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發酵，周羽和吳壘雙方都越發等等不好受。
前者，項目已經開動，每一天都在燒錢。不及時選擇一個替代者，損失只會更大。
不要只看到替代者三個字，就覺得這是一個容易的活兒。
事實上，這更難。
本來這個項目搞成這樣，就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負責。
而找替代者，那以後這個項目沒有大爆，那麼項目的負責人還要遭受二次追責。
即便是周羽，工作上出現這麼大的失誤，也會影響到他的職業生涯的。
所以替代者不僅要快速選出來，還要求質量極高才行。
同樣，吳壘那邊，在業內的風評突然變得很糟糕了。甚至這一次，支持他的網友都不算太多。
要是口碑真的徹底糊了，他的目的想要達成就更難。
雙方都迫切的需要許遠幫忙，讓事情告一段落。
迫切的吳壘最後沒辦法，親自飛到了大米粒尖，來到了《冰雪奇緣》劇組。
“老師，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吳壘態度很誠懇，“幫幫我吧老師，現在根本沒有人敢用我，以現在的口碑，我再也拿不到可以衝擊獎項的作品了。”
“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裡嗎？”許遠和張子風、艾瑪坐在一起，正在分小蛋糕吃，還順手遞給了吳壘一塊。
“我應該提前通知周羽他們那邊的。”吳壘道。
誰知道許遠居然搖了搖頭。
“其實問題，並不在於通不通知。”許遠道，“你記得我們在學校裡，有一次吃燒烤的時候，我給你下過什麼樣的批註嗎？”
吳壘皺起眉頭，好像有一點印象。
“您說我，太過爭強好勝。做什麼都一定要贏，目的性太過明確。保持這總做事的風格，未來一定會吃……虧！”吳壘記起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他知道這句話的真諦，或許就不會發生眼前的一幕了。
“你啊。”許遠笑着搖頭。
這確實是吳壘的缺點。
或者說，從小順到大的年輕人身上其實都有這個缺點。
因爲從小隻要去做，就是第一就是佼佼者，所以他們養成驕傲的性格。
胡先旭、浩然弟弟、張子風先後登陸好萊塢並其拿下小金人，對國內年輕一輩演員的刺激是極大的。而吳壘，就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失敗。
他必須要奮起直追。
這是根本原因。
他的性格，本來就目的性極強，一旦確定了方向，就會不顧一切的去做。所以確定最近兩三年要以拿獎爲中心之後，他果斷的選擇了結束並不能給他提供相應資源的周羽。
然而他忽略了事業慣性這個詞語。
都說轉型難，爲什麼難？
難的，絕對不只是扭轉自己在觀衆心中的形象。
還有在同行心中的形象，纔有其他風格的戲找你。
最後，還必須完美的結束上一段合作關係，然後才能放開腳步去追逐自己的東西。
吳壘，就是沒有做好最後一環。
人家周羽給你了那麼多資源，你說走就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真以爲人情是不用還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沒有任何人會對你投資之後毫無索求。
吳壘真正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和周羽坦誠相待。然後在最近兩年，適當的幫周羽演兩部劇，再當一次配角捧一下新人之類的，基本上就能好聚好散。
但吳壘不願意花這個時間和精力，等待他的自然就是現在這樣的拉豁。
“周羽那邊我可以去說，但你之後要幫他拍攝一部男二的戲。”許遠開口，“角色你放心，哪怕是男二，也一定有亮眼之處，更不會影響你的個人形象，如何？”
吳壘點了點頭，許遠選角色的眼光他是信的。
而當一次配，就算是他這次交的學費。
以後再處理類似問題時，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人情人情，不能你需要的時候就是人情，不需要的時候就是負累，這是不對的。
搞定了吳壘之後，許遠又跟周羽通了電話：“吳壘是我的學生，這一次他太年輕，做決定太草率，也有我沒有教好的緣故。”
周羽苦笑：“得了，聽你這話，是要保他？那這個苦果，我就只能爲你了硬吃下去了哦！”
不得不說，在維繫關係上，周羽做的相當不錯。
不然，就以他東家的性格，和許遠的合作說不定早就崩了，哪裡能夠像現在這樣每次都拿到第一手的資源。
前幾年視頻軟件火的很，入場的都是大賺。
但這幾年行業進入了冷靜期，不少人都拉胯了。
而緊抱住許遠大腿的芒果TV和企鵝視頻，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市場佔有和羣衆滿意等數據都還在穩步增長。
“別說的那麼可憐，吳壘想要獎項，你們給不了，最終結果都是分手。現在不過是提前了一點，難看了一點而已。”許遠道，“我知道你們目前缺少一個可以扛鼎的頂流男藝人。”
“但吳壘不適合，就算你真的捧出來，未來也不會太美好。”
“這樣，我給你一個頂流預備役怎麼樣？只要把你接下來的資源吃下去，分分鐘就是真正的頂流。”
許遠給出了條件。
這話，別人說出來，周羽絕對一個巴掌飛過去。
頂流預備役？
這特麼還能有替補不成？
誰能成爲頂流，這是一個玄學問題。
只要肯投資，所有人都能捧出名。但想要捧成大勢頂流，真的靠命。
“誰？”周羽知道許遠的眼光，他說紅的人，一定能紅。如果說大紅看命，那麼許遠就是能夠看清楚別人命的人。
“李線，鄧論，這兩個人你看看能簽下誰，簽下之後砸就行了，兩年不到，一定能成頂流。”許遠說着，想起了一個小傢伙，“對了，買一送一吧。德雲澀老郭的兒子，小麒麟也不錯，拿幾部劇養一養，也能成半個大勢。”
“啥？果麒麟也行？”周羽不行。
“嘿，別瞧不起人啊。只要他不繼續長胖，成爲另類頂流只是時間問題好不好。”許遠一邊說着，一邊爲之前說的李線和鄧論默哀。
因爲有了吳壘的先例，周羽這一次捧人之前一定會簽下殘酷的合約的。
什麼十年起步，前三年三七分，公司拿七；中三年四六分，後四年五五分，那都是基本的。
不過也沒辦法，這種註定要成爲頂流的人，合同本來就會比其他人苛刻。
果麒麟好一些，有他老爸在，合同不會太糟糕。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不會成爲周羽力捧的對象，成爲大勢的機率小了很多，時間也往後推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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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兩部戲怎麼辦吶？”周羽態度已經軟化，算是接受了。
“我把我們公司的朱衣龍借給你怎麼樣。”許遠再給了一個甜棗。
因爲許遠力捧的原因，現在的朱衣龍早就成爲了頂流，而且還是那種行業口碑和大衆知名度雙全的頂流。
“好，好好好。”周羽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