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柳然此刻的舉動再一次嚇住了所有關注着的人。
他們覺得柳然肯定是瘋了,否則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直接將靈韻葫蘆扔進煉器材料裡面的瘋狂舉動?
這煉器可不是玩鬧,靈韻葫蘆這一扔進去還不直接將他方纔好不容易纔熔鍊完成的材料一起毀掉?
而且,靈韻葫蘆這個妖器胚胎也會一起被破壞!
而就在衆人震驚、不解、難以置信之際,榕城煉符師公會廣場上的龍家客卿常遠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哈哈哈,看來他是已經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自暴自棄了!可是,何必呢?毀壞這一堆材料,還有一個珍貴的妖器胚胎出氣也太任性了,實在不行可以賣給我們龍家,相信我們少爺一定可以將它們發揮出應有的價值啊!”
聽到這話,在場無數人臉色都黑得跟鍋底一樣。
可是,偏偏他們無力反駁,只覺得心中窩火無比!
同時,他們也對柳然失望之極,誰也沒想到柳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刻,竟然做出了這種玩一樣的舉動!
現場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指責柳然,更有甚者直接斥罵。
不過,就在這時候——
“安靜!”
一直一語不發的東川府城之主凌巖冷哼一聲,一下子讓周圍的人紛紛噤若寒蟬。
雖然他此刻只是一個虛幻的符陣投影,但衆人依舊感覺到了讓他們窒息的威勢!
那還在恥笑柳然的龍家客卿常遠也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不過,看到凌巖發怒,他心中卻十分快活,以爲凌巖是因爲柳然而憤怒。
畢竟,柳然現在把賭鬥當做兒戲的舉動,丟的可是他這位東洲之主的臉面啊!
常遠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等會兒賭鬥結束時候,柳然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恐怕就連國戰的資格都會被剝奪吧!
常遠越想越是開心,同時,他又看到自家少爺此時已經完成了符紋的篆刻,開始以符印催動這些符紋,將其主意勾連成符陣。
一旦符陣完成,這件符器就算煉製完畢了!
而從方纔的一切看來,哪怕常遠對於煉符術瞭解不深,但也看得出這一件極有可能是一件玄金級符器!
“少爺贏定了!”常遠心中欣喜無比。
可是,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陣驚呼的聲音傳入了常遠的耳中。
“哇!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那個妖器胚胎沒有爆炸?”
“柳然竟然用那些材料包裹着了這個葫蘆?他到底想幹什麼?”……
聞聲,常遠心頭立刻再次劇烈一跳,萌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他將目光再次轉向了原本以爲已經毫無希望了的柳然,發現原本預想中的材料損壞,妖器胚胎化爲灰飛的景象並未出現,此刻柳然的煉製竟然還在繼續!
至見此刻柳然面前那一團煉器材料已經化成了一層薄膜,竟然將他手中那個妖器胚胎葫蘆包裹了起來,宛如在那葫蘆上鍍上了一層金色一樣。
那金色的葫蘆在符陣操控下,懸浮於空中,熠熠生輝,生機蓬勃。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再次驚呼了起來。
因爲,大多數人都知道妖器的淬鍊,只能用各種靈物飼養,一旦試圖讓其強行與金玉之類的材料融合,只會造成器胚毀滅,這也是方纔衆人認爲柳然瘋了的原因。
而現在,柳然如此瘋狂的舉動之下,這靈韻葫蘆非但沒有毀滅,而且還與他煉製的那團材料彼此相容,合爲一體,生機更強,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光是這一點,哪怕這一次柳然煉器失敗,也可以作爲一次丟煉符師界巨大的貢獻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方纔還在奚落、指責柳然的人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羞臊得想逃離現場。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周圍並沒有人恥笑他們,大家全都緊張地關注着柳然,對於柳然即將煉製的符器更加好奇。
柳然不斷利用密室之內的各種對他眼前的金色葫蘆進行敲打,調整這件器物的狀態。
片刻之後,他終於停止了器胚打磨的動作,雙手一擡,兩根符筆同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咦?柳然怎麼取出了兩根符筆?”盧遠山不由得發出了驚疑。
旋即,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的想法,讓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嚥了口唾沫。
下一刻,柳然動了,也肯定了盧遠山的猜想。
只見柳然雙手齊動,竟然同時用兩隻手各持一支符筆,飛速在他面前懸浮着的葫蘆上游走起來,所過之處,一道道符紋迅速而精準地烙印而下!
這一幕,通過符陣展現在了榕城衆人眼前,同時又通過元靈符界展現在了東洲之中各大城池的人面前,瞬間引起所有人譁然。
“雙龍爭珠!”
“天哪,竟然是雙龍爭珠篆刻之法!”
“這不是真的吧?”
“這種手法不只是一種傳說嗎?竟然真的有人能夠施展!”……
整個東洲,無數人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一道道目光都是難以置信地看着柳然,看着他面前那個葫蘆在不斷翻滾之間,他手中的兩隻符筆不停烙印下一個個符紋的震撼畫面!
恰在這時候,龍玄居然已經完成了所有符陣,手中那柄長劍上金芒猛然一閃。
“嗡!”
一股靈壓擴散開來,他煉器成功了!
這長劍上金光流轉,靈性十足,赫然正是一件玄金級符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柳然刺激到了,這一次龍玄竟然超常發揮,煉製出來的這把長劍乃是他有生以來至今最好的作品,勉強達到了玄金級中品的層次!
“哈哈哈……”龍玄放聲大笑,身形一閃,便從靈塔之中走了出來。
片刻之後,他便來到了這榕城的廣場之上,手中舉着的赫然正是他方纔所煉製的符器長劍。
他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柳然的投影並未結束,顯然,他是搶先一步完成煉製了,頓時臉上的笑容就更是燦爛了。
只是,讓他疑惑的是,當他大步走出公會,來到衆人面前的時候,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就連他們龍家的客卿常遠,此刻也都目不轉睛地還在盯着柳然的符陣投影看。
龍玄眉頭一皺,朝着柳然的投影看了一眼,頓時,他臉上的血色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