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城邊緣之地,有一座天山被巨大的城牆阻隔,密佈着密密麻麻的鐵鏈,城牆之內充斥着陰暗、潮溼還有死溺的氣息,而此處,正是秦王朝的天牢。
作爲最重要的牢獄之地,囚禁着太多的死囚和牢犯,因此這裡有着無數的官兵駐紮,更有衆多高手隱藏於此,無比的森嚴,哪怕是一隻烏鳩也難以逾越半步。
即便是荊王等人物,想要出入天牢,也要手持秦王君的御旨,方可暢通一道道關卡。
當然了,這是以往的規矩和秩序。
如今的秦王君時期,讓世人稱之爲夢魘之地的天牢有了些許另外,因爲當今秦王君的尷尬地位,使呂懸冥和秦凌霄的影響力在某些時候,甚至一度超過了君王的權威,就連深居後宮的太后也在開始插手朝堂一事。
因此,如今的天牢重地,遠不如昔日那般森嚴,可即便如此,也有許多暴徒和死囚被囚禁於此。
在天牢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天山,在天山的內部,有一片被挖掘出來的龐大空間,這裡面沒有死囚,也沒有官兵駐守,一片空境。
而在天山內部裡面的石壁上,有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之上甚至是周圍,都密佈着許許多多的符紋,因此讓這石門顯得十分奇異又透着神秘,而這石門正是通往天囚山的必經之路。
不過,要想打開天囚山的空間之門,只有傳承了一代又一代的鎮國之寶。
那就是玉璽。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所以僅此一條便難住了所有人,作爲鎮國玉璽,只會是在秦王君那裡。
當然了,凡是知曉天囚山的也不過寥寥幾人,因爲裡面的衆多絕地,更加沒有人願意進入天囚山。
天山內部,那巨大的石門前,有一位男子不拘一格的坐在哪,他面容嚴肅又彷彿不苟言笑,此人,自然是秦王朝的一方大將,天牢重地之提督,上官龍五。
在上官龍五的身前有許多美食,只見他拿起一塊腿肉無拘無束地吃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爲此處的惡劣而影響興致。
“大人,牢外有人求見。”此刻,一位官兵來到了上官龍五的身前,可是官兵話音還沒有落下,門外就已經有兩位身影憑藉皇室官印突破層層關卡,硬是一路順利地闖了進來。
“我等未經宣旨而至,上官提督想必不會介意本將無禮。”爲首的那位男子漠漠開口,他一身鎧甲着裝,顯然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將軍。
他,自然是蕭狄。
而在蕭狄的背後,還有一位衣着華麗的男子,除了大理寺杜府的世子杜雷斯,還能有誰?
“上官提督何等身份,又怎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爲難我們?”杜雷斯也說道。
兩人之間的一來一回,既微微繆讚了上官龍五,同時也跳過了他們的硬闖天牢一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第三點,這也是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在拉攏他這位天牢提督。
或許,是太后的心意。
可也有可能是荊王的意思。
這讓心中已然動怒的上官龍五不知該如何迴應,看了看這兩人,上官龍五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深邃,讓人讀不懂涵義,此時,他看着蕭狄,淡淡地開口:“廢話少說,直接開門見山不是更好,況且,你們二位不會只是來與我敘舊的吧。”
一位法道境人物親臨,看來,事情不簡單了。
聽到此話,杜雷斯眼眸微凝,心中略有不爽,而蕭狄看着那依舊坐在那、彷彿毫不在乎的身影,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弧度,作爲一位無限接近上三品的頂尖存在,這樣的人物幾乎屹立在王朝的巔峰,罕有敵手。
上官龍五,自然有漠視一切的資格。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含糊其詞了。”蕭狄道,杜雷斯也走了出來,拿出一枚皇室徽章,開口:“奉太后口諭,我與蕭將軍需至天囚山一行,望上官提督行使方便之宜。”
不久前,太后已經知曉皇宮中的那位已經甦醒了道魂,已然開始武道修行,再加上最近半載未曾見到過他,彷彿消失了一般,不知所蹤。
太后猜測,這位新王君或許在暗自提升實力,雖然沒有人知曉道魂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甦醒之後又有怎樣的修行天姿,但能讓修行者都趨之若鶩的道魂,更有天命之子的稱號,由此不難想象其可怕之處。
縱然以荊王如今的身份和實力,那位再怎麼修行也難以影響其大局,可,風險還是有的。
更何況還是如今這樣的關鍵時刻,一丁點風險都有可能會影響最終的結果,從而萬劫不復。
作爲一向謹慎的太后,又怎麼會允許這樣的風險一直存在呢?
所以,今天他們來了。
“方便?”上官龍五眼眸擡起,看了一眼杜雷斯手中的徽章,開口說道:“本官承先王隆恩,身居提督之職,又鎮守天牢重地,如此浩蕩皇恩,今生恐再難回報,然,先王君逝世,傳位於秦王君,命臣等盡心輔佐。”
話音未落,蕭狄兩人的面容已經冷了下來,似乎猜到了對方的否決,此時,只見上官龍五冷喝了一聲,又道:“本官身居其位自當謀其職,作爲天牢提督,只忠心於王上,凡是進出天牢者、提審牢犯者、皆要出示御旨,否則,便視爲叛亂之徒,強闖天牢來者,一律,殺無赦。”
“咔嚓。”杜雷斯拳頭緊握,手指間發出聲音,冰冷的眼睛緊盯着上官龍五。
強闖天牢,殺無赦?
他是什麼人?
擁有大理寺世子身份的杜雷斯,可不是一般的尋常富家公子,而是有官位在身的世子,太后座下之臣的官位。
上官龍五竟然對他說殺無赦?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目中無人啊!
“這一次,念你們二人初犯,我可以既往不咎,若再一意孤行,不知進退,休怪本官不講情面。”上官龍五自然感受到了杜雷斯的殺意,可是,他需要去在乎嗎?
至於,進出天囚山?
看來,王上的行蹤已經不是暴露那麼簡單了,而是荊王或者是太后起了殺心,若真的讓蕭狄進入天囚山,那才重新步入武道修行的王上,如何能夠抵抗一位法道境修行者?
“想來,是我們叨擾了。”蕭狄淡淡致歉,雖然是致歉,可他邁出了步伐並不是離開,而是朝着上官龍五走去,道:“本將近日實力略有提升,但不知處於怎樣的層次,今天正好遇上了提督,望上官大人不吝賜教。”
“轟…”一股股澎湃的氣息外放,席捲而出,蕭狄手中的秦刀緩緩出鞘,森然的鋒芒一閃而過,同時還有一個個道紋浮現虛空,環繞周身,足足有五大道紋懸浮。
“本官今天沒心情,離開吧。”上官龍五揮手,與此同時,還伴隨着一股無與倫比的可怕氣息鎮壓而去,向四方席捲開來,兩大頂尖強者的交鋒,僅僅只是一剎那,就爆發出強大的風暴,摧毀一切。
不遠處的杜雷斯腳步連連後退,臉色略顯蒼白,擡起手臂以阻擋這股驚人的威勢。
“請。”蕭狄腳步不斷踏出,手掌緩緩伸出,一個個道紋閃爍着璀璨的光輝,正要攻伐而出之時,這天山之內竟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還伴隨着一陣陣轟鳴的聲音。
“嗯?”他立即察覺到了異樣,兩人都收回了威勢,目光看向那密佈着許多符紋的石壁之門,只見那石門上不斷綻放出光芒,越來越虛晃。
“終於,要結束了麼。”上官龍五淡淡開口,半年曆練,也不知他修行到了哪一步?
而後,在他的視線中,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虛晃的石壁之門內緩步走了出來。
“呼…”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外面的空氣,真好。”
話音還未落下,蕭狄的眼眸深處綻放出一絲寒芒,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他的目光向前看去,那裡有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相比較半年前,現在他的輪廓改變了不少,眼眸也更加銳利了,身體也魁梧了一些,可這熟悉的風采,還是讓蕭狄一眼認出了對方。
看來,果然是他。
這英姿俊朗的少年,除了秦王君,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