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燭淚蹲在池邊,一邊用水洗去鼻間流出的血,一邊覺得奇怪:最近天氣並不燥熱,她怎麼會流鼻血?腦子裡又浮現起小妖衣衫褪去的模樣,雪樣的肌膚,傲立的嬌挺,“呃……”這一下不僅鼻子又熱了,連臉上都燥熱起來。花燭淚捂住鼻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在棄谷與陸影紗相處的那段時間,她常常爲了救命懸一線的小妖衝進陸影紗的房間,見過陸影紗的**不知道多少次,也沒見怎麼滴啊,沒想到今天見到這個小鬼的身體居然流鼻血了,丟人啊!要是讓陸影紗知道,非得衝上來和她拼命吧?花燭淚甩甩頭,俯下身子將鼻血清洗乾淨,稍微冷靜了一下,轉身朝牀邊走去。
密室的溫度比地面上要低上幾分,小妖**上身睡在那裡,身上凍起一層雞皮疙瘩。花燭淚扯過小妖的衣裳,替小妖蓋住身子,再去解小妖的褲子。褪去絲綢長褲,小妖便只剩下一條棉質短褲叉,褲叉的顏色和肚兜顏色一樣,不過上面繡的不是牡丹而是幾條用金線繡成的魚。這魚兒很歡暢地遊於小妖的底褲上,彷彿隨時會一甩魚尾鑽進去——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花燭淚驚覺到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急忙三下五除二,扒了小妖的底褲,抱起小妖就朝水池子裡走去。
小妖很輕,落在她的懷裡幾乎沒什麼重量,但她膩滑的肌膚傳來的觸感,卻比任何東西都撩人,直惹得花燭淚心搖簇蕩,像一塊大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湖水裡,掀起好大一朵浪花,還一波一波地浪着波瀾。腦子裡突然浮現起醉紅院裡的一幕:她那風情萬種的姑姑兼師傅臥於牀榻之上,身下擁着妖嬈似蛇精般的美豔女子,輕紗帳,琉璃燈,一室暖春曖昧……
花燭淚的臉越來越紅,臉紅心跳,雙手哆嗦,都不敢再想下去。她蹲下身子把小妖放入水池子裡,才驚覺自己的額頭布了一層細汗。“呼!”花燭淚坐在池邊,長長地舒一口氣,手上一鬆,小妖就朝水池子裡滑去,驚得花燭淚趕緊把小妖拉住,同時伸手替小妖把睡穴解了。
小妖趴在池子邊沿,額頭抵在池沿的地板磚上,睡得還很沉。
花燭淚側身在地板磚上坐下,微喘着氣,輕輕拭去額角的密汗。她就不明白,這小妖就是一個小毛丫頭,有什麼好迷人的?跟醉紅院裡她姑姑身側的那些美人相比,不夠風情不夠嫵媚不夠姿色不夠撩人不夠**,就連陸影紗也比她有胸有腰吧!不過,好像小妖的身材也不錯,就是……太平板了點。不是說身材直板,而是少了股女人味兒。
“唔!”趴在水池邊沿的人突然悶哼一聲,身子微微的顫動了下。
花燭淚側身坐在水池邊,嘴角帶笑,眼角含着無限風情俯身盯着小妖。
“嚇!”小妖驚呼一聲,突然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然後再猛地一扭頭看向花燭淚,看清楚是花燭淚,鬆了口氣,翻一個白眼,邊拍向胸脯壓驚,邊說,“我說花大美女、花姑娘,遊說我去惡人谷不成就想綁……”話沒說完,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胸口上,掌下的觸感咋像是光光滑滑的沒布沒料沒遮沒掩的,跟平常洗澡時摸起來的手感差不多。她呆了一下,急忙低頭看去,“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傳出,“師傅啊!”“咚”地一聲水響,小妖一頭鑽進水裡,嘴皮子以下全部埋在水裡。“花燭淚,你不要臉,脫我衣服。”
花燭淚被小妖逗得實在是忍不住笑,“噗”地一聲噴笑出聲,“你現在才遮不嫌晚了嗎?”她彎着身子,捂住肚子,笑聲怎麼也止不住,怎麼有人這麼後知後覺啊!哈哈!
“你——”小妖的臉都憋紅了,紅完之後又成青青白白色,十分好看。
“我說小妖,你跟你師傅什麼關係啊?光着身子叫師傅,難不成你師傅常跟你玩鴛鴦戲水?”
這次小妖的臉色不止是青青白白了,黃黃綠綠什麼樣的顏色都出來了,簡直可以直接開染房!小妖的額頭上的筋都冒出來了,她憤恨地吼,“我的師傅就是我媽!那意思等同於媽呀!”
“哈哈哈哈——”花燭淚再次爆笑出聲,笑倒在地板上,很沒形象地打起滾來。
“笑夠了沒有?”小妖泡在水裡,雙臂環在胸前,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沒,再讓我笑一會兒。”花燭淚笑得眼角都出淚了,即使笑得快沒邊了,還是忍不住打趣小妖,“那是不是你媽,哦不,你師傅也常幫你這樣子……我是說和你玩鴛鴦戲水呀?哎,我聽說曹雪陽可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話猶未了,突然“嘩啦”一聲水響聲驟起,跟着熱水當頭澆下,“去死!”一聲爆喝聲中,花燭淚的腰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唔!”她悶哼一聲,擡頭一看就見到小妖**身子像條滑泥鰍似的飛快地往大牀方向竄去,留下一個光溜溜、白花花的背影給她,那渾圓俏挺的小屁股中,白白嫩嫩的呈兩瓣(廢話,誰的屁股不是兩瓣?-_-!!),伴隨小妖飛速跑動跳躍間那是一扭一擰,相當的**加奔放!
花燭淚看傻了眼,少時,才爆出一串更加誇張雷動的戲笑。
小妖連奔帶縱,躍到牀上,“譁”地一把抓起牀上的被子纏在身上,包得自己活像個襁褓裡的嬰兒。她憤恨地咬着牙,一手揪住被子,一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迅速掃一圈屋子,看到自己的龍魂槍擺在牆邊,她在牀上猛地翻身踮腳,一個躍身跳到牆邊將龍魂槍撈在手裡,長槍握在手裡掄得像個旋轉的風火輪,她厲聲大吼,“花燭淚,我宰了你!”掄起槍就朝花燭淚衝去,衝出兩步,突然驚覺到身下有風直往上灌,好冷!她低頭一看,被子叉開了,露出兩條竹筷子似的細腿。“呀!”小妖顧不得和花燭淚拼命,趕緊扯過被子把自己瘦不伶仃的腿遮嚴實。
“哈哈哈哈!”花燭淚笑得趴在地磚上拼命地捶地,眼淚都飆出來了。剛纔看到小妖衝去提槍那陣勢,還以爲某人要和她拼命,正準備接招,沒想到……“哈哈哈哈……”
小妖一手拎着被子,一手握槍,她咬住嘴角,額頭上冷汗直冒,直喘大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她死死抿緊嘴脣,猛地掄起槍舉過肩頭,運轉內功,將內力灌注到手臂上,使盡全力朝花燭淚擲去。
花燭淚正笑不可遏,突然嗅到一股殺氣,冷得她全身一寒,跟着便聽到沉悶的破風聲響,一道銀光夾雜着冷厲的勁風朝她直射而來。花燭淚的臉色一變,手掌在地上一拍,藉着那一拍之勢身子騰空而起,躍到天花板上,雙手再在天花板上一撐,凌空連着兩個翻身,穩穩地落到一邊,與此同時,一陣“碰!咣”的劇響聲傳出,花燭淚扭頭一看,便見自己剛纔所處的地方插了柄銀槍,槍頭全部紮了進去,槍身仍兀自顫動,鳴聲錚錚;而槍下的那塊地板磚則早四分五裂化成塊塊碎石濺落得滿地都是。花燭淚的臉色一變,“你這是要殺人啊?”要不是她閃得快,這一槍紮在她身上,非得把她戳個對穿釘在地上不可,哪還有她的活路啊?花燭淚的銀牙一咬,這死小妖下手也太狠了!
小妖慘白着張臉靠牆坐着,雙頰通紅,汗水順着鬢角朝下滑去。她張嘴喘着氣,兩眼發直地盯着花燭淚。身體虛弱的她連着一蹦三跳,又那麼傾全力一擊,招數使完了,人也累癱,就只剩喘氣的份了。
花燭淚立在池邊,沒好氣地咬住下嘴脣,臉色一時青一時白,黑白交替,看向小妖那眼神,又怨又氣又惱又憤又恨!“我這是養頭白眼狼了我!”換一個人來,非得撲上去把她宰了不可!
小妖攥緊被子坐在牆角,連另一條露在外面的胳膊也縮了回去,一槍擲出去用完所有的力氣,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她看到花燭淚氣得不輕,一雙水濛濛的眸子緊盯着花燭淚,開始裝可憐。她現在沒還手的力,花燭淚想要殺她易如反掌,她還不想死呢!
花燭淚的手握成拳,捏緊了又鬆開,再捏緊,又再鬆開,最後掄起拳頭,走到小妖的身邊,低下頭冷冷地盯着小妖。“你想怎麼死?”她冷聲問,凜冽的聲音比崑崙山頂的終年積雪還要冷上幾分。
小妖抿緊嘴不吱聲,藉着被子的掩裹,偷偷地抱住自己的膝蓋蜷成一團。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要宰要殺悉隨尊便,要我求饒服軟那就是妄想!哼!不過面對花燭淚的氣勢,還是有點點底氣不足。
花燭淚盯着小妖,久沒見反應,也失了耐性,冷笑一聲,突然抽出鳳血刀。
小妖聽得“咣”地一聲拔刀時刀與刀鞘相撞發出的脆響,見到花燭淚抽出了鳳血刀,立即眼睛一閉,緊咬牙關等死。
“刷刷刷刷!”冷風在身邊迴旋,鳳血刀上的血腥味撲入鼻息中,還帶有刀上所淬的毒腥味,小妖不用睜眼,也知此刻全身籠罩在刀光裡。花燭淚這是要把她活剮啊!好快的刀法啊,削在身上都不疼,光聽得周圍有東西化成碎片飄落的聲音。她想等花燭淚收了刀,自己知道痛的時候,已經被削得只剩下骨頭了吧?小妖咬緊牙關,緊閉眼簾,她死也不會哼一聲的。絕不能讓花燭淚瞧扁了,就算削成骨架子也不哼一聲。她就不信,等花燭淚百年以後,屍體上的肉爛了就不會成骨架!
“嗖!”地一聲收刀回鞘聲傳來,身邊全是某細碎物什飄落的聲音,全身上下涼嗖嗖的。小妖心想,“這刀上的毒還真毒,削到肉上都沒痛覺了。”她閉着雙眸,不敢睜眼看自己的慘狀。凌遲啊,誰有那勇氣看自己被削得千瘡百孔的屍體……哦不,身體,她還沒死呢,還有一口氣。
“哼!”花燭淚的冷哼聲傳來,憤憤恨恨的聲音似仍不解氣。
小妖不爽了,睜開眼沒好氣地白一眼花燭淚,斜眼睨着她,“怎麼?把我千刀萬剮還不嫌夠?那讓你碎屍萬段、拆骨鞭屍夠不夠?你也真夠歹毒!妖女,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死了也拉你一起下油鍋,你就等着。”
花燭淚氣得全身發顫,心口氣得悶痛悶痛一陣陣地抽,拳手握得不能再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小妖!”她厲聲狠叫,眼眸中爆唳的怒焰騰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