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連連擺手，“您快別這麼說，他學業不精，說明我們學校的教育也是失敗的，我也愧心的很。”
“子不教父之過！更何況是這樣的頑劣之徒，等有空，我再跟他好好談談……”
“嗯，也好……高考畢竟是影響一生的事情，還是希望孩子能重視一些；不過，這談話的方式一定要注意。”班主任老師想着石榮光的身份，想必家教極嚴，忍不住提醒。
“嗯，謝謝班主任老師。”
臨走時，校長畢恭畢敬的送；可石榮光客客氣氣的道謝，平日裡挺得筆直的腰板都要彎下來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石榮光灰頭土臉的回了家，氣的半天不想說話。胡秋萍知道是丈夫爲了兒子的事情去了學校，見他氣成這樣，也不禁擔心，“老石啊，你倒是說話啊，這孩子又犯什麼錯了？”
“啪”的一聲，石榮光把好幾張卷子拍在桌面上，氣的胸肺間不停起伏，“你自己看看！”
胡秋萍疑惑，坐下來拿過那些卷子打開來看。語文、數學、英語、理綜……每一張卷子上乾乾淨淨的，只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名字和班級，而後一個題目都沒做；打分數的地方，紅字醒目的划着大大的圓——“O”。
“這……這——”胡秋萍吃驚，抖着卷子問石榮光，“老石，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石榮光看着卷子就頭疼，“高考前的最後一次適應性考試，全程模擬高考，是學生高考前最重要的一次考試，可是那混小子，從頭到尾，所有卷子，一個字都沒寫！真是氣死我了！”
“什麼？”胡秋萍不敢置信，又翻翻卷子，“石頭到底是在想什麼呢？他怎麼一個都不寫呢？都做不到嗎？”胡秋萍自言自語的問。
石老爺子剛好又從療養院回來了，午休起來，見客廳裡兒子兒媳一個氣的火冒三丈，一個愁眉苦臉，也不覺奇怪，“出什麼事了？”
石榮光不想再解釋，胡秋萍把卷子遞過去，“爸，您看，石頭的考試呢，卷子上一個字都沒寫，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麼想的。您說這都十七八歲了，怎麼一點兒都不懂事呢……”
石老爺子翻了下試卷，斂着下顎重重的一嘆息，“榮光，這事你看怎麼辦？”
石榮光擡頭看着老父親，“什麼怎麼辦？”
“這孩子顯然不是讀書的料，你們看看，這將來做什麼好？”老爺子問。
夫妻倆一對視，“爸，您有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石頭性子頑劣，我覺得送到部隊裡去磨練一下，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老爺子琢磨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就着機會，才提出來。
“部隊？”石榮光疑問，“可是，他一直不喜歡當兵的啊！”
老爺子也是被這寶貝孫子氣的沒辦法，“由得他喜歡！他越是不喜歡，越是給他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
“這……”胡秋萍有些不捨得，道，“等石頭回來，再好好勸勸吧，他要是確定不想讀書了，就送他參軍去。”
石榮光卻一揮手，“勸什麼！這下，他想要高考，我也不讓他考了！丟人現眼，直接送去參軍！綁也得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