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爲一掌轟下,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天空的烏雲開始散去。
驚雷也慢慢地退走。
南宮渡那焦糊糊的身體也頓時癱軟了下來。
“南宮渡……解脫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葉空把南宮無爲逼到親手殺了自己孫子的地步,這仇結大了。”
“南宮渡雖然咎由自取,但結局也太悲慘了一些。”
“呼南宮家踢到葉空這塊鐵板,但葉空又何嘗不是也踢到了南宮家這塊鐵板了。這仇不死不休了。”
看着南宮渡竟然這樣死去,很多人都是不勝唏噓起來。
而隨着南宮渡死去。
這場驚動了整個玄異界的生死鬥自此看似落下帷幕了。
勝利的一方再次屬於葉空。
只是葉空今晚的勝利並不會讓很多人爲他歡呼。
因爲誰都看得出來。
這場生死鬥看似落下帷幕了,可實際上纔剛剛開始。
這個仇恨的種子已經成長成了參天大樹。
葉空和南宮家必將不死不休。
只不過接下來的主角,不再是南宮渡罷了。
“葉空,死者爲大。七天後,我孫兒頭七之日,可敢到場?”
忽然,老淚縱橫的南宮無爲一邊收起掉落在地上的陽間生死薄,一邊對着鏡像法咒裡的葉空問道。
雖然此時的南宮無爲輕聲細語,就好像是在自說自話。
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南宮無爲此刻心裡孕育着的仇恨之火如同即將噴的火山。
南宮渡因葉空而死。
如今南宮無爲竟然要葉空在南宮渡的頭七之日到場。
目的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南宮無爲心裡的火山將會在七天後徹底噴。
“有何不敢?七天後見。”
葉空淡淡地說道,隨即一揮手。
懸掛在天空中的鏡像法咒立刻便是消失不見。
…………
此時在葉空的四合院裡。
葉空和吳均道長等人再次坐在石桌前慢慢地品茶。
只是這茶水的味道卻變了。
衆人喝在嘴裡,如同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
而衆人彼此對坐,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
“唉!葉空,你又衝動了。”
忽然吳均道長嘆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呵呵,吳均道長何出此言啊?”
葉空微笑着,端起身前的茶杯,一邊喝着,一邊問道。
看着葉空那沒事人的模樣,吳均道長心裡的無名之火立即便是忍不住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莫非真的不知道南宮無爲要你七天後去南宮家的目的嗎?”
吳均道長有些憤怒地喝道。
明擺着人家是擺了龍門陣,請君入甕的。
葉空倒好,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誠然葉空是天才獵妖師,但近戰可不是獵妖師的專長。
葉空要是真的去了南宮家,焉有命在?
“是啊葉空,你何苦答應他呢?”
劉放也是擔心地說道:
“你和南宮渡之間是有着生死鬥約定的。生死鬥,生死各安天命。如今他南宮渡死了,那怨不得人,只怪他南宮家技不如人。他南宮家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找你麻煩。可是你這一去,只怕……”
“怕什麼?”
然而,劉放還沒有說完,葉空便是打斷道。
隨即葉空慢條斯理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反問道:
“而且,誰告訴你南宮渡死了?”
葉空這話一出,劉放等人頓時一愣。
南宮渡沒死?
這不可能啊!他們之前都是親眼所見的。
“葉空,你沒糊塗吧?這人死還能有假?”
羅定有些奇怪地看着葉空,說道:
“我們都是親眼看見的,他被自己的爺爺親手殺死的。”
面對羅定的質疑,葉空淡淡地說道: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天殺酷刑,在刑罰結束之前,他南宮渡想死都難。”
葉空說完,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因爲葉空確實說過這樣一句話。
“可是……”
吳均道長還是不相信是說道:
“可是之前南宮渡身上生機全無,而且驚雷也退走了。”
如果說刑罰沒有結束,南宮渡就死不了的話。
那驚雷不可能退走啊!
驚雷退走了,刑罰結束了,那自然說明南宮渡已經死了。
“我知道了,南宮無爲的手上有陽間生死薄。”
這一次在葉空開口之前,劉放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
“不錯。”
葉空點點頭,說道: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就算南宮無爲把南宮渡五馬分屍了,他也死不了。因爲南宮渡的靈魂會被禁錮在自己的身體裡,直到刑罰結束之後,南宮渡纔會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
葉空頓了頓,說道:
“南宮無爲的手上有陽間生死薄。他在南宮渡的天靈蓋上轟下的一掌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實際上,他是利用陽間生死薄強行把南宮渡的靈魂收走了。換句話說,南宮渡死的是身體,他的靈魂依然還在。”
葉空說到這裡,衆人這才明白了過來。
然而,還有一點葉空沒有說的是。
在南宮無爲向着南宮渡轟出那一掌的時候。
葉空忽然感受到了南宮無爲的身上有種神秘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波動給葉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隔着鏡像法咒,葉空感受得並不是很真切。
因此葉空並沒有說出來。
葉空之所以答應七天後去南宮家參加南宮渡的頭七。
目的之一也是想確認一下南宮無爲身上的這股神秘的能量到底是什麼。
因爲只有近距離接觸了,葉空纔可以肯定。
“好一個偷樑換柱,狸貓換太子的把戲。”
消化了葉空所說的之後,吳均道長這才含怒地喝道:
“南宮無爲這老不死的打的好算盤。南宮渡沒死,但是他此舉卻可以打着爲南宮渡報仇的幌子,光明正大地向你出手。到時候就算他做出再過激的行爲,也可以混淆視聽,更不會被人說他是以大欺小。”
吳均道長咒罵完之後,又是轉頭對葉空埋怨道:
“可是你竟然明知道他用心險惡,爲何不當場戳破?還有,明知人家擺的是鴻門宴,你幹嘛還要去湊這個熱鬧。”
“鴻門宴雖然宴非好宴,但是最起碼有了這七天之約,他南宮家最少不會對我以及我的家人出手。”
葉空微微一笑,肯定地說道:
“而且七天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了,七天後我未必就怕了他南宮家。還有就是,南宮渡必須死。七天後,我會讓他連鬼也做不成。”
葉空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爆閃出精光來。
南宮渡絕對是一位危險的人物。
他陰險狡詐,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打蛇不死必受其苦。
若是不能永絕後患,必將後患無窮。
一旦南宮渡變成鬼修,葉空或許不懼他。
但是葉空的家人卻要如履薄冰。
萬一家人因此被南宮渡所殺,葉空將會追悔莫及。
因此於情於理,葉空都決不能讓南宮渡繼續活着。
而七天後,就是所有問題的終結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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