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他麼?是因爲你給過長孫墨淵的情和愛,今生便再也給不了別人了?是這樣麼?”
長孫墨奕嘴角微微一翹,竟是生出了絕代芳華,邪氣橫生。
眼前的安錦瑟竟一如往常淡定,只是那雙烏眸中的顏色越發深沉起來,有些看不出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眼前冷漠至極的她,卻還是讓他能夠從她的眸子裡,找到當初的影子,只感到一種令人一窒的輕顫由心而生,也涌自這瞬來的轉變。
而眼前之人,只是綻顏一笑,再次望向夜空,在星光的渲染下,她美得朦朦清絕,也更透顯那高深的幽詭,“並不是因爲這個,而是,我不愛你!!”
“錦瑟……”
“八爺,你該知道什麼叫做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也許你可以忘記當初的事,可我卻不能!”安錦瑟嘲諷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硬生生的剜掉了他的心。
她怎麼可以懷疑他的心,說到底卻不過是不愛罷了!
那年初遇,只一眼,他便註定爲她癡纏一聲,後來卻因爲太后阻擾,後來她入了宮,本是皇后卻被皇兄刻意貶爲妃,可她卻變得堅強了,再也沒哭過即使被打了也不曾哭過。後來她與皇兄鶼鰈情深,她可知,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啊!
何時開始,他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情愫,這情感卻如同涓涓的溪水,緩緩流入他的心,不經意間的填滿,情根深重。
“也許是,可是錦瑟,縱使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又如何?我愛你,這點不會改變!”長孫墨奕斂起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可我卻不愛你!”安錦瑟毫不留情的說着,她不能再讓情感的牽絆對於她來說只是累贅,她再也不想嘗試了,“而且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因爲我是西涼國母!”
“你真的嫁給了傅雲崢?”
“還需要疑問麼?長孫墨淵親眼見過我和雲崢的婚禮!”
“錦瑟,皇兄說,若你不歸來,他便踏平西涼,也許,你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可你們之間也有太多的誤會。你想報復,對嗎?”長孫墨奕看着她清冷的笑意,忽然之間感覺很冷,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那冷意的眸子,竟是那麼的陌生。
“八爺說笑了,我爲何要向他報仇呢?”安錦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錦瑟,你真的變了!”長孫墨奕帶着心痛,幽幽嘆息的說着。
“八爺,經歷了這麼多,我能不變麼?種種的屈辱我不在乎,可是我卻保護不了我身邊的人,紅藥死了,孩子沒了,連我曾經以爲最信任的愛人和姐姐背叛於我,我所得到一切,卻不過因爲她一句,保我周全!”
安錦瑟忽然看着天空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麼爲的痛徹心扉,是那麼的撕心裂肺,每當想起血腥的一幕幕,她都不能呼吸。夢中孩子的笑臉,總是久久地揮之不去。
“錦瑟,一切都過去了!你和皇兄都因太愛,太想抓住對方,所以纔會錯失!他是帝王,有太多的責任!”長孫墨奕不忍的說着,看着眼前的人兒,笑的是那麼的猙獰悽慘,他的心中,一陣陣的絞痛猶如刀刮,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愛從來都不是可以用來肆意傷害別人的藉口,任何事情不是都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安錦瑟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多麼可笑的一個理由啊!這就是以愛之名,再以恨爲終麼?
“錦瑟,不要恨任何人了,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帶你走,帶你遠離一切。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長孫墨奕的錦袍飄訣在風中,帶着絲絲的潮溼。
“八爺已經太遲了!”
淒冷的月下,模糊的視線此刻已經微微能夠看清楚。
“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可惜的是,我看不透,也猜不透!”遠處的花瓣飄落進來,落在她的白色的裙襬上,純美的臉龐,有如雪沫一般的乾淨剔透,卻猶如雪的清冷。
半空之中,清冷的月光下,那滿頭烏髮飛舞,星星點點,晶瑩璀璨。
而眼前的安錦瑟,眼眸哀傷不在,溫柔不在,有的只是冷漠,無盡的冷漠,卻帶着讓人憐惜。此刻兩人都是默默無語,安錦瑟轉頭看着天幕中的點點銀灰,朦朧的籠罩着人的眼眸人的心。
曾幾何時?有人也曾那樣對她說過,他從不在意這天下,只想陪自己心愛之人踏遍雪原,走遍這錦繡山河,只是沒法子,所以只能在這深宮中糾纏一生,沒法脫身。
可到頭來,卻盡是空夢一場。
風緩緩吹來,風中之中傳來淡淡花香的味道,安錦瑟轉身一笑,“八爺,不要再來見我了,我與你沒有任何話可說,自此以後,你是東陵瑞王,我是西涼皇后,各爲其主,形同陌路!” шшш⊙TTKдN⊙℃o
說罷,安錦瑟便示意青鸞,帶自己走。
青鸞看懂了安錦瑟的眼神,輕點腳尖飛身躍去,可是長孫墨奕那肯輕易的放過安錦瑟,依舊跟在後面,俊美的臉頰之上帶着篤定地神色,“錦瑟,我錯過了一次,便不會再叫自己錯過第二次!當初沒來得及救你,如今我再也不會任由你受傷而不管了!”
清風拂來,帶着花香味兒,還夾雜着泥土的味道,衣袂翻飛,兩個絕美的身影在穿梭着。
“長孫墨奕,何苦呢?”安錦瑟轉頭看着緊隨其後的長孫墨奕,想要擺脫他是何其的困難,沒想到長孫墨奕的功夫並不差,她和青鸞兩個人想要一起走,那根本就不太可能,早晚都會被再次的被他擒住。
倒不如放手一搏!
“青鸞,你先走!”
“主子,我不會先走的!”青鸞伸手去緊緊拉住了安錦瑟的手,着急地說道。
“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