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能獨立面對一切。
可是,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堅強不過地裝出來的。在父親的面前,他依舊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不過,他現在也不在乎這些,只知道他必須好好抱緊自己的父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對方又消失了。
楚銘在柳然進入這花園之後不久,也趕到了花園中。
一看到眼前這父子團圓的一幕,他的心情同樣十分激盪。
他沒有打擾柳然他們,而是靜靜地在旁邊看着、等着。
這時候,柳靈靈悄然來到了他的面前,好奇地對他說道:“大叔,看你的樣子,和我柳然哥哥的父親也認識嗎?”
楚銘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看着院子中那個青年男子,輕聲說道:“是啊,柳先生說起來算是我半個老師呢!”
“哇!”柳靈靈用手捂住了小嘴,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玄妙,她完全沒想到,和柳然進入這暗符界中認識的第一個人,居然恰好也是東洲的人,而且恰好和柳沖霄也有些關聯。
片刻之後,柳然的情緒總算稍微平復了一點。
柳沖霄一手揉着他的腦袋,輕笑說道:“好了,都多大了,堂堂東洲府戰的冠軍,這要是被人看見還不笑話你?”
柳然不由得一愣,鬆開雙手,迅速拭乾了眼淚,卻依舊盯着柳沖霄,問道:“父親,你都知道?”
柳沖霄微微點頭,道:“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父親爲你感到很驕傲!”
柳然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
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無數人爲他稱讚、誇獎,甚至於就連東洲之主凌巖都對他十分看重,可是,在他看來,卻不如父親的一句認可!
平靜下來之後,柳然心中又產生了重重疑惑,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這時候,柳沖霄卻忽然看向了柳然身後的方向,輕笑一聲:“楚銘,你也來了?”
柳然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出名竟然也來到了這花園之中。
有外人在,他不得不暫時將心中的疑惑壓下,而後招了招手,讓柳靈靈先回到他的身邊。
“柳先生!”楚銘大叔走上前來,恭敬地對柳沖霄行了一禮。
柳沖霄卻有些無語,道:“楚銘,我和你說了都少次了,和我不要這麼客氣,你怎麼還是……”
楚銘大叔嘿嘿一笑,道:“無論如何,我這一身本事,還有今日的成就,一半都是柳先生給的,柳先生不願讓我拜師,就讓我見面時候見個禮也好啊!”
柳沖霄無奈也只能擺擺手,道:“算了,隨便你吧!”
柳然在旁邊聽着卻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楚銘和他父親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關係。
看起來,柳沖霄的年紀似乎比楚銘還小了不少,可是竟然還是楚銘的半個老師!
楚銘也看出柳然父子二人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所以和柳沖霄打過招呼,隨意聊了幾句之後,他就直接起身告辭了。
楚銘臨走的時候,與柳然關聯了傳訊號,對柳然說道:“柳兄弟,雖然沒有正式的明顯,但咱們也算是半個師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找我,別和我客氣,楚某在這東洲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柳沖霄也笑着說道:“不錯,然兒,你不用和他客氣。”
“是!”柳然笑着應答,旋即親自將楚銘送到了門外。
畢竟,若不是恰好遇到楚銘,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這裡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柳沖霄呢!
送走楚銘之後,柳然重新回到了花園裡。
柳沖霄讓他和柳靈靈都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而後讓柳然講述了一下他這三年來的經歷。
當聽到柳然居然在榕城的選拔賽,還有東川城的府戰都奪得了第一名時,柳沖霄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而當聽到柳然被人暗算,跑到了幽靈島之上,險些喪命的時候,柳沖霄神色也沒有多少變化,顯然,他也相信自己的兒子可以渡過難關。
不過,當他得知,柳然居然機緣巧合得到了玉龍精髓,後來還煉化了雲海秘境,如今手下還有兩名妖族天劫境強者時,柳沖霄終於有些動容了。
他輕嘆一聲,道:“好!你做的比我想象中更好啊!”
最後,柳然說到了如今的處境。
一聽到東川的江家多次暗算,殺手組織亡靈居然在處心積慮要滅殺柳然時,柳沖霄眼中寒芒一閃。
他沉聲說道:“看樣子,我柳沖霄離開了太久,這東洲的人似乎都忘記了我的威名了,竟然連我兒子也敢動!”
這一刻,他身上散發出了驚天的殺意,柳然都感覺到了劇烈的壓力,同時,心中也感覺到一陣溫暖。
他當即安慰柳沖霄道:“放心吧,父親,你兒子我也不是白混的,我已經和凌城主溝通好了,這一次若是亡靈組織的人敢動手,一定會叫他們有來無回!”
他將計劃簡單說了一下,柳沖霄聽完之後也不禁點頭。
忽然,柳沖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柳然說道:“說起來,我曾經也是亡靈組織的一名金牌殺手,代號玄靈!”
“什麼?父親,你以前還當過殺手?”柳然有些驚訝。
“當然,我的一身本事,大多都是在進行刺殺活動的時候,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柳沖霄微笑着說道,“當然,我可不是什麼任務都接,我只殺奸邪兇惡之輩!”
話音微微一頓之後,柳沖霄才說道:“在我的房間之中,有一處隱秘的封印,我在其中封存了兩樣東西,那是我以前在亡靈組織中當殺手時候用的!一樣是亡靈組織的金牌殺手身份令符,另一樣是我當初僞裝用的服飾,回頭你去取出來,或許對於你這一次行動有幫助!”
柳然眼睛不由得一亮,興奮地搓着手道:”有幫助,當然有幫助!嘿嘿,我若是僞裝成亡靈組織的人,混入他們的行動隊伍之中,必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柳沖霄微微一笑,顯然,他也就是這個意思!
柳然稍微平靜了下來,之後又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了,父親,母親呢?爲什麼她沒有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