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林宇鼓起了掌來,一個人的掌聲迴盪在室內,顯得頗有些單調。
“什麼意思?”高永盛望着林宇,皺起了眉頭。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這人還不錯,你不讓我救,我還偏要救你老婆。”林宇哈哈一笑,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穿上了白大卦,向外走去。
“啊?”高永盛就愣在了那裡,有些沒搞清楚情況。這個年輕的小子翻臉是雲,覆臉是雨啊,變臉變得倒是真快,只不過,他這葫蘆裡賣的倒底是什麼藥啊?怎麼沒搞明白呢?
“走吧,別在那裡傻站着了,你不想救你老婆了?”林宇邊往前走去,邊瞥了他一眼道。
“等等。”高永盛卻並沒有跟着他走,而是伸手攔住了林宇。
“幹什麼?”林宇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且不說你能不能救我老婆,就算你能救,你剛纔所提出的那些要求,我可是一個都沒辦法答應。非但這些要求沒辦法,甚至於,只要違反黨紀國法和原則的事情,我都不能答應。這一點,我想先跟你說清楚。”高永盛咬了咬牙,頗有些艱難地說道。於他而言,在老婆的生死存亡和爲官的良心中做個選擇,確實是有些太過難熬了。幸好他過了自己良心的這一關。
“如果你答應了,或許我真的不會出手救你老婆了。”林宇望着他,微微一笑道。
“啊?”高永盛張着嘴巴愣在了那裡,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年輕人,做事情實在有些太離譜了。不過他終究是個當官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皺眉問道,“難道你這是在試探我?”
“你可以這麼認爲,如果非要問我原因的話,唔,那就是,我不喜歡給公器私用、以權謀私的人治病,就這麼簡單。”林宇微微一笑道。
高永盛這一次並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林宇,不過他的眼神卻由最開始的驚愕變得有些說不出的嚴肅甚至其中還帶出了一絲敬佩的神色來。這樣有操守的特別的醫生,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過。
“走吧,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搞得好像我非要求着你給你老婆治病似的。”林宇看了他一眼,搖頭笑着說道。
“好,好。”高永盛這一次真的信了林宇的了,樂得跟什麼似的,在林宇後面直搓手,率先跑過去打開了門,恭敬地迎請林宇出去。
如果這一幕要是落在他的那些下屬眼裡,恐怕非得讓人跌破眼鏡。好傢伙,居然讓一位省城的區委副書記給他開門,嘖嘖,這得啥身份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啊?!
只不過,一開門,高永盛再一次愣在了那裡,只見郭振威就在門外站着呢,笑吟吟地望着他,眼神裡有着說不出的挪諭之色,弄得高永盛就是臉一紅。
“老郭,沒想到你還有趴門偷聽的嗜好啊?”高永盛就有些不自然地道,他還以爲郭振威剛纔趴在門口偷聽呢。
“我有那個閒心?剛纔是吩咐人給你老婆準備手術室去了。”郭振威收起了笑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啊?你們,你們原來都是商量好的?”高永盛就有些發傻。
“什麼商量好不商量好的?林專家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了,他剛纔就讓我去一趟,準備個手術室出來,他現在就給你老婆做手術。趕緊的,都上去吧,你老婆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郭振威揮了揮手道。
“好的好的。”高永盛喜不自禁地一個勁兒點頭,不過,回頭望向林宇的眼神裡就複雜了起來,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感激。不過有底下還是有些疑惑,悄悄地扯過了郭振威,小聲地問道,“林專家,不是學中醫的麼?怎麼,他也會動手術麼?”
“廢話,誰說中醫就不動手術了?只不過中醫喜歡保守治療,不到萬不得已,不喜歡用動手術這種辦法傷人根本。如果真動起手術來,西醫也未見得比精通經絡學的中醫高明多少。”郭振威哼了一聲道。
“是是是,我多嘴,算我多嘴。”眼看希望在即,高永盛受了頓搶白也沒有在意,就一個勁兒地點頭應道。
“走吧。”林宇微笑點頭,負手出了門。
“哎哎哎,我纔想起個事兒來,老樊回家了,你做手術去了,那中醫科怎麼辦啊?”郭振威剛鬆了口氣,不過想起了什麼,轉身向着林宇叫了起來。
“你出診不是更好嘛。”林宇哈哈一笑,已經跟高永盛走得遠了。
“我……”郭振威這個鬱悶啊,自己堂堂一個省醫院的大院長,可倒好,現在反倒淪落成給人家打雜的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有事情求到林宇頭了呢?好歹還有那麼多弟子還需要林宇幫着好好地帶一帶吧?!
他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到了樓上,康鳳見着林宇的時候可不敢再像之前那麼囂張了,幾乎是點頭哈腰抹着眼淚千恩萬謝送林宇進的手術室,這一次她也終於明白了,什麼纔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關鍵時刻,什麼最值錢——不是你的身份地位錢財,而是你的命。
林宇進去後,直接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根本不用那些醫生護士幫忙,也弄得那羣醫生護士萬分驚詫,只不過,郭振威可是吩咐過,一切都聽林宇的,他怎麼說,就按照他說的照做就可以了。
手術進行超級快,像這種大型的手術,至少要兩三個小時,可是林宇不到四十分鐘就出來了,只是吩咐那些醫生護士進去護理。
那些醫生護士進去後,着實再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一切都做完了,只割出了一點點的病竈區腐壞組織,在他們看起來,這怎麼可能?別說這種病已經到了後期,根本不可能通過手術治療了,就算髮現得早,至少也要切除整個子宮才行。可是現在,居然只有這麼點的一些病竈腐壞組織?手術小得好像就跟割個闌尾炎差不多少似的,這怎麼可能啊?
“這是不是在糊弄人啊?”一羣醫生護士都在心底下劃了個巨大的問號。
不過,細細看了看刀口,別的不說,單就這個刀口縫合而言,確實是絕了,如果不細看,簡直就跟沒切開是一樣的。並且,最重要的是,刀口相當之小,簡直比微創手術都大不了多少,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對人身體的傷害。
就這一個刀口縫合術而言,確實是牛叉到極點了。至於效果如何,那就要看以後的癒合情況了。
“行了,病理組織已經完全刮除,休養一個月,就沒事兒了。”林宇甩着剛剛洗乾淨的手,雲淡風輕地向着高永盛說道。
“啊?這,這是真的?”康鳳咧着嘴巴,站在那裡望着林宇,好像是在看着一個外星來的怪物。這可是子宮癌啊,不是普通的病,怎麼一個手術就能做好了?如果想控制病情,別說一個手術了,就算是連手術帶放療化療的,也要治上一段時間,能不能保住命還兩說着呢。
“你不信?”林宇轉頭看了她一眼。
“啊不不不,我信,我信。”康鳳被林宇這麼一看,嚇了一大跳,趕緊如雞啄米般點頭說道。
“那不就結了,去交款吧。就算是區委副書記的老婆,看病也得花錢。”林宇轉頭向高永盛笑笑說道。
“林專家,如果我老婆真好了,這個大恩,我必定相報。”高永盛雖然心下也有些存疑,不過還是大踏步走上來,握住了林宇的手,搖了兩搖說道。
“看起來你也不相信,虧你當時還那麼求我來着。”林宇哈哈一笑,“行了,你們繼續忙去吧,我還要回去看病呢。”林宇搖了搖手,向着樓下走去,好像做個手術對他來說就如同喝了口水那麼簡單似的。
“真是,神人哪。”站在旁邊久未出聲的王振彪忍不住嘆息說道。
“神不神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蕾蕾真的好起來了,那他就是恩人,就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高永盛望着林宇遠去的背影,長長地吐出口氣說道。
這一次全當做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林宇倒是沒當做一回事,繼續回去,該看病看病,該怎樣怎樣。晚上,又跟小燕子纏綿了一晚,把小燕子折騰了要死要活的,嗓子都喊啞了,第二天,纔回去了楚海。
而就在他回去楚海的時候,在林河市的長城飯店頂樓足以容納千人開會的大會場裡,氣氛已經爆棚了,白河縣天賜藥廠正在這裡進行明水芙蓉的城市代理權拍賣,競拍的價格是一浪高過了一浪,最後,這一次總共拍出了全國千萬以上人口十個大城市的明水芙蓉獨家代理銷售權。最低競拍價格是一億五千萬,而最高的則達到了四億七千萬,平均價格達到了驚人的兩億五千萬,絕對創下了華夏本土同類代理權拍賣的最高記錄!
而天賜藥廠,也一次性進賬二十五億,單這一次拍賣,儼然間,憑藉現在手頭的現金流,天賜藥廠就已經硬生生地擠出了林寧省巨型龍頭企業的行列之內,甚至名頭已經蓋過了莫氏製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