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飛蝨振翅,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我的黑手大幕卻只能阻擋一面,這讓我們瞬間陷入了極度的危險之中,畢竟我們都已經見識過那些飛蝨的兇殘,一旦讓它們近身,那就不光要被它們噬咬了,最要命的是它們會在我們的皮膚上產下一大堆蟲卵,而那些蟲卵纔是真正的致命之物。
“啊,啊,救命,救命呀——”
當此時刻,眼見着那些飛蝨漫天飛落下來,我和何偉都還算鎮定,但是徐笑笑就不同了,她本來就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了,這會子更加恐懼了,整個人蹲在地上,兩手拼命撲騰着,模樣活像一隻鴨子,看着似乎是想要逃跑,但是好半天卻沒能挪動分毫,於是最後只能是大張着小嘴,無助地嚎叫了起來。
她是真的被嚇傻了。
“笑笑,不要怕,有我呢!”何偉俯身把徐笑笑抱住,幫她護住了臉孔,這讓徐笑笑多少鎮定了一些。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時候,那些飛蝨卻是在我們頭頂約莫一尺高的地方盤旋着沒有落下來。
飛蝨羣的數量龐大,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嗡嗡作響,儼如黑雲,所以它們雖然沒有落下來,但是我們卻已經都是緊張地直冒冷汗了。
朱羣站在不遠處看着我們,獨眼微眯,咧嘴大笑着,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威脅別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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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擡眼瞪着朱羣問道,與此同時,右手卻是緩緩地放平下來,隨即不動聲色地往後伸了過去。
“你說我想做什麼?”朱羣冷冷一笑,手掌一翻,一隻飛蝨落入掌心之中,隨即他一邊把玩着那隻飛蝨,一邊斜眼看着我道:“劉一痕,知道我爲了對付你們,煞費了多少苦心麼?嘿嘿嘿,說起來,這都是你們逼我的,而我呢,也超常發揮了一次,原本我也沒想到我自己可以做到這些。”
聽到朱羣的話,我再結合我們之前的經歷,禁不住心裡就一陣的懊悔。
是的,我們實在太過後知後覺了,而我的實戰經驗也真心太過稀少了,不然的話,稍微有點江湖道行的人,可能早就看穿了朱羣的詭計了。
很顯然,朱羣一開始逃入黑月嶺的時候,定然也是惶惶不可終日,一直擔心被公安抓住的。
但是,由於何偉的不果斷,就使得朱羣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肯定想了很多事情,而且最終給自己鼓起了勇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朱羣此前誠然有一些養蠱的能力,但是肯定是非常低劣的,特別是那飛蝨蠱,應該是一直沒養成,亦或者那蠱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但是,進入黑月嶺之後,朱羣在復仇心理的驅使之下,孤注一擲之後,卻是成功將飛蝨蠱喚醒了,並且將它寄生在了那隻猞猁的身上。他用那隻猞猁的身體作爲培養皿,企圖培養出更多的飛蝨蠱。
可以斷定的是,由於飛蝨蠱的卵需要吸足了鮮血之後纔會孵化,所以朱羣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培養出更多的飛蝨蠱。在等待飛蝨卵孵化的這段時間,他就一直通過那飛蝨蠱王控制着那隻可憐的猞猁。
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朱羣本身是很虛弱,也很好對付的,他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隨便一個訓練有素的公安,亦或者手拿武器的凡人,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所以,在此之前,朱羣一直處於隱藏的狀態,當時我們這個追兇小組之中,對他威脅最大的,並不是我,也不是何偉,而是那條可以嗅到他氣味的大狼狗,所以他爲了自保,不惜將手中僅有的一張王牌打出來,他操控那隻猞猁把大狼狗給咬死了。
按道理來說,如果我們是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士,那個時候就應該引起警覺了,但是可惜的是,我們畢竟都是一幫新手,所以我們誠然和那猞猁糾纏了很久,最後甚至也發現了它脊背上的蟲卵,但是真正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還是在那飛蝨蠱王從猞猁的肚子裡鑽出來的時候,而那個時候,那些飛蝨卵已經接近孵化了,形勢已然岌岌可危。
可以說,當時那種狀況,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逃生機會,而對於朱羣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反攻時機,所以當我們逃跑之後,朱羣因爲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他故意發出了慘叫,又把我們引了回來。
而我們這一回轉,可就一頭栽進他佈置好的囚籠之中了,因爲這個時候,他的飛蝨大軍已經孵化完畢,隨時都可以把我們置於死地。
這之後,就是朱羣戲耍我們的過程了,他先用飛蝨蠱王把李斌放倒了,藉此,他一方面觀察了我們的實力,另一方面,也給我們這個行動小組造成了麻煩和累贅,因爲我們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顯然是無法快速行軍的。
不得不說,這一系列的設計,無論是時機的把握,亦或者是計謀的運用,朱羣的確都一直處於上風,我們在他面前,真的就如同一羣可笑的小孩子一般,被他耍得團團轉,這個事實讓我感到一陣的羞愧和汗顏,臉上禁不住一片火燙,內心充滿了自責。
反觀朱羣那邊,他很得意,他的確有資格得意,他肯定也沒想到自己的智商會如此的優越,所以他興奮了,他正以一種俯視的態度看着我們。
“朱羣,你不要以爲自己擁有了飛蝨蠱就可以打敗我們了,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世上的事情,永遠是邪不勝正,你殺妻奪胎,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煉成了小鬼,此等惡行,古今罕見,禽獸不如,天理難容,今天即便你打敗了我們,以後你定然也不得好死!”
我冷眼瞪着朱羣,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忍不住一通怒罵。
聽到我的話,朱羣眼神閃爍,腮邊的肌肉抽搐,牙齒咬得咯咯響,顯然十分憤怒。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懂!”朱羣哆嗦着手,指着我吼道。
“是啊,我們是不懂,我們無法理解你那種爲了一己私慾而殺妻害子的高尚情懷,我們只知道天理人倫,而你已經是徹頭徹尾的畜生,連畜生都不如!”我凜然大笑,語氣極盡嘲諷。
“放屁,你放屁!”朱羣氣得脖頸漲紅,跳腳對着我大叫:“老子爲了她,把眼珠子都挖出來了,她還是不跟我過,她還是想逃,她甚至親手用錘子把我的孩子從肚子裡砸出來,你說我爲什麼不殺她?我就是要殺了她,因爲這都是她應得的,我要她死無葬身之地,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