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空對公孫衍的病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但在葉空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之後。
臉上還是出現了凝重的表情。
因爲老爺子這不是病。
而是時候到了。
用醫術上的術語便是，公孫衍天人五衰了。
所謂天人五衰，從大方面來說，可以理解爲天地衰敗。
但是從小方面來說，便是陽壽將盡。
而天人五衰最明顯的標誌便是：
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和不樂本座。
這五個特徵出現三個，便可以確認是天人五衰了。
葉空之前隔着一層玻璃，看不到公孫衍身上的這些特徵。
只是透過玻璃望氣，知道公孫衍心臟不好。
肝臟也出現了問題。
心腦血管更是嚴重硬化。
若不是公孫衍的身份然，有無數的藥物，以及先進的儀器吊着那一口氣。
只怕他早就死了。
但是，近距離查看之後葉空才知道。
公孫衍身上的這些病症都不是主因。
如果只是這些病症，葉空能分分鐘讓公孫衍恢復過來。
真正的主因是公孫衍時候到了。
是天人五衰引起的病症。
葉空之所以判斷公孫衍是天人五衰。
那是因爲隔着五步遠，葉空便已經聞到他身上的臭穢之氣。
如同糞池裡的那種味道。
這種味道並不是外因引起的。
而是真正從公孫衍的身體之內，由內而外散出來的。
其次葉空還現了公孫宇腋下流汗，身下的牀單黏有污垢。
以公孫衍現在滿身都是管子儀器，他穿不了衣服。
但是他身下的牀單肯定是每天都換的。
可牀單上還是出現了污垢。
這種污垢乃是公孫衍身上的雜質。
每天都會從毛孔裡排出來。
就算天天換牀單也不會乾淨。
天人五衰的五大特徵，公孫衍已經出現了三個。
天人五衰已經可以確定。
至於頭上華萎和不樂本座。
這兩個特徵葉空倒是沒有現。
頭上華萎指的是頭上的冠帶失去光澤，預示着人氣衰敗的意思。
公孫衍頭上沒有帶帽子。
而且這一個特徵有些玄乎，並不是一般人的肉眼凡胎可以看到的。
最後一個不樂本座指的是沒有行樂之心。
至於公孫衍還有沒有行樂之心，這就只有公孫衍自己知道了。
而且就目前看來，只怕公孫衍自己也並不知道吧！
“唉！之前還真是把話說太滿了。”
確定公孫衍是天人五衰之後，葉空此時也只能剩下苦笑了。
現在想要救公孫衍，唯一的辦法就是延長他的陽壽。
而且最少都得延長三年。
至於他身體上的那些毛病，那都不是問題。
可這三年陽壽，問題大了。
“妖怪你個孫子，爲了老子以後的幸福生活，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了。”
許久之後，葉空一咬牙，就地盤坐了起來。
然後葉空把自己的心神全部都涌入到體內的十萬陰德簿裡。
十萬陰德簿乃是葉空上一次在拘黑煞教的青白蛇王的魂魄之時。
意外被一個神秘而強大的鬼差抓到把柄。
然後強行把這十萬陰德簿塞給葉空的。
如今葉空想要爲公孫衍續命，必須要找陰間的人。
而陰間的人葉空認識得不多。
奈何公主算一個。
可是這美麗到令人窒息的奈何公主，葉空還真不太想找。
因爲此女胃口大得很。
上一次因爲公孫雪的事情，已經被她逼得要找山神印了。
山神印這種東西葉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從何找起呢！
這一次若是葉空透過奈何令找她幫忙。
指不定她還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
因此葉空還是更願意找那鬼差。
雖然那鬼差也不是什麼善茬。
“鬼差，聽到請出來一見。”
葉空的心神在十萬陰德簿裡呼喚着。
不過任憑葉空怎麼呼喚，十萬陰德簿裡依然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鬼差鬼差，出來啊！”
“妖怪你個孫子，再不出來我把十萬陰德簿撕了。”
“好吧！鬼差大人，請你出來一見。”
“別給臉不要臉啊！再不出來我還不請你了。”
“……”
好話歹話葉空全都說完了。
可依然是石沉大海。
心神進入十萬陰德簿一點反應都沒有。
“莫非真要我去找那奈何公主？”
葉空心裡欲哭無淚地想道。
如果指不上鬼差，剩下的也就只有奈何公主了。
“你找啊！你去啊！今天這事除了我，你就算把玉皇大帝找來也沒用。”
然而，就在葉空準備要放棄的時候。
忽然一道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略帶不屑地闖進葉空的耳朵之中。
“靠！你嚇我一跳。”
葉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得一哆嗦。
若不是葉空乃是獵妖師，見識非凡，膽子不小的話。
一般人說不定會被他嚇死。
因爲這道聲音出現之前真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太突兀了。
“不過你這口氣不小啊！連玉皇大帝都不放在眼裡了？”
隨即葉空略帶調侃地問道。
“不是我不把他放在眼裡，而是他壓根……呀呀！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你竟敢套我的話？”
然而，那鬼差才說了一半，立刻便是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頓時便是暴怒起來。
“誰套你話了？誰稀罕啊！”
葉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不過葉空隨即便是疑惑起來：
“咦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奈何公主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是爲了什麼事兒？”
葉空和奈何公主的相識除了當時的那些陰兵就只有公孫雪知道了。
這事兒葉空可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更別說是對這鬼差了。
而且聽那鬼差的口氣。
似乎他知道葉空今天的目的。
“哼！在你身上生的事情，有我不知道的嗎？”
然而，那鬼差卻是不屑地說道。
“我妖怪你個孫子，你監視我？”
聽着鬼差那語氣，葉空頓時便是怒了。
或者說，只要是個人。
是個有獨立思維的人此刻都開心不起來。
因爲沒有誰願意自己活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你給我放尊重點啊！我用監視你嗎？十萬陰德簿會自動記錄你的一切，這也是爲了時刻記錄你做下的陰德。”
鬼差說道：
“如果你不想陰德簿記錄也行，我可以幫你抹去。但是這樣一來，你就算做了陰德事，它也不會記錄。一年之期一滿，你就等着爆體而亡吧！”
鬼差的話頓時讓葉空沒了脾氣。
這十萬陰德簿已經進入自己的身體裡了。
若是一年之內葉空不能完成十萬陰德的任務來。
它就會自動爆炸。
若是取消它的記錄功能。
那豈不是坐着等死？
“鬼差，你說你何苦呢？我就一凡人，你來算計我有意思不？”
葉空嘆了口氣，無語地說道。
不就是拘了一個人的魂魄嗎？
多大點事兒？
爲了這事兒，揹負十萬陰德債。
想一想葉空都後悔到十二指腸。
若是當時直接給青白蛇王一個痛快，什麼事兒都省了。
葉空這輩子還真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
唯獨這一件。
“行了，有沒有意思不是你說了算的。”
面對葉空的鬱悶，鬼差開門見山地說道：
“直接談條件吧！你要三年陽壽我可以給你，條件是一個月內，最少給我拿回兩枚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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