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接着說:“因爲明天皇上要召集大家議論國家大事,所以,想辦法把這些礙事的人丟在這荒山野地裡,等他們找到出路的時候,皇上的會,已經開完了。”
御子塵總算是聽懂了,也明白唐琳爲何深夜出現在此,這一切,都是爲了給御聖君抽出時間與衆商議大事。“這些人,最近也常往皇家森林這邊來,天一亮,他們就很容易找到出路了。”
“沒事,”御聖君眼中掠過一絲冷光,“受了傷,就不會亂走了。”
唐琳說:“那我們立刻行動。這附近哪裡有陷阱,我來之前,一峰告訴我了。眼下,一個個把他們打入陷阱裡,最好都能讓他們受點傷爬不上來。”
御子塵擡起頭,望望其他地方,只有閃電出現的時候,他纔看清楚周圍,“我們和他們失散了,怎麼找人?”
御聖君說:“他們出來之前,所拿的雨傘和燈籠的柄上,都塗抹了一種雨水難消的香味,這種香味,有一種黃蜂能幫我們很快找到他們。”
他一說完,自腰際取下來一個很小的蜂籠,然後,他把蜂籠給打開,那隻大黃蜂,飛了出去,往其他的道飛去了。14671928
三人趕緊跟上。
跑了足足十幾分鍾,御聖君突然停下腳步,他伸手把唐琳和御子塵的腳步攔住,不讓他們再往前走,而是和他們,一起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後面。
唐琳往前面細細一看,雖然黑乎乎一片,但一襲閃電的到來,她看到了正在前面駐足徘徊的傅玉書和邵麒,以及雲雷。
御聖君瞥了一眼旁邊,正好有幾張大葉子映入眼中。葉子如鋸一樣銳,沾着水珠。
雨還是很大,但由於皇家森林的樹木很多,御聖君他們沒有被琳得很慘。
御聖君手一揚,眨眼的功夫,右手的三指間,夾雜着三張葉子。唐琳看到他想用葉子當暗器,鄙視,“君君,這個時候,你確定你能傷得了那三人?以前對付小人物,我倒是相信你的本事,但……”
“咻”的輕微一聲,聲音從唐琳耳邊一閃即逝。她還沒有說完話,只聽到那邊傳來三個人的悶喝聲。
唐琳藉着又出現的閃電,看到了邵麒的腳,以及傅玉書和雲雷的腳,紛紛都有一道很大的傷口,正鮮血染染,不斷地被雨水沖掉,又流出新的血來。
雲雷因痛而腳步一虛,然後往後倒退了兩步,結果踩中了什麼陷阱,馬上掉了下去。
邵麒見狀,趕緊傾身過去抓住雲雷的一隻手,而傅玉書,也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雲雷的一隻手,努力把他往上拉。
看到這一幕,御聖君豈能讓他們有機會自救,於是蹲下來,從樹根下面扯出了一條繩子,再一拉,馬上,幾個大框,用無數尖銳的竹子牢固在一起的大框,從四面八方,向邵麒他們飛了過來,打算用竹子尖銳的部分,刺死這三人。
邵麒驚叫不好,“我們誤闖了陷阱嶺了,這裡機關重重,稍不小心就會觸動到機關。”
雲雷雙手一用力,狠狠地把邵麒和傅玉書給拉下來,就這樣,三人紛紛往下墜落。與其在上面被那些竹子刺死,不如直接到下面呆着等人來救。
三人的身體墜落了幾米高才撲倒在一堆枯葉上。
當邵麒擡頭看的時候,一張大石頭,把天井的洞口給蓋住了,頓時,周圍黑麻麻一片。
唐琳走過去,踩了踩那個石蓋子,滿意道:“嗯,這下他們想自救,難咯。君君,想不到你竟然熟悉這裡的陷阱!”
御子塵笑呵呵地解釋,“這個陷阱嶺裡的所有陷阱,所有機關埋伏,都是皇兄爲了訓練大內侍衛而叫張向陽設計的,沒想到如今有這麼好的用處!”
猛然,御子塵想起了誰,“那百凌……”
“啊——”一聲驚叫,劃過陷阱嶺,混雜在了雨聲與雷聲中。
唐琳無奈一嘆,“這下,不用我們出手了。”
御子塵面露驚恐之色,“也和傅玉書他們一樣,掉入了天井下面了?”如果有什麼好歹,該怎麼跟王妃交代呢。
“二弟,你別擔心,”御聖君說,“朕沒有對他們動手,他們應該沒有被傷到,只是掉下了天井裡面而已。如果他們明日天亮後回不來,日中後再過來救他們。”
唐琳接過他的話,“對於曹旦和韓雪煙,他們今晚應該是完成不了任務的,一時回不來。”
——
井下,黑乎乎一片,誰也看不清誰。
孫百凌想從一堆枯葉上站起來,結果力不從心,又倒了下去。
聽到倒地聲,陸儀堂擔憂出聲,“孫大人,你沒事吧?”
陸儀堂?孫百凌驚了驚,原來,不是主人。“陸大人,是你?”
陸儀堂就躺在她的旁邊,由於剛纔她掉到他的身上了,他現在覺得氧氣都被抽空了,好不容易纔緩過來,“對,是我,我們掉到陷阱裡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孫百凌一下子泄氣,她揉揉自己的手,頓時想起了不久前,那隻握住自己的溫暖的手。不知不覺間,她的心,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陸儀堂起身站好,感覺她在思考,他以爲她對此刻的環境絕望了,“孫大人,我們可能誤入了陷阱嶺了,這不礙事的,明日天一亮,自會有人來救我們出去。”
“嗯,我知道。”孫百凌輕輕一應,她還在回味那個溫度。忽然間,她覺得身子好冷,被淋了這麼久的雨,不冷是假的。
她把自己縮在了一起,雙手湊在一塊送到嘴邊呵氣。
“你怎麼了?”陸儀堂以爲她出什麼事了,伸手過來摸了摸,卻在不經意間握住了孫百凌的手,還發覺她的手非常的冰涼,他用自己的雙手裹着,“沒事,一會就暖和多了。”也山了唐。
可是,孫百凌卻在瞬間的功夫,把手抽回來,她被他的舉動嚇壞了。她現在是“男人”,怎麼可以讓男人這樣曖昧地碰着。她支支吾吾的說:“我的手就是、就是這樣,沒事的,讓陸大人擔憂了。”
陸儀堂又豈會不知她爲何把手縮了回去,她是不想讓異性接觸到她,繼而發現她是女兒家。
過了一會,爲了緩和氣氛,陸儀堂微笑着說:“聽說,手腳冰涼,是因爲沒人疼愛才會這樣。”
小小的一句話,觸動了孫百凌心中那股柔軟,“是麼?”手腳冰涼,就是因爲沒人疼,沒人愛才會這樣嗎?這就表明,沈旦已經不再愛自己了?
沈旦啊沈旦,在這個雨夜裡,你和韓雪煙,是怎麼過的?相互扶持,還是……0。
——
五更天還沒有到,一羣接着一羣的人,進了御書房。有穿官服的,有穿侍衛衣的……
御聖君換了一身乾淨的龍袍,唐琳也換了乾淨的軍裝,二人一同走入了御書房。此時的御書房內,候着一大羣人,有六部尚書,左右兩位丞相,以及大內侍衛等,還有御子塵,御心蕊。
御聖君直上寶座,一轉身,所有人都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御聖君揚手示意,然後坐下來。唐琳走過來,站到他身側。
御聖君掃了衆人一眼,見該來的都來了,他直接把要事講出來,“十年前,他北臨國木東方利用他的妹妹,差點致使我們御鑫皇朝毀於一旦,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控制了局勢,如今,我們君臣也不可能有機會一同站在這裡。自從十年前下令把木貴妃打入地下宮死牢的那一天,朕就與你們商議了一件大事,儘管你們當中有些人是後來知道,但不妨礙全局。那晚,朕同各位愛卿商議後,決定以牙還牙,給北臨國予以一擊,這一擊,必將讓北臨國從此在中原消失。爲此,十年前那一盤棋,如今算算,差不多真夠十年了。十年前,朕同爾等商定,利用木凌萱,打一場沒有硝煙的仗,眼下,這場仗,到了關鍵時刻了。餘下的四個月,朕務必要看到反御會滅亡,北臨國順利納入我國領土。這不僅爲了先皇報了仇,同時,也證明了我們御鑫——纔是這中原大國!”
張向陽說道:“主子,根據心蕊公主和暗冷侍衛對反御會根據地的描繪,我們大內侍衛已經把反御會完全掌控了,只待您一聲令下,我們即刻秘密攻打反御會。”
“不,”讓大家意外的是,唐琳擺手打斷了張向陽的計劃,“攻打反御會,我相信你們大內侍衛能辦得漂亮,但攻打反御會之前,先把所有,所有,所有的……眼線,都撤換成我們的人,包括木凌萱的眼線,邵麒的眼線,傅玉書的眼線。只要把眼線撤換了,那他們這些人的情報就無法送出去。換成了我們的眼線,我們想怎麼向北臨國假傳情報都可以。”
御心蕊憂心道:“可木凌萱也不是吃素的,”
唐琳突然這麼說:“沒錯,她不是吃素的,如今在吃着葷呢。她只顧着玩男人,怎麼辦大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