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看！”
輕輕一抓，將寒霜魔君收進懸界，讓他安心修煉恢復，自己則運轉力量，化作一團青煙，筆直向交戰的方向遊蕩而去。
雖然不知道戰鬥的是誰，又爲何戰鬥，但既然恰逢其會，自然要去看看。
伴隨距離越近，戰鬥的壓迫感越強，宛如火山爆發般的魔氣，夾雜在一道道詭異的靈魂衝擊之中，讓前來靠近的修士昏死在地。
藏在一處泥土之中，張懸悄悄觀看，距離戰鬥的核心還有上百里的距離，便有無數源獸躺在地上，甚至花朵、樹木，都承受不住交戰雙方的力量，紛紛乾枯。
兩大高手的戰鬥，竟然讓方圓百里之內，都變成了恐怖的廢墟。
“這便是菩薩境強者的戰鬥？”
張懸喉嚨發乾。
難怪寒霜魔君，只一下就變成那個樣子，菩薩境與命海九重巔峰，雖然只差一級，卻有着天地之別，完全不在同一個概念。
即便他擁有永恆之心，又煉化了兩塊佛骨舍利，遇到眼前的任何一人，依舊堅持不住三秒。
繞過一個小土丘，終於看清楚了交戰的雙方，一個身材婀娜，黑袍遮面，沒有腳掌，下身宛如長蛇，一個容貌蒼老，雙眼卻如同星星般璀璨，身體周圍的空間像是出現了扭曲，讓人看不清，也分辨不明。
“是……魂殿殿主，風遠平？”
張懸一愣。
第二位的老者，居然見過，正是將路衝帶走的魂殿殿主，當初沒看出這位到底有多強，現在才知道，已然超越了命海九重，達到了更高境界的菩薩級別。
魂殿乃不弱於藥門的巨大勢力，堂堂門主跑到十方魔域來做什麼？難道，就真不怕被四大魔帝聯合圍殺？
悄悄看去。
交戰的雙方，不知動用了何種力量，周圍的空間不停碎裂，宛如打碎的鏡子，反射出層層疊疊的光芒，給人一種生生不息的錯覺，盯上一眼，便會感到腦海灼熱，宛如被人從後腦敲了悶棍，又像宿醉一天的無力。
“是靈魂上的交鋒，看來這個蛇尾人，便是魂煞魔帝！”
張懸確定下來。
四大魔帝，各有所長，魂煞魔帝在靈魂方面上，擁有極高的造詣，比起這位魂殿殿主，都絲毫不弱。
只是……他們兩個爲啥會打起來？
張懸滿是好奇，繼續前進，又靠近了一些，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距離交戰雙方不遠的一處山巔之上，一處空間安然穩固，宛如巨浪中的孤島，絲毫不受戰鬥影響。
看了一眼，明白過來，不是這個地方特殊，而是交戰的雙方刻意迴避，也就是說二人即便打生打死，依舊需要花費部分力量，對此處進行守護。
“難道有什麼寶物？”
能讓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大高手，打成這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搶奪寶物，只是……到底什麼東西，能讓菩薩級別的高手，都如此瘋狂？
張懸充滿了好奇。
“明理之眼！”
靈魂肆虐之下，前方空間一直處於扭曲狀態，正常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只能動用這個名師大陸就修成的絕技。
一道道年輪般的紋路出現在瞳孔之中，片刻後，扭曲的空間被在他的眼睛中重新構建，山峰上一朵幽蘭色的花朵，出現在視線之內。
不算太大，和普通的蝴蝶蘭相似，卻有種隨時都會消散在空間之內之感。
“這是……靈魂上的扭曲？”
張懸瞳孔一縮。
這種感覺，和第一次見到風遠平有些類似，明明一切正常，靈魂上卻斷斷續續的感覺不到。看來是一件靈魂上的至寶，不然也不可能讓兩大菩薩境的強者，打生打死的功夫，還在費盡力量守護。
環顧四周，山峰不大，因爲二人的戰鬥力量並未波及，花花草草依舊盛開，甚至還有一隻翠綠色的蝴蝶，繞着花香緩緩舞動，似乎絲毫都沒覺察到四周的危機。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張懸將看到的給寒霜魔君詳細解釋了一遍。
“應該是【幽藍蝶靈】！”寒霜魔君遲疑了一下，道。
“詳細說說！”
寒霜魔君道：“我也只是在書籍上看到過，以前從未出現，蘊含純粹的靈魂力量，可以滋補魂魄和修復神魂！”
“純粹的靈魂力量？這個地方？”
張懸瞪大眼睛，像是見鬼一般的表情。
這個地方魔氣滔天，殺戮之氣充斥，待得久了，即便他這種修爲，都會變得瘋癲，竟然可以誕生出蘊含純粹靈魂力量的藥物……真的假的？
“牛糞養花，淤泥生蓮，越是能讓人靈魂混亂的地方，越容易出現這種純淨的力量！這估計也是天道的一部分，物極必反吧！”
寒霜魔君推測。
張懸點頭。
的確如此。
越是令人看不起的，往往越會誕生一種人人都比不上的特質。
盛極必衰，月圓則缺。
萬事萬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十方魔域，殘酷無比，令人難以生存，可是能生存在其中的，無一不是強者，無論植物還是源獸。
看來這個幽藍蝶靈，正是其中的佼佼者，難怪這兩位修煉靈魂的大能，會爲了它打生打死。
“主人，如果你能得到這枚藥材，靈魂力量必然暴增一大截……”
寒霜魔君激動的聲音傳來。
“嗯！”
張懸點頭。
他的肉身，擁有了永恆之心，變得越來越強，進步速度也越來越快，但靈魂力量，明顯稍弱。
雖然作爲一界之主，魂力綿綿無期，厚重如山，可精純度就差了很多，已然跟不上肉身的進步速度了。
若是可以得到這株幽藍蝶靈，或許靈魂便可一步登天，屆時，藉助永恆之心，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堪比菩薩境界的力量。
真要如此，律令天都內，就算救不了孔師，逃走估計也不會成爲太大的問題。
畢竟，菩薩境的力量，就算在整個源世界，都算得上站在最巔峰了。
只不過……兩位菩薩境的高手，都志在必得，不惜生死相見，他一個只有命海一重的小人物，想要虎口拔牙，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