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警局的人來找到了楊峰,瞭解昨天事情的相關情況。
事情很普通,但來的人可不普通……天海市公安局局長,趙國健。
市公安局局長,正處級幹部,也算是個大人物了,親自來找楊峰瞭解情況,也算是少見。
不過,想想蔡先生的身份,這也倒不那麼稀奇了。
這趙局長直接來到楊峰的辦公室,跟他問了許多問題。都是一些簡單而無聊的問題。
問完了,要走了,他給楊峰留了個電話,說以後有事需要幫忙,可以聯繫他。
對於這趙局長的熱情,楊峰倒也並不奇怪。
楊峰現在可是蔡先生的救命恩人,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就算是這趙局長,也有幾分巴結的想法。
楊峰沒拒絕,記下了他的電話,便送走了這位局長。
下午,楊峰接到了薛晟的電話,薛晟和他聊了聊刺殺事件後續的情況。
那羣黑衣人,除了少部分游泳逃離,其他的全部被抓獲。但他們都是一羣外省的流氓地痞,被一個神秘的僱主聚集了起來。僱主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些錢,讓他們聽命於那六個人……在薛晟面前和楊峰交手的那五個,以及那個白板男。
而那六人,應當是知道僱主身份的,但他們似乎都是亡命之徒,對於警方的審訊不屑一顧,也有極強的反審訊能力,讓辦案警方無從下手。
簡而言之,到現在,那個策劃這次刺殺的幕後黑手,還沒有絲毫消息。
也就是說,那位省委書記蔡勇斌先生,依舊出於危險之中。
不過,從蔡勇斌住院開始,薛晟便爲他安排了一大批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看護,保證他不會遇到危險。而蔡勇斌原本圖方便、像省掉排場、沒有帶在身邊的貼身保鏢,也趕到了天海市,保護蔡勇斌的安全。
所以,現在他的安全應該是不成什麼問題了。
和薛晟通完電話,時間也差不多了,楊峰和往常一樣,去唐果的學校門口接她。
放學鈴打響,沒過多久,兩個水靈靈的小丫頭便挽着手臂走了出來。
一看到楊峰,唐果立馬挽着薛紫杉走了過來。
“哥哥!”“哥哥。”
兩聲甜甜的呼喚傳來。
嘖嘖嘖,聽上去還是挺舒坦的。
於是楊峰笑吟吟地招了招手,然後問唐果道:“果果,今天在學校,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一想起昨天唐果被懂得小臉慘白的模樣,楊峰就有些擔心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畢竟靈氣這東西,神奇是神奇,但靠不靠譜可就不一定了。
唐果剛剛甜甜一笑,搖搖頭表示沒事,旁邊的薛紫杉卻是小嘴一嘟,撒嬌道:“我們都叫你哥哥,哥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區別對待呀?只問果果有沒有事,一點都不在乎我,哼。”
看着少女那故意做出來的矯情模樣,楊峰笑了,“你?小妖精一個,還能有什麼事?”說着,楊峰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鼻尖。
這時,薛紫杉卻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繃帶,嬉皮笑臉的模樣一下子斂起了些,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抓住楊峰的手臂,捧起他的手,露出幾分心疼道:“應該會很疼吧……”
“放心吧,沒事的。”楊峰擡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信,你看。”
說話間,楊峰輕輕拆開右手上的繃帶。
繃帶散開,可
以看見,楊峰手上拿到刀口,竟是已經結痂了。
看這狀況,過不了幾天就能好了!
薛紫杉睜大一雙眼睛,訝異道:“怎麼會這麼快?昨天還……”
“因爲我帥!”楊峰一臉篤定道。
唐果:“……”
薛紫杉:“……”
唐果掃了一眼哥哥厚厚的臉皮,很想裝作不認識他,但想了想,還是默默來到楊峰的左邊,挽起了他的左臂。
薛紫杉一見,立馬挽起了楊峰的右臂。
三人一起走起來,左擁右抱,惹人羨慕。
薛紫杉不經意間輕輕把小腦袋靠了靠楊峰的肩,眼波流轉間,流露出淡淡的甜蜜……
……
夜幕落下。
鋼筋混凝土構成的都市,很快被燈紅柳綠裝點得極爲妖媚絢爛。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是回家、休息的時候。
但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這纔是豐富夜生活的開始。
一家比較大型的酒吧裡,節奏感極強的DJ樂曲,迷亂的燈光,酒杯碰撞的聲音,吆喝聲,瘋狂舞動的身體,營造出了一片忘我而墮落的環境。
而酒吧一側,一大片穿着背心或赤膊的壯漢將周圍的桌椅都拉扯到了一堆,正在醉生夢死得大喝着。
沒人會過來招惹他們,因爲他們便是這酒吧的主人。
“來,幹!”
一個壯漢拿着一大杯扎啤跟旁邊一人碰了個杯,一口喝下。
“哈哈哈哈……這消停日子過得真自在。”一個壯漢放下杯子,又拿起一大杯啤酒。
“是啊,這安穩日子過得也是自在。自從咱們老大和金爺劃分了地界之後,咱再也用不着再像以前那樣天天打打殺殺了,天天守着場子收保護費,該喝的喝,該玩的玩,多舒坦?”旁邊另一個喝紅了臉的壯漢也開口道。
“說的是!不過……這麼些時日沒動手了,我這手還真得有點癢。”
“癢你麻痹啊,今兒晚哥給你找四五個娘們讓你弄去,看你明兒還癢不癢!哈哈哈……”旁邊一個漢子說道。
“哈哈哈……”壯漢們頓時都發出一聲富有深意的鬨笑聲。
“來,咱們接着喝!”
一陣酒杯亂碰的聲音,壯漢們歪七豎八卻依舊大笑,手中不停往嘴裡倒酒。
然而就在這時……
“嘭!啪啪啪啪……”
酒吧的玻璃大門忽然被踹開,隨後便被一陣亂棍砸得支離破碎,玻璃碎屑迸濺地到處都是,甚至扎傷了幾個剛剛進酒吧的顧客。
這聲響自然是極大的,縱然酒吧裡十分喧鬧,酒吧裡的所有人還是都察覺到了這聲響,齊刷刷地朝着門口望去。
只見一羣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個個都扛着棒球棍和鋼棍,氣勢洶洶。
帶頭的一個稍稍不同,一身白,手上什麼都沒拿,只是戴着一雙銀白色的手套。在那灰壓壓的一羣人裡顯得格外惹眼。
這邊喝酒的一衆大漢們,一看這情況,立馬都眯着眼睛站了起來。隨手拿起身邊夠得着的酒瓶、木椅。
放音樂的DJ見此情形,也是立馬暫停了樂曲。整個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沙發這邊,一個大漢陰沉着臉朝那邊走了兩步,對着那一片灰衣壯漢喊道:“你們特麼誰啊?敢到老子們的場子來撒野?知不知道這兒是薛爺的地界!”
薛爺,金爺,天海市地下兩大招牌。
天海市之內,只要是這兩位爺的地界兒,幾乎沒有其他人敢隨便亂動。
但眼下這些人,卻似乎並沒有把這聲威脅放在眼裡。
那白衣男擡起頭,冷冷地掃了大廳裡一眼,手一揮:“動手!”
身後一大羣男人立馬就瘋狂地涌了進來!
這些灰衣壯漢一衝進來,手中棍棒立馬瘋狂揮舞,只聽砰砰啪啪一陣亂響,已經有不少沒反應過來的無辜人士被轟得頭破血流!
“媽的,來砸場子的?兄弟們上,老子特麼還不信了!”沙發邊的大漢振臂一呼,酒吧內一大羣壯漢立馬抄起手邊的傢伙迎了上去。
整個大廳一片混亂。
棍棒亂飛,慘叫不斷,瘋狂的棍棒不停地落在一個又一個人的腦袋上,越來越多的人腦袋、身體上開了花,掛了彩。
酒吧裡的壯漢是約好了一大夥人在這喝酒的,人自然不少,但衝進來的灰衣壯漢們數量也毫不遜色,擺明了就是要剛正面!
一場幾十上百人的混戰就這樣瘋狂地爆發着,還有不少無辜的酒吧顧客被亂棍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
混亂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那名穿着白衣戴着銀白手套的男子在人羣中迅速地穿梭着,每一拳揮出,都有一個壯漢被轟飛,倒在地上失去戰鬥力!而他本身,卻是巧妙地躲過周圍的亂棍,身上幾乎都沒有被棍棒碰到一下!
本身兩邊人數差距就不大,幹起來也同樣兇狠,但由於這名白衣男子的存在,局勢很快就朝灰衣一方傾斜。
十分鐘後。
酒吧裡的顧客,能跑的都跑掉了,沒跑的都暈在地上了。
先前聚在一起醉生夢死的壯漢們都倒在地上,幾乎腦袋上都開了花。不少直接暈過去了,還有少部分慘叫着沒暈,但已失去了戰鬥力。
灰衣這一方則還有大部分人在,雖然身上都掛了彩,但倒下的人大概只佔了三四成,由一部分沒怎麼受傷的扶着或是揹着。
白衣男站在灰衣一方的最前面。他身上的白衣沾上了不少血色,但都是其他人的血。他那張普通的壯年男子面龐依舊十分漠然,又冷冷地掃了一眼,然後朝着剛纔帶頭迎戰的那個壯漢走了過去。
那壯漢還沒暈過去,只是腦袋上被開了瓢,破了個不小的口子,血汩汩的流。
壯漢斜趴在地板上,一見白衣男走來,擡頭瞪了他一眼,道:“你……你特麼有種留下名號!隱龍幫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衣男一聽,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等你醒過來,告訴你們老大,這天海市,我們天鷹社接收了!”
“嘭!”包裹着金屬材質拳套的一拳落在壯漢的腦門子上。
壯漢直接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暗星檯球館。
這一片是黑虎幫的地界,而這暗星檯球館,則是黑虎幫人員平日裡最常混跡的地方之一。
但現在……
偌大的檯球館內,躺滿了人。
地上一灘一灘的血,真可謂血流成河!
一羣灰衣人前面,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冷漠地掃了一眼,將手中的西瓜刀隨手往身邊的檯球桌上一閃。
“天海市,以後只有天鷹社。”
說完,這黑衣人便帶着一羣灰衣人,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