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就快崩潰了。
青玉等着眼盯着白凝的眼睛，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失敗了。她的弱小是事實，她說不定不僅不能幫上忙，還會成爲白凝的我絆腳石。這不是青玉的風格，她向來是最乖巧最聽話最讓人省心的孩子。
"我知道了，"青玉說道，她知道現在的情況若是自己莽撞會有多麼的不靠譜，她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繡着"福"字的掛飾，塞到了白凝的手裡，"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一路平安。"
白凝低頭看着手裡的我掛飾，很小，就連那個字眼也大不到哪裡去。可就是因爲小，這個掛飾做的可謂是出奇的精細，可見青玉的手藝之好。
"我很喜歡，"白凝說，"謝謝。"
與青玉告別，白凝飛快地向確定好地看着方向前進着。快一點，再快一點，心中有一種異樣的聲音在叫囂着，白凝覺得慎得慌。
墨淵所標誌的地方是一座高山，高山上叢林密佈，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好在墨淵還有些人性，給白凝指出了一條山路。
按照記憶，白凝走的就輕鬆了許多。
到了森林深處，白凝舒了一口氣，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樹叢之間穿梭着。她的速度極快，肉眼只能勉強地捕捉到她的殘影。
單手撐地，跳躍，翻身，一套動作如流水般熟練，上輩子白凝可沒有少幹這種事情。這是一個院子，院子不大，但是外面包着一層一層的精神力，如果白凝貿然闖入，估計會被發現的。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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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忽然想起了什麼，這一下她釋懷了。她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劍，要妖斬沒有甦醒，她只能勉強地用這個來抵擋來敵。不躲藏，也不遮掩，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走上前，結合着劍氣，對着屏障是狠狠一記。
紅色的劍氣與透明的屏障產生劇烈碰撞，但是白凝的力量顯然佔了上風，她的力量使屏障在五秒之內碎成了碎片。
長劍因碰撞而鳴動，白凝輕握着劍柄，樹葉的影子打在地上，漏了幾片明豔的日色。空氣彷彿凝固住了，安靜的可怕，氣氛沉重還帶着異樣。
白凝拎着劍走了幾步，劍尖劃在地上於泥沙接觸發出嗤啦的聲音，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身後急促的一陣風，擡手轉身擋住了來人的攻擊，劍身摩擦濺起火花，一道內力從指尖打到對方身上，後躍了一段距離剛巧對方站穩身體，這纔看清是誰。
"第五流歌在哪？"出口便是質問，長劍周圍縈繞着幾朵梅花以及沒有凝聚成型的劍氣，輕輕一甩便飛向第五惜。
半透明的花瓣突然變得鋒利，然後分散開來直直衝着第五惜飛去。
第五惜素手一揮，擋住了幾片花瓣。她看上去有些隨意，不過帶着笑意的眼裡卻還是有着一種不明的情緒。而這種情緒暴露了她對白凝到來的膽顫。
"不得不承認，你很強。"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擊
，第五惜卻感覺手腕生疼。她着實輕敵了，也沒有預料到白凝會以這種方式來帶走第五流歌。她算出了白凝今日回到來，卻沒料到白凝不走尋常路，走上門砸場子，讓第五惜辛苦佈置的機關毫無作用。
也幸虧白凝聰明，早就料到第五惜之前就好做好準備。反正第五惜都是算出了自己什麼時候到來，想來想去，與其被別人暗暗地坑一把，還不如正大光明地上門好了。
既然砸場子了，就要有砸場子的準備。白凝是不打算放過第五惜的，她的劍氣凝聚，長劍以一種莫測的軌跡揮舞，直直刺向第五惜的致命之處。
第五惜的頭腦是聰明的，否則她也不會靠一己之力毀了整個第五家族。當然，其中還有第五家族對她信任的緣故。
但是同樣，第五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窺的。第五惜長袖揮舞，淡青色的劍氣如同水流，將劍氣一一吞噬。青紅相交，兩色混亂，隨即第五惜用力一擊，紅青相間的劍氣射出。
朵朵梅花染上了刺眼的鮮紅色，梅花環繞，帶着劍氣與對方進行正面衝擊。
但是白凝卻沒有停下腳步，劍氣給她做了最適合的掩護。白凝手中的長劍明晃晃的，竟然與劍氣分離開來，華麗的劍術配上劍氣地看着輔佐，勢不可擋。
第五惜的表情未變，動作有着一瞬間地看着僵硬。看看承受住攻擊，移動身形，儘量躲避白凝的強勢。
第五惜的躲避讓白凝有機可乘，她再次落劍，卻不想一道劍氣從另一個方向迎面而來。
白凝一個轉身，險險躲過了這道攻擊。
有人潛伏在這裡！白凝大口大口地喘氣着，她的大腦飛速旋轉着，她自以爲有足夠的實力面對這一切，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身體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了。
媽的！白凝暗罵一聲，偷襲的人所暴露出來的氣息只是一瞬間的，就算白凝再怎麼敏感，也不可能立即將人揪出來。而白梅的精神力在此時似乎也失去了用場，竟然也揪不出人的準確位置。
就算心有餘力不足了，白凝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被再次偷襲。白凝深吸一口氣，她不好看，而她對面的第五惜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顯然第五惜的狀況比較好一點，畢竟人家可是有幫手的。
白凝手中的劍怎麼說也是一把普通的劍，經歷過幾次交鋒以後也有些破損。白凝算了一下，如果用剩下來的體力去逃跑，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而她也不認爲精疲力竭的第五惜會去追她。第五惜的長項是算卦而不是力量搏鬥，與白凝戰鬥看上去勢均力敵，可是事實上已經很吃力了。
第五惜顰眉，她飛快地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暗中的人稍安勿躁。她看着白凝，說道："白小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這第五流歌真的有那麼珍貴，讓你如此豁得出去？"
"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懂得，第五惜，"白凝說道，她扔掉手中劍，鮮紅的劍氣凝聚在她的手心裡，化成了一把嶄新的鋒利長劍，"第五惜，早點交出第五流歌，對誰都好。"
"白小姐，你就這麼有自信可以帶走第五流歌？"第五惜笑了笑，"還是說，你覺得第五流歌會願
意跟你走呢？"
“跟不跟我走，那就不是你說的算了，”白凝說道，“我倒是希望你能網開一面呢。”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白小姐，”第五惜笑得優雅，沒有半點落魄，“既然白小姐那麼堅持，我也沒有不妥協的道理。況且白小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境界，我對白小姐很是敬佩。不過，白小姐，我們有言在先，若是第五流歌不願意和你回去，就不要強求。我相信白小姐是言而有信的人，對嗎？”
第五惜這話講的有些微妙，讓白凝有些警惕起來。第五惜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分人，白凝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第五惜怎麼說還算是言而有信，真的將白凝給帶了進去。不是白凝想象中的陰寒的地下室，而是一間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小房間。第五惜推開房門，一股檀香撲面而來。
第五流歌正躺在牀上，她閉着眼睛，身上穿着裡衣蓋着被子，露出來的白皙肌膚沒有絲毫異樣。白凝想要走上去，卻被第五惜攔住了。
“第五流歌，醒來。”第五惜喊了一聲。
聽到聲響的第五流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看上去有些疲倦，眼中透露出一種迷茫的情緒。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面前的二人。
“白凝？”
白凝有些激動，但是不詳的感覺在她心裡變得強烈了起來。白凝頓了一下，說道：“第五流歌，和我回去。”
“回去？”第五流歌看着白凝，“回去？去哪？”
白凝轉頭盯着笑得嫣然的第五惜，心中的不詳感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第五惜擺擺手：“我說，不要這麼看我。”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你也是看到的，第五流歌正安然無恙地躺在這裡。”
白凝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第五惜的脖頸。但是她理智地沒有想要立即置她於死地，在她握上對方脖頸的三息之後，第五流歌忽然大叫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你放開她！”
第五流歌連忙將手伸向了牀邊放着針線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把剪刀，向白凝扔去。
白凝一個收手，剪刀與她擦肩而過。
第五流歌這是在做什麼！白凝不可思議地看着第五流歌。然而第五流歌卻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反而掐着嗓子繼續大叫：“白凝快把小惜放開！”
她不是第五流歌！這是白凝的第一想法，但是她看着牀上的人兒，真實得無法作假。第五惜笑得得意，白凝握拳，果然，一切都是第五惜做的手腳！
第五惜挑釁地看了白凝一眼，走上前揉了揉第五流歌的腦袋，而第五流歌像是找到了一個依靠，將頭埋在了第五惜的懷裡。第五惜笑了笑：“白小姐，不要違揹我們的約定。”
啞口無言。
天色漸暗，白凝坐在樹上，大喘息幾口才得以平復自己的情緒。白凝現在簡直糟糕透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同於趕去找第五惜的速度，白凝走的很慢，到濮陽家時已經夜深，孩子們都已入睡，而白凝這纔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