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這可真是一件怪事哦!”王錦寒好奇心一上來根本收不住,擎着梟痕神劍不斷砸向方纔斷劍碎片刻在山體上的印記,不論自己施展出多麼大的力道,都無法對山體留下絲毫痕跡。
“不行,我一定要找出原因,那斷劍並沒有超然於世的鋒芒,卻能發揮出極其強大的威力,這到底是爲什麼?”王錦寒索性盤膝而坐,持着梟痕神劍一次又一次的摸索着,這一坐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突然心意橫生起劍飛身肆意舞動了起來,腦海中突然間又想到了曾經的戰友李白,那飄然若仙揮灑如意的劍道,竟是將自己引入到一方全新的劍之境界當中。
這一支劍舞風聲凜動,耳畔清風徐來,略微濺起一陣細砂流散,直至終局,王錦寒陡然單掌拍出,將手中梟痕神劍彈射了出去,便聽砰的一聲輕響,劍體插在斷臂山表面,並未深入卻在上面留下了一絲淺淡的印記。
看到了這次舞劍的進步,王錦寒終於露出了會心一笑。原來舞劍也是需要投入感情的,唯有在那種特定的心緒下,自己的劍才能發揮出更勝平常的力道。
這片空間並沒有時間上的概念,對於王錦寒來說無異於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訓練機會,同樣的一隻劍舞,一舞便是十幾年的時間,王錦寒從最初只能在山壁上留下淺淡的痕跡,已經發展到到如今一舞做罷,劍體入石的境界。
只是練至此境後,王錦寒很快發現,不論自己如何努力,再通過單純的舞劍方式,已無法讓自己的劍道更進一步,於是他開始尋找全新的劍之境界。一把劍最鋒芒的地方並非是它的劍刃,而是它所能催發出來的劍氣。所謂劍氣又分兩種不同的形態,一種便是劍者本身的道源所凝,只需藉助劍體這一媒介催發出去便可。
這種劍氣形同虛設,真正強大的劍氣不需要通過任何外力輔助,只需憑藉單純的劍法深度便能得以催生,當一把劍在舞動的過程中,每一個點位之間銜接,每一個劍招力道的把控都臻至完美,便能產生劍與道的契合,以劍氣的形勢反饋出來。
因此強者舞劍,哪怕只是一個動作,也會有無比強橫而精粹的劍氣從頭至尾跟從,將劍道的攻擊範圍以及攻擊強度蛻變到一個全新的層次。王錦寒在得以明悟這個道理後,便立刻投入到第二階段劍氣訓練的過程中。
他將一套完整的劍法拆成若干個細小大部分,細到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要練上無數遍,來找尋每一次劍體落點的最佳位置,如此又是數十年的反覆一閃而逝,王錦寒已能將每一個劍招運用的爐火純青,即便是單純的在地上一滑,便能驚起一陣狂暴的劍氣宏光。
但見那仙氣翩然的身影行空勁走,突然來到斷臂山沿之上,幾番舞動間已是將一行大字憑靠強大的劍氣完美的鐫刻在了山體之上。
“如今我的劍有氣有意,揮灑自如,但我卻仍然覺得像是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這種東西恐怕只能通過相互切磋才能得以感知體悟。
這日,王錦寒剛剛一套劍法舞罷,閒來無事竟沿着山體周圍的沙地中猛地一劍刺下,梟痕神劍本就是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這般猛力一插,王錦寒赫然發現,劍體似是在地下碰觸到了極爲堅硬的物體,要知道能擋住梟痕神劍的鋒芒,絕不會是普通意義上的凡俗之物!
王錦寒心念使動下劍體一陣肆意流竄,行雲流水的劍法打出,這片沙地被生生豁出一方開口,只見自己這劍尖竟是生生插進了一塊石碑的深處,驚異於自己方纔那道劍力的同時,更加吸引到王錦寒的還是眼前這塊字跡斑駁的墓碑。
恍惚間,一股極爲凝重的魂源波動襲蕩而出,不知何時王錦寒背後已多了一個仗劍素衣的老者,表情略顯呆滯,眼神卻始終鎖定在自己的劍體之上不曾有分毫騰挪,一看這人就是一個劍癡,凌亂的髮絲擋住他半邊原本十分俊逸的面孔,讓他看上去很是邋遢。
“前輩,你也是愛劍之人,既然閒來無事,不如咱們來彼時一番如何?”王錦寒話音一落,眼前有些呆滯的中年人並沒給出絲毫回覆,仍舊重複着一如既往的動作。然而王錦寒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盛怒之下直接抽出梟痕神劍,朝着中年劍客的面門刺去,他當然不會真的對老者動手,不過是想試探對方一番而已。
殊不知這樣一番毫無目的性的試探,竟是帶給王錦寒終生難忘的畫面,眼看着梟痕神劍即將碰觸到中年劍客的面門,王錦寒也正要準備收斂劍氣,卻見中年人毫無預兆的出手,劍影之快以至於王錦寒連他什麼時候拔劍都看不清楚。
手起劍落,僅僅一個照面的功夫,雪一樣的劍光明晃晃的刺痛了王錦寒的雙眼,他也終於知道,自己在劍術造詣上還差的很遠。
“你的劍太慢了,而且沒有劍心,記住,想要取得劍術上的長足進步,如同你修煉是同樣道路,堅持屬於自己的道路一如既往的走下去,不要一味追逐屬於其他人的強大傳承,即便再強大,也未必屬於你!”
劍客說着,魂光身影漸漸散去了,只留下那被深深戳了個窟窿的石碑。王錦寒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次又一次的思索着,希望能找到劍客所言的真諦。無心之劍並不算是真正的劍道,同時想要將劍速提升起來,無疑是對基本功與熟練度的一種深度考驗。
有着前進的目標,王錦寒每天都花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進行劍速的訓練,同時隔三差五一有機會,便將那劍客魂影請出來與自己切磋,比武之間王錦寒很快發現,劍客的劍之所以強大,是以爲在他的腦海中,幾乎每一次出戰活着切磋都是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唯有這樣才能領悟出常人所不能的無上劍意。
“劍心,應該也同本心一樣,倘若自己的劍凝成堅定的心,那麼劍便會成爲一種有情感的兵刃,它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的進行攻防互換,同時劍的威力也會隨同主人實力等級的提升而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