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壓境。
人山人海，不對，準確的說，是神山神海。
神界，龍血池，寧飛終於站在了池水邊。
他發現，龍血池的池水都是血紅色的，甚至都能聞到血腥味。
“這裡就是龍血池嗎？”寧飛擡眼望去，不見邊際，“龍血池的盡頭是什麼？”
邊上的白樺回答了寧飛這個問題：“不知道，有人說，龍血池的邊緣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從來都沒有神跨越過這個地方。”
“真是壯觀啊！”寧飛冷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這裡到底死了多少條龍。”
白樺看了眼寧飛，好奇道：“飛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寧飛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問題？”
“你好像對當初那些屠龍的神很有意見啊？”白樺說道。
“我不該有意見嗎？”寧飛問道。
白樺深吸了口氣，說道：“按道理說，當初的神龍大戰，神應該是屬於正義的一方，當初有天龍去人間，傷了不少人，無奈之下，神纔會出手的。”
“那個時候，你在嗎？”寧飛忽然問道。
白樺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都還沒有出生。”
“既然是這樣，你怎麼就知道，神一定站在正義的一方呢？”寧飛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而已，如果當初勝利者是龍族的話，或許現在你們知道的又不一樣了。”
白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了。
他的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好奇，寧飛這麼說，或許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但是那個時候，自己都沒有出生，更不要說寧飛了，他怎麼兒還能擺出一副非常瞭解那段歷史的樣子呢？
在他們想這些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寧飛，你們還是來了？”
這個聲音，寧飛非常的熟悉。
孔宮闕！
當他轉過臉擡眼望去的時候，卻有些驚愕了。
“兩個孔宮闕？”寧飛好奇道，“這是分身術嗎？”
兩個孔宮闕各站一邊，懸浮在半空之中，兩個人的眼睛也都在看着寧飛。
“不是，兩個都是孔宮闕。”白袍孔宮闕笑着說道，“怎麼了，你不能理解嗎？”
寧飛哭笑不得：“你到我這邊來，如果你是我的話，我看看你能不能理解。”
“哈哈！相信你自己眼睛看到的就可以了，既然你看到了兩個孔宮闕，那就自然是兩個孔宮闕了。”白袍孔宮闕說道。
寧飛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似得說道：“我明白了，之前一直在和我接觸，讓我感覺不錯的，是你對吧？”
白袍孔宮闕笑着點了點頭。
其實寧飛現在依然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那要是按照這麼說的話，那位，就是你抓走了夢神？”寧飛的眼神落到了黑袍孔宮闕的說道。
“不錯，是我。”黑袍孔宮闕冷哼了一聲，說道，“即便你知道是我抓走了夢神，又能如何？”
“殺了你，就走夢神，多簡單的事情。”寧飛聳了聳肩膀說道。
黑袍孔宮闕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來殺我的？”
寧飛看着黑袍孔宮闕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傻子似得：“你不覺得你現在還問這樣的問題，顯得自己特別蠢嗎？我不是來殺你的，難道還是來愛愛你親親你抱抱你的？”
黑袍孔宮闕似乎不是很適應寧飛這種說話方式，一句話就被對方噎住了。
在寧飛的身後，所有神兵神將，這個時候都已經傻眼了。
這兩個孔宮闕，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比誰都要清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竟然是這兩位！
“怎麼了，你們這些神兵神將，看到天道，還不行李，是打算消失在天道之中嗎？”黑袍孔宮闕忽然眼中閃過了一道紅光，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些神兵神將一個個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這就好比，他們跟着縣太爺準備去打架，卻發現縣太爺要圍毆的是當今聖上，是一樣的感覺。
他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寧飛等人拉上賊船了。
“拜見天……”
那些神兵神將剛打算跪下，忽然被一股力量牽引住了，在那股力量的掌控下，他們的身體竟然跪不下去了。
“誰讓你們跪下的？”寧飛轉過臉，看着那些神兵神將們，說道，“誰給你們嚇得命令，讓你們跪下的？”
那些神兵神將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哈哈！寧飛，難道你想要帶着他們來對付我嗎？”黑袍孔宮闕看着寧飛，那眼神就像看着 一個傻子似的，“你是來搞笑的嗎？”
“天道大人，還希望你能放了夢神！”白樺忽然往前邁出了一步說道。
“你的目標，到底是想要救走夢神，還是想要殺了我呢？”黑袍孔宮闕眼神落到了白樺的身上，饒有興趣問道。
“當然是救走夢神大人了。”白樺不假思索說道。
“好啊！既然是這樣，你就先幫我殺了寧飛吧，等你殺了寧飛，我就讓你帶走夢神，你看如何？”黑袍孔宮闕說道。
白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還真沒想到，孔宮闕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在黑袍孔宮闕說完這句話之後，白袍孔宮闕也苦笑了一聲。
“你這麼做，是非得陷白樺與不義啊！”白袍孔宮闕說道。
“住口！我做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的！”黑袍孔宮闕臉一沉，怒斥道。
“得得得，反正也就這最後一天了，等明天之後，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了，今天就讓你做一會大爺吧。”說到這，白袍孔宮闕直接飛到了寧飛的面前，“放心吧，我是不會幫他的。”
“那你幫我？”寧飛好奇問道。
白袍孔宮闕搖了搖頭：“我也不能幫你。”
“爲什麼？”寧飛一陣鬱悶，不幫黑袍孔宮闕，也不幫自己，感情這位來了就是湊熱鬧的啊？
“因爲你的目標就是殺了他啊！雖然說，他是他，我是我，但是，他也是我，我也是他。”白袍孔宮闕說道。
寧飛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殼有點疼了。
一定是自己小時候沒有認真學習語文的緣故。
“實際上，這些神兵神將也都幫不到你，唯一能幫到你的，只有你自己。”孔宮闕正色說道，“寧飛，在這裡，只有你和他是一個起跑線的，除了你之外，這裡存在的所有，他想讓誰消失，誰就會消失，所以，你帶這些神兵神將過來，沒有任何意義。”
寧飛長大了嘴巴。
他還真沒想到，一切會比自己想象中複雜這麼多。
“寧飛，其實你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在所有平面世界，唯一能給天道造成威脅的，也只有你了，對嗎？”白袍孔宮闕問道。
寧飛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保持了沉默。
“其實，事實確實如此。”孔宮闕說道，“你也知道，天道是不可能戰勝的，而這些神兵神將也好，亦或者是你的朋友，李曉龍，張少貴，白樺，夢神——他們都是順應天道而生，如果天道真的想讓他們就此消失，無非只是一個意念的事情。”
寧飛苦笑了一聲：“孤軍奮戰的話，我會緊張的。”
“但是，你唯有這麼做，才能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情。”白袍孔宮闕說道。
“你說夠了嗎？”黑袍孔宮闕終於有些不耐煩了，“真不知道你是喝了什麼假酒，廢話怎麼那麼多呢？”
“我只是希望能在最後一天多說幾句話而已，有什麼錯嗎？”白袍孔宮闕回過頭，看了黑泡孔宮闕一眼，笑着說道。
“說完了，你就可以讓開了，還有，寧飛，你是不是可以讓那位老朋友出來見見我了？”黑袍孔宮闕笑着說道。
“你的老朋友？” 寧飛沒緩過神。
“他說的是我。”龍神的聲音忽然響起。
緊接着，在寧飛的身後，迸發出了一道金光，一條黃金龍的虛像也漂浮在上空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是你，怎麼，攛掇一個凡人，就想來殺了我，報仇了？”黑袍孔宮闕看到龍神，笑着說道，“躲在這小子的身體裡，你以爲你就不能將我怎麼樣了？”
“那你可以殺了他啊。”龍神忽然笑着說道。
“你以爲我不敢？”黑袍孔宮闕冷哼了一聲。
“你當然不敢了。”龍神說道，“你殺不死他。”
“……”黑泡孔宮闕一愣，沒有立刻說話。
“看來，我猜對了。”龍神也笑了。
“哼，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他就在我面前，我想要殺了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黑袍孔宮闕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因爲聽到龍神說了一個笑話一般。
“本來，我也不太確定，但是現在我確定了，你囉嗦了半天，卻沒有直接弄死寧飛，你覺得，我還會怕你嗎？”龍神問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會不會心慈手軟，我還是非常清楚地。”
黑泡孔宮闕和龍神聊得挺歡的，但是寧飛卻感覺自己有些聽不明白了。
“龍神，你說他，殺不死我？”寧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