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出國了。
“出國。對。我要出國了。這都是拜你所賜。”
“希望你過到那邊。可以過上新生活。”
“多謝關心了。羅天雅。”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天雅輕嘆了口氣：“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你是來示威的吧。你是來告訴我。我輸了。你贏了。對不對。”
天雅停住腳步。轉身看她流淚的眼。
片刻。她抿了抿脣：“我明白愛一個人。卻得不到他的愛。會很難受……”
“你明白嗎。你愛過一個人嗎。你愛過一個人十多年。卻無論你怎麼做。都得不到他的滋味嗎。第一時間更新你沒有吧。”
天雅看着她。突然說不上話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正因爲如此。今天她還是來看夏雲錦了。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憎恨。她還是來了。
“對。我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但我明白愛。是不能勉強的。”
夏雲錦笑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羅天雅。我究竟哪一點比你差。爲什麼辰偏偏喜歡你而不喜歡我。我認識了他十多年。有了他十多年。當了他的妻子那麼久。卻都比不上你短短的半年時間。究竟是爲了什麼。而你又是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你都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我懷上他的孩子。只是個意外。”雖然她無需給夏雲錦什麼交代。但這的確是真相。
夏雲錦冷哼：“意外。是處心積慮吧。你跟你爸爸。根本就是……”她說了一半。突然收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話。
“你說什麼。我爸爸。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你認識我爸爸。”天雅聽到她提起爸爸。就整個人都敏感起來。
夏雲錦卻緘口不語了。她咬着牙。冷瞅着天雅。
“你剛剛究竟想說什麼。難道你知道我爸爸的事。”
夏雲錦冷冷盯着她。片刻：“對。我知道。我的確知道了一些關於你爸爸的事。但我不會告訴你。我希望你一輩子。第一時間更新都找不到他。”
天雅腿上一軟。連連後退了幾步：“你知道他在哪裡。”
夏雲錦睨着她：“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天雅咬咬牙。衝上病牀處：“你告訴我。我爸爸在哪裡。我爸爸在哪裡。”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讓我一無所有。我也要讓你一無所有。嚐嚐家散人亡。失去至親的滋味。羅天雅。告訴你吧。你跟辰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這是命中註定。命中註定的。”
天雅手上的包包掉落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雲錦：“你究竟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好嗎。”語氣裡帶着哀求。對於她來說。現在把爸爸找回來是至關重要的。
“過些天。我就要去美國了。你就留在辰的身邊吧。好好享受你們短暫的幸福時光。”夏雲錦嘴角扯起個陰險的弧度。臉部表情看起來很猙獰。
幾滴眼淚從奪眶而出。她粉拳緊握着：“不可以。不可以。你告訴我。我爸爸究竟在哪裡。”天雅激動了起來。揪住夏雲錦的衣領喊道。
“小姐。你不可以這樣對病人。快放開她。”護士聞聲走了進來。連忙拉開失控的天雅。
“你放開我。我要問她。我要問她。”
夏雲錦眼裡露出陰冷的笑意。冷冷的看着天雅淚水氾濫的模樣。心裡一陣陣快感。
“小姐。請你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讓她在這吧。我們還沒聊完呢。護士小姐。你先出去。”夏雲錦吩咐道。
“可是夏小姐……”
“出去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聊。”
護士不放心的看了眼簌簌落淚的天雅。搖了搖頭：“這位小姐。請控制好你的情緒。”她說完。走了出去。
推門而出的時候。碰上門外的夏一依。她正想說些什麼。只見夏一依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護士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知道些什麼。”
夏雲錦虛弱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一臉得意的看着天雅：“想知道嗎。不是不可以。條件是。你必須勸服辰。讓他把我留下來。”
“你還想怎麼樣。”
“辦不到。怕我把辰搶回去嗎。”夏雲錦挑起眉。語氣挑畔。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夏雲錦冷笑：“你要這樣想。就隨便你吧。美國沒什麼不好的。我去了美國。說不定辰就會想我了。”
天雅看着她。真的猜不透夏雲錦究竟是在說謊。還是真的。
“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夏雲錦下逐客令。
天雅盯着她半晌。轉身走了出去。
從醫院裡出來。天雅跌跌撞撞的走在醫院的長廊。腦子裡一片混亂。
夏雲錦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她知道爸爸的下落嗎。還有那些她一直以來都很想知道的內情。
這會是夏雲錦爲了讓自己不能好過的把戲而已嗎。
她好亂。她真的好亂。
“你就留在辰的身邊吧。好好享受你們短暫的幸福時光。”夏雲錦的話重響在耳邊。
短暫的幸福。這是真的嗎。
她和她的寶貝們。還有洛辰熙。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不是嗎。還有爸爸。爸爸也會回到她和孩子們身邊的。不是嗎。
爸爸。您到底在哪裡。您答應過女兒。要回來找女兒的。您到底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您還好嗎。
病房裡。夏雲錦冷笑着。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夏一依推門而進。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夏秘書。你越來越沒有禮貌了。進門前要敲門。難道我這位總裁夫人以前沒教導過你嗎。”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夏一依冷冷的開口。半眯着眼睛看她。
夏雲錦一臉好笑的盯着夏一依。第一時間更新再冷笑起來：“奇怪。今天干嘛老聽到這句話。不過夏秘書。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句話。”
夏一依看着她。眼裡露出一絲狡黠：“你想不想。有人幫你。”
夏雲錦半眯着眼睛冷睨着她。眼裡盡是陰險和狐疑：“我憑什麼相信你。”
夏一依冷笑一聲：“你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看來我從來。還是太看小你了啊。夏秘書。”夏雲錦陰沉沉的聲音說道。
“那是因爲你從來都沒將我放在眼內。”
“你喜歡辰吧。”女人的直覺從來就很準。這個事實其實她很早就有所察覺。但的確如夏一依所言。她從來就沒有將夏一依這個一直呆在洛辰熙身邊務實的女秘書放在眼內。她看準了夏一依只敢在心裡默默的喜歡着。不敢逾越那一條界線。與其把其他不知死活。自不量力的花癡女人放在洛辰熙身邊。還不如把識事務懂分寸的夏一依留在洛辰熙身邊。因爲這樣。她才一直沒有對夏一依下手。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她的確看小了夏一依的城府。
“好。成立。”
“爸爸。你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一聲車子急剎的聲音。天雅向聲音的方向扭轉頭：“啊。”
眼看着前面的車子就要撞向自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她被一雙強而有力的雙手扯了回去。兩個人齊齊跌落地上。滾了幾圈。
“天雅。你沒事吧。”柯子戚緊張溫柔的語氣。還有他那雙熟悉的柔情似水的眼神。
天雅躺在地上。愣了。他爲什麼會在這。
他扶起她。緊張的察看她有沒有受傷。嘴裡帶着責怪的語氣：“你總是這樣。冒冒失失迷迷糊糊的。連過馬路都不小心點。”
“子戚。”天雅紅着眼睛看他。這纔是她認識到的柯子戚。他總是那麼的溫柔。對她總是那麼的關懷備至。可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是在做夢嗎。
柯子戚的手凝在半空中。整個人僵了僵。他剛剛。什麼都沒想。就那麼衝出來救了她。甚至什麼都不管。一副慣常的語氣和態度責備她不小心。
可是……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前功盡棄。好不容易纔跟她拉開距離。好不容易。才逼自己遠離。
他將準備撫摸她秀髮的手抽了回來。那是他慣有的溫柔動作。很熟悉的動作。
臉上有些不自然：“我剛剛經過這裡。看見你……”
“子戚。你不是那樣的人。對嗎。你還是以前的柯子戚。對嗎。”
柯子戚退後了兩步：“對不起。讓你誤會了。剛剛無論是哪一位。我都會挺身而出去救她。我……”
“別再說謊了。你爲什麼要這樣。你說啊。子戚。你到底有什麼瞞着我。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這樣的。”天雅上前抓住他的雙臂。眼神逼切的問道。
她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子戚之前的絕情絕義。都是裝出來的。剛剛他的表現不就可以說明一切了嗎。
他看着她緊抓着自己的纖手。低眸間。收起了所有的痛惜和糾結。擡眸那一刻。換上的是冰冷的眼神。
天雅的心咯瞪一下。看着他這抹陌生的眼神。心底涼了。
他緩緩擡起手。握住天雅抓住他的手。慢慢的。將她的手抽離。
“羅小姐。請自重。現在你的身份。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子戚。”天雅看着他。還是不能接受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失陪了。”他冷冷的說道。轉身。上了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