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閣主聽到陸沉香的名字，不由當即變了臉色，目光也有片刻的慌亂。
難怪陸玄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已經知道了陸沉香的事情。
他在葉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知道了，定是宸親王府的人告訴他，想讓他徹底與葉家斷絕關係。
宸親王府這是鐵了心要斷了葉家所有的生路，不給他們活路了。
“對，陸沉香一事，我們是瞞了你。”葉老閣主定下心神，望向陸玄說道，“但我們未必就是害她。”
“不是害了她，那麼如今閣主和葉小姐中蠱也不是壞事了？”陸玄語氣犀利地反問道。
沉香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受盡毒蠱的折磨，竟然還說不是在害人。
“當年多少大夫都斷言，陸沉香活不過十二歲，可她現在雖然中了毒蠱，卻還活得好好的。”葉老閣主望向陸玄，爲葉家辯白說道，“藥可以是毒，毒也可以是藥，你學醫這麼多年，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之前早就告誡過他們，陸沉香的事要麼告訴陸玄實話，要麼就直接早點處理掉。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陸沉香那麼個病弱之軀，竟然中了數種蠱毒都還沒死，現在被陸玄發現，他也只能拿出這番說詞，先穩住他再說。
“所以，老閣主你是說，你們是在用毒救治沉香嗎？”陸玄冷嘲道。
若真是有他們說的這麼好心，也不該把沉香關在那樣的地方，對他瞞得滴水不漏，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強詞奪理，蕭如塵和封流他們說的對，他太不解這些葉家的人了。
“如果不是，你以爲你現在還能見到她？”葉老閣主反問道。
這個說法雖然是有些牽強，但陸沉香能活到今日，也確實是因爲毒蠱的作用。
“過往恩怨，我不想再追究，至於葉家何去何從，也與我再無干系。”陸玄依然堅定地拒絕了葉老閣主的閣主之位。
“陸玄，沉香的事情是我們顧慮不周，沒有及時告訴你，你師父本是想治好了她再告訴你的。”葉老閣主顫巍巍地站起身，聲情並茂地問道，“從你入門以來，我們葉家何時虧待過你？”
陸玄面色微動，沉默着沒有言語。
葉老閣主見他有些心軟了，更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即便再怪你師父，他現在也已經成了那副樣子了，蓮華也飽受蠱毒的折磨，還要我們怎麼樣，非得要趕盡殺絕不可嗎？”
陸玄即便因爲陸沉香對葉家有怨，但終是個心軟之人，現在這是葉家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說什麼也得留住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葉家是生是死，不是我來決定的。”陸玄說完，便準備走人。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心軟幫了他們，難保將來葉家東山再起之後，不會變本加厲報復宸親王府，那豈不是助紂爲虐了。
“你這一身醫術是葉家傾囊相授的結果，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報答葉家。”葉老閣主走近，懇求道，“只要你幫葉家度過難關，將來是走是留，葉家都不強求。”
一直在外面聽牆角的封流聽不下去了，推門進來說道，“我說，你們葉家這不要臉的毛病，是不是代代遺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