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擡頭看向喬洋，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目光也顯得有些迷濛。
喬洋站在原地，眼眸還帶着淡淡的笑，“怎麼了？”
肖百合就這樣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他，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說道：“喬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喬洋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肖百合會突然問這種問題。不過細想一下，覺得也對。畢竟肖百合喜歡他，而他總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因爲他們實在是太熟了，熟的就像朋友一樣。以至於時間一久，就這讓他忽略了這個問題。
“我……我……”喬洋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從口袋裡抽出一隻手，有些手足無措地摩挲着下巴。
肖百合也不着急，就這樣靜靜的等着他的答案。肖百合明白兩個人好不容易熟起來，一旦她提到這種問題，又會讓兩個人之間變得尷尬。
可是她沒辦法，喬洋可以把肖百合當成朋友，而她卻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沒有準確的定義。”喬洋想了半天，最後說了這麼一個答案。聽起來跟沒回答是一樣的，然而卻是他內心最真實的答案。
他對於女朋友或者是喜歡的人，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因爲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想和她交朋友就是想和她交朋友，難道還非得設定一個條條框框的規定纔好嗎？
其實有的時候，喬洋覺得自己真的挺混蛋的。對於肖百合他總是抱以一種不接受也不拒絕的態度，因爲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
對於肖百合他心裡總是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能否比朋友要重要一些，但是又比喜歡要淡一些。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肖百合淡淡一笑，和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她有一些不同。“行了，現在也不早了，你還要坐車回去呢。過幾天再見？”
肖百合衝喬洋揮了揮手，便轉身向肖家別墅走。
看着肖百合一步一步向前走的背影，喬洋愣在原地，忽然覺得心裡空空的，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一樣。
就在肖百合往前走了十步之後，喬洋突然衝着她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百合！”
肖百合詫異回頭，驚訝的看着他。她還以爲他早就轉身走了呢，沒想到一回頭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
喬洋額前的碎髮吹得有些凌亂，面色在昏黃的燈光下也顯得有些朦朧，只是那帥氣的輪廓依舊清晰可見。
“肖百合，喜歡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或許這輩子你都聽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喬洋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垂在身側，微微的握着。深邃的眸子透着某種說不清的迷離。
肖百合微微一怔，站在原地，微微垂下了眼眸。這應該是她向他表白之後，喬洋第一次迴應她。雖然依舊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但是也總算是有了一定的迴應。
兩人就這樣隔着十步的距離，喬洋遙遙在看着肖百合，而後者愣愣地盯着地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喬洋感覺自己的腿都快凍僵的時候，肖百合才轉過身來，將兩手舉到嘴邊，大聲的喊道：“喬洋大笨蛋，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嗎？你忘了我是肖百合，是那個一旦下定決心就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的肖百合。除非你結婚，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即便你結了婚。”
一句句的吶喊，摻雜着寒冷的冬風。彷彿想將這些話混着風聲刻進人骨。
肖百合最後一句話，聲音說得極小。因爲這句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高等公寓裡，身姿嬌小的許澄澄身上穿着大大鬆鬆的睡衣，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接着電話。
“喂，哥，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許澄澄拿起桌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此時剛好是晚上八點鐘。
電話那邊傳來的爽朗的笑聲，“妹妹還真是細心得不得了。”
許澄澄用右臉和胳膊夾着電話，走到鏡子前，繼續擦着自己的齊耳短髮，“現在美國應該是五點多鐘吧，你這是一夜沒睡呢，還是起了個大早。”
“一夜沒睡。”電話那端依舊是爽朗的聲音，聽不出來一絲的疲憊。“企業家就是這麼的精力十足。”
許澄澄聽到自己哥哥這活力十足的聲音，也是淡淡一笑，“嗯……有什麼事快說吧，你這精力十足，我這可是忙了一天，疲憊不堪。”
許澄澄將毛巾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甩了甩頭。用手接過電話，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了下來。
“看來你這千里追情郎的套路，用得不好呀。怎麼？你那位大師兄還沒到手？沒理由啊，在美國的時候，哪個男人不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無論他們是來自七大洲還是八大洋。”
聽着電話那端自己哥哥調侃的聲音，許澄澄眸光一暗，聲音一冷，“沒事，我掛了。”
“別別別。”電話那端的人一聽自己妹妹真的生氣了，立馬正經了起來，“好好好，我收回我剛纔說的話。這次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和你說一下，你先前讓我聯繫的美國那家珠寶商我已經幫你聯繫到了。也讓他們看了喬氏集團的珠寶樣式，他們也覺得挺好，但是珠寶樣式不夠大氣。至於他們現在的態度，應該可以用模棱兩可這個詞來形容吧。反正人我是幫你聯繫到了，後面的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吧。”
許澄澄偏着頭，看着外面的繁華市景，靜靜的聽着電話裡哥哥的彙報。
“嗯，謝謝哥。我有信心搞定這家珠寶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吧。”在聽完電話那的人的彙報之後，許澄澄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理智甚至冷漠。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句很輕的嘆息聲，“我說妹妹，美國這麼多優秀的男人也不挑，非得回國去追你那個什麼師兄。他真的就那麼好嗎？”
“嗯，當然。他和別人不一樣。”許澄澄幾乎脫口而出，完全就像出於本能的反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