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上面觀察了我多久?”
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俞心悅抿了抿脣,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仔細觀察麼?”
“一眼就看到了。”
沉默了一瞬,她擡眸,在黑暗中看着男人那張帥氣的臉龐,“莫東修,你以後要少抽菸。”
“我記得你說過,你整過容,因爲受了很嚴重的傷。”
“你的身體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隱患都不知道呢,還這麼抽菸。”
“要注意身體啊。”
她的這番話,一半是出於自己做護士的本能,另一半,是對他的關心。
“是,老婆說的話,都對。”
莫東修默默地收緊了握着她的手。
男人口中寵溺的“老婆”兩個字,讓俞心悅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玉潤的耳垂也紅成一片。
還好現在的天色很黑,他看不到,她已經紅成了猴屁股的臉。
他牽着她,穿過長長的走廊,最後乘電梯,到了一樓。
凌晨一點鐘。
外面一片寂靜,耳邊偶爾傳來沙沙沙的風聲,還有遠處馬路的汽車的聲音。
莫東修就這樣牽着俞心悅,在黑暗中走着。
半晌,男人終於默默地開了口。
“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俞心悅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真正應該說對不起的,是她。
是她不解風情。
是她在那樣的時候,不能配合他。
是她盡不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
甚至……
如葉薇所說的,很有可能把他的某處嚇得再也擡不起頭來。
這些,都是她的錯。
但是,最先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他。
或許,在部隊那麼多年的生活中,他已經潛意識地習慣性地將很多不屬於他的錯誤,攬到他的身上。
所以纔會在一個晚上和她說兩次對不起。
深呼了一口氣,俞心悅抿脣。
“莫東修,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是我不好。”
“我……”
“逃不過我的心理陰影。”
莫東修點了點頭,深呼了一口氣,聲音在夜風中格外地清晰,“我知道。”
“是我不對,你明明是在和我坦誠你的心理陰影,我卻還想讓你陪我做那件事情。”
“心悅,我答應你,以後如果不想要的話,我……不會再提了。”
開始的時候,莫東修其實只是想要和正常的一個丈夫一樣,感受一下那種被妻子包裹着的感覺。
一次一次的碰撞,到今天晚上俞心悅和他坦白心跡。
他承認,他對她,從開始的只想要把她佔有,慢慢地變了。
她的那些經歷,讓他心疼。
是的,心疼。
連帶她現在因爲自己的心理陰影,無助地向他道歉的樣子,也讓人心疼。
“莫東修……”
俞心悅抿脣,下意識地擡眸看他,只看到了男人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知道爲什麼,在莫東修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她覺得,他真的,很高大。
“我說話算數。”
莫東修轉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俞心悅,“你可以喊我東修,或者阿修。”
“總是喊我全名,會讓我覺得,我在被領導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