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斷接近的飛劍洪流，白凡額角滲出一絲冷汗，他和齊翎的差距已經大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果然，仙人就是不同啊。
白凡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畏懼，他覺得興許放棄抵抗纔是最好的選擇。
但看了一眼同樣被飛劍洪流包圍的慕容清雪，白凡心裡一陣觸動，這女人拼死保護自己，現在自己卻要放棄了嗎？
原來自己骨子裡一直是一個懦弱的人嗎？每當遇到無法戰勝的對手就開始自暴自棄了嗎？
白凡腦海裡開始回憶起了過往總總。
“不，我不是這樣的。”
白凡緩緩睜開雙眼，裡面充滿了堅定。
對手再強又怎麼樣？一直瞻前顧後，畏畏縮縮又如何能成大氣？
深度契合之後，慕長生的性格等等也會影響到白凡，他那種對於大道的執着，對於困境的無畏，是白凡值得學習的。
念頭通達的那一刻，白凡覺得自己蛻變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破！”
這一次白凡斬出的劍，讓他覺得酣暢淋漓，讓他覺得毫無阻滯，一劍下去整片空間都開始顫抖了。
“撕拉！”
這一劍，猶如最絢麗的一道極光，劃破了長空，本來穩固的空間瞬間被斬出了一道長長的缺口。
狂暴的罡風從虛空裂縫中吹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飛劍洪流瘋狂往裡面拉扯。
“尊者境斬裂虛空，這怎麼可能！”
齊翎面色大變，眼神在這一刻充滿了驚懼。
“冰封！”
沒了飛劍洪流的壓制，慕容清雪也動了，極致的寒冷瞬間攀附上了齊翎的身體。
齊翎渾身一冷，僵直了片刻，就在這時，白凡的劍如流星般趕到。
“心鏡！”
倉促之下，齊翎大喝一聲，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從他脖子上飄了起來，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光罩。
“嘭！”
這一劍並沒有擊碎鏡面，但齊翎被擊退了數步。
“你以爲你能奈何的了我？凡人！”
齊翎臉上露出冷笑，等他緩過勁來，這兩人都得死！
“哦，是嗎？”
白凡微微一笑，讓齊翎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一塊數十丈大小的冰塊砸在他的身上，齊翎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強烈的衝擊力還是讓他飛了出去。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虛空裂縫！
當齊翎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掙扎了。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齊翎怒吼一聲，嘴中噴出一道飛劍，下一秒被拉扯進了虛空裂縫之中。
“小心！”
慕容清雪一聲驚呼，竟然瞬間來到了白凡面前，把他推開。
“噗！”
一蓬血霧炸開，在空中綻放出了最妖豔的花朵。
白凡就那樣愣愣的看着慕容清雪被飛劍射中，腦子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白凡懵了，直到慕容清雪開始下墜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接住了對方。
此時的慕容清雪臉色慘白，生命力在極速地流逝，胸口那一道觸目驚心地傷口提醒着白凡她的傷勢有多麼嚴重。
“爲什麼救我？”
白凡愣愣地問道。
他跟慕容清雪並不熟，慕長生跟她也不熟，可是慕容清雪始終對他保持着極大的善意。
白凡想不通，這到底是爲什麼，現在甚至爲了救他瀕臨死亡。
“你還是…老樣子…”
慕容清雪嘴角上揚，綻放出了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只是這種笑容更像是花朵即將凋謝時的美麗。
“什麼意思？你認識我？”
白凡把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同時腦子裡也在飛速思考着怎麼救這個女人。
不能讓她死了！她是爲了救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認…識…好久…好久…以前就認識了…”
慕容清雪艱難地說着，一字一頓，呼吸越來越輕。
“我…好睏…可我不想睡…我怕我…醒來的時候…世界…又變了…”
慕容清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在彌留之際，她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幕。
一場大火中，那個彷彿踏着七彩祥雲而來的男人，讓她一不小心就喜歡了好多年。
“能死在他的懷裡，也不錯吧…”
慕容清雪睡過去了，好像整個世界都隨着她閉眼了。
但當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胸口的劇痛提醒着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醒了。”
白凡正坐在慕容清雪旁邊，在她睜眼的那一刻就已經感覺到了。
“我怎麼？”
慕容清雪很驚奇，她很清楚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可現在居然沒死？
確定慕容清雪保住了一命之後，白凡鬆了口氣，還好他還有一顆續命丹。
這顆丹藥是他在進來之前花了三萬夢境值兌換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沒用上，反而給了慕容清雪。
不過白凡一點都不心疼，若是沒有慕容清雪，齊翎的那一劍本該直接洞穿白凡的咽喉。
如此一來，只怕續命丹都來不及用，就直接死了。
“我想知道，你先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白凡問道。
他實在好奇的很，慕容清雪是怎麼認識慕長生的。
“話？什麼話？我不記得了。”
慕容清雪本來蒼白的臉頰涌上了一抹紅潤，先前她以爲必死無疑，才把埋藏了許久的話說出來，現在沒死自然要裝傻了。
“…”
慕容清雪不肯說，白凡也不好多問，畢竟是慕容清雪和慕長生之間的事。
“你快養傷吧，我還要趕往長生樹。”
白凡走到一邊，盤腿坐下，默默開始刷清心訣的熟練度。
他會守護到慕容清雪傷好爲止。
“呆子。”
慕容清雪小聲嘀咕了一句，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後把丹藥取出，倒進了嘴裡。
這些都是療傷聖藥，要是有懂行的人看到一定會驚歎慕容清雪的富有。
而白凡發現，他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似乎在這長生秘境之中有一種不安的因子存在。
這種不安，平時沒有什麼感覺，一旦靜心修煉就會越來越強烈，這讓白凡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憂慮。
難道除了仙界的人下凡，還有其他糟糕的事情也正在醞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