬出李小琥副隊長,嚇唬我啊?”
黃非怒視着張運良:“我咋敢嚇唬刑警啊,只是覺得,警方應該派個頭腦清醒的人,來查殺狗案。”
這時,紫月對黃非使了個眼色,她的嘴角掛起微笑。
黃非明白了,莊園目前處於安全狀態,無需擔心。
張運良乾咳幾聲:“黃總,我只是公事公辦,你別惡語相加。”
黃非笑了:“我是惡語相加嗎?只是實話實話罷了,我覺得,你不夠清醒,可能中午喝酒喝多了,不在工作狀態。”
張運良挪了挪椅子,靠近黃非,低聲說:“臭小子,別跟我耍橫,徐偉拿你沒辦法,我有的是招對付你!”
黃非頓時一驚:“徐偉?你……你跟他啥關係?”
張運良壓低聲音:“我是徐偉的表哥,你落在我的手裡,別想有好日子過!”
黃非恍然大悟,張運良故意找茬搗亂,原來爲了幫徐偉報仇!
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人也特麼難防!
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地,居然遭遇老情敵的表兄,黃非哭笑不得,有點無奈。
他也低聲說:“我和徐偉的恩怨,關你屁事?快打電話,讓李小琥過來。”
張運良翻了個白眼:“李小琥負責緝毒案件,不管這類謀殺案。”
黃非毫不客氣地說:“正因爲李小琥負責緝毒案件,她才必須過來,負責,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通過剛纔的交鋒,黃非猜測,張運良應該不知道他是警方的臥底,否則不會這麼不識相。
張運良獰笑着說:“你小子在威脅我嗎?”
黃非說:“不是威脅你,是鄭重提醒你,如果耽誤我的事情,你擔當不起責任!”
張運良一愣,盯着黃非的眼睛。
黃非得意地笑了笑,以爲對方領悟到機密事件。
誰知,張運良騰地站起,一腳踹中黃非的胸口,將他踢倒。
緊接着,張運良踩住黃非的胳膊,將他的雙手拷住:“靠,跟我鬥,還威脅我,老子請你去警局喝茶!”
黃非不是不
反抗,而是驚呆了,尼瑪,張運良竟然敢襲擊。
紫月和若華也呆住,沒料到張運良突然動手。
一幫刑警圍住黃非,將他押送出鬥狗場,推上警車,疾馳而去。
紫月和若華迅速做出反應,開車緊跟,一直抵達警局,眼睜睜地看着黃非被送入警局大樓。
以紫月和若華的功夫,救出黃非不成問題,但這裡畢竟是警局,黃非又是知名人物,如果動用武力把他搶走,等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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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紫月和若華守在警局大樓附近,並撥通郝猛的手機。
得知情況後,郝猛趕緊聯繫李小琥,請她幫忙處理這起緊急事件。
此刻,黃非坐在審訊室內,手腳均被拷住。
悄然間,黃非想起以前幾次被審問的情形,其中印象最深刻,是關於小妮被殺的經歷。
當時,黃非作爲嫌疑人,被徐偉嚴加審問,還捱了一棍子,至今記憶猶新。
門開了,張運良走入審訊室,叼着香菸,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黃非,老實承認,你爲什麼派人投毒,殺死十八條狗!”
黃非嘲諷說:“堂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竟然爲了狗,把我抓進警局,太特麼搞笑了!”
話中有話,這個“狗”,暗指徐偉。
張運良聽出諷刺意味,他不鬧不怒,悠然吐出一口煙霧:“黃非,我知道你有錢,也有大靠山,沒猜錯的話,不到一個小時,你就會順利釋放。”
黃非說:“你知道就好,別跟我作對,否則,讓你當不成副隊長。”
張運良說:“我不能拘留你,但我公事公辦,隨時可以抓你!我也不能動手打你,但我秉公執法,隨時可以給你一副手銬。”
黃非明白了,張運良濫用自己的職權,故意戲耍黃非,擾亂他的正常工作。
黃非內心一凜,忙問:“姓張的,你到底爲了給徐偉報仇,還是有人背後指使你?”
張運良拍手鼓掌:“聰明,不愧是省城第一針灸大師,智商很高啊!沒錯,我給徐偉報仇是幌子,故意給你搗亂纔是真正的目地!”
黃非更加震驚了,張運良既然敢承認,說明他胸有成竹,考慮周全,必然有後招。
“你究竟幫誰做事?”黃非怒聲叱問。
“保密!”張運良吸了口煙。
黃非的腦袋飛快地運轉,是陳方勇嗎?
不可能,陳方已經派人袁東投毒殺死了展鋼鬥狗場的狗,達到了搗亂的目地,不會再買通張運良暗中作梗。
難道,是樑明駿?
瞬間,一道閃電從黃非的腦海中劃過,他的思路清晰了幾分。
黃非笑着說:“你的命不值錢,這麼容易就被收買了,樑明駿給了你多少好處?”
霎時,張運良的視線避開黃非,顯然被擊中軟肋。
黃非接着說:“樑明駿是條喪家之犬,失去了展鋼的保護,還能撲騰多久?他的錢,你都敢收?真特麼幼稚!”
啪!張運良猛拍桌子,怒斥:“少特麼胡說,我不認識什麼樑明駿!”
黃非暗笑,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