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他開口，項天萊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淡淡道：“怎麼？爲你的女人來討公道了？”
不等她的話說完，下巴上一痛，殷紹龍已經上前狠狠捏起了她的下巴，透過淡淡的煙霧對上她那雙畫着濃濃的煙燻妝一樣的雙眼。
項天萊仰着頭看着他，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性感的雙脣微動，隨後吐出了一串菸圈，盡數落在殷紹龍臉上。
殷紹龍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手上的力道很大，看着面前這個濃重豔抹的女人恨不得要將她捏碎。
殷紹龍盯着她那雙污七八黑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道：“去把臉洗掉！”
項天萊輕笑出聲：“殷紹龍，你是我什麼人？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該不是戲做的多了，讓你當真了。”
聽着她的嘲諷，殷紹龍的雙手都忍不住開始輕顫起來，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將面前這個女人掐死！
“你以爲這樣就能吸引我的注意？還是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多看你兩眼？”殷紹龍目光幽深的盯着她，語氣輕了幾分，宛若暴雨前的平靜。
項天萊掙脫開他的手，又抽了一口煙，淡淡道：“我沒那麼無聊，只是你忘了，這纔是我。”
項天萊的話不等說完，嘴邊的半根菸便被殷紹龍粗魯的抽了出去，隨即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被殷紹龍扯着一隻手臂拖向廁所。
“殷紹龍，你放開！”
殷紹龍根本不聽她在說什麼，直接將人甩進廁所，陰冷道：“把臉洗掉！”
項天萊在水池邊站穩，纔剛剛凝合一點的傷口再次被這般拉扯撕裂開，原本就暈染成紫紅的t恤越發幽深了一些。
殷紹龍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不想去看她那張污七八黑的臉，結果順着下巴落在她的脖子上，卻又發現脖子上有着一道青紫的淤痕，當即再次移開目光，可落在她肩頭，胸口，入目又是大片的血色，不由得讓他格外煩躁。
項天萊倔強的站在原地，始終不肯動。
她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麼不好，至少厚重的妝容可以遮擋住她此刻的憔悴，至少這纔是本來的她。
眼見她不動，殷紹龍的火氣更甚，怒聲道：“洗掉！”
項天萊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絲毫也沒有半點要屈服的意思。
殷紹龍沉着臉上前一把扯過她，將毛巾丟進水池裡浸溼後便狠狠的蹭起她那張小臉。
黑色的妝容越蹭越花，將白色的毛巾染黑，項天萊仍舊站在原地不動。
毛巾蹭在臉上，火辣辣的疼，項天萊的雙眼一直盯着前方，沒有半點焦距。
看着好好一張小臉變得越發渾濁，殷紹龍始終抿着脣，重新洗了一遍毛巾，甚至等不及將毛巾擰乾，便再次開始擦拭起項天萊的那張臉。
滴滴答答的水漬順着她的臉滑落，殷紹龍仍舊在不斷的擦拭着，可還不等他再動手，項天萊卻一把將他推開：“夠了！殷紹龍，你到底想怎樣？我想你的心上人剛死，你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心情來幫我擦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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